第二十章(2 / 2)

眾匪趕緊賠笑道:“二當家定是生兒子的命,咱們伏虎寨後繼有人。”

不過一眾匪漢也好奇起來,這母老虎打算綁誰回去?連辛辛苦苦搶到的銀子,幾句話功夫成了聘禮,也顧不得計較了。

話說,誰這麼倒黴?

匪徒甲掃著一眾臉色大變的張家老少爺們兒,躍躍欲試道:“二當家的,你看上了哪個?我這就替你綁好,一會兒連著財物一起給你抬回去。”

已經被五花大綁的張家男人們:······

匪徒乙興奮道:“還有那個秀才,咱們不如也去綁了,拿刀讓他休了先前那黃臉婆就是。”

匪徒丙:“對、對、對,他要是不同意,那就男女一起綁回去,秀才給你當壓寨夫君,秀才娘子給你當個洗腳婢。”

匪徒丁:“好,就這麼乾!能生兒子的那個也綁回去,給二當家你當個壓寨男妾!”

眾匪你一言我一語,積極出謀劃策,聽得趙二花十分心動,不如,一會兒出城時將張秀才也綁了?

張楨再料不到,她今夜老老實實乾著城隍,也能禍從天降。

她最近實在是太忙了。

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她就比較倒黴了,她這個新官直接被人“三把火”。

圓月高懸。

張楨還是沒能適應自己輕飄飄的魂體,好在經過幾夜的魂魄離體後,已經能夠做到自動忽視這一點異常。

最主要的是,她將城隍廟中的四個醜鬼,總算是看順了眼。

張楨此時高坐城隍廟中,一邊撥著手中的漆黑功德大算盤,一邊看著終於現身的城隍文、武判官,心裡咂摸出點味來。

似乎自己坐下的這一文一武兩位判官,壓根看她不上眼?

張楨這個中州郡城隍,說起來挺寒酸的。存身的廟小還年久失修,香火不盛,整個城隍廟鬼口不過十來個。

比起彆的城隍坐下廿四司齊備,濟濟一堂,她就跟個草台班子似的。

而城隍本該最為倚重的一文一武兩位判官,她似乎也靠不上。

地府最近頻繁發生勾錯魂事件,十殿閻王命追查原由,結果上安郡出的岔子最多,所以,張楨坐下的文武判官,被上安郡“借走”了幾日。

張楨新官上任,萬事不通,連可堪任的人手也沒有,思來想去,拉下臉麵,直接找去了上安郡城隍處。

名義上是熱心要幫忙,實際是去“偷師”。

畢竟這城隍到底要乾什麼,也沒人提點過她。

上安郡城隍金大用是個妙人,看出了張楨的窘迫,悉心指教了兩日後,便讓她帶著自己坐下的兩位判官回了。

張楨在心中大大感謝了金大用一回。

張楨此時暫停手中、功德算盤撥弄,歎口氣仔細打量著下首的文、武判官。

文判官孫琪,長麵留須,身著官服,神情舉止還算客氣,基本上有問必答。而張楨此時手中的功德算盤,前二十年在他的手中管著,如今到了張楨手中,緊接著而來的,就是整個中州郡巨量需要核算的人間功過。

說是無意的,張楨有點不太信。

武判官趙勝,紅麵國字臉,麵上一股凶戾之氣,據說生前是個被冤死的將軍,腰間一把鐧錐專打亡魂,看著張楨的目光透著隱隱的鄙夷之色。

張楨:?

還有,武判官身後那兩個叫尚青和乾七的隸鬼,不時瞄一眼她,又不時瞄一眼武判官,一副心虛之色是怎麼回事?

唉,代理城隍果然不好乾!

“兩位判官辛苦了。”張楨說完這一句客套話就閉了嘴,但看這二人怎麼回她?

自接任城隍後,今日才見到自己坐下文、武判官,幾番察言觀色,張楨心中有了數。

這二人是真看她不上眼!

不過沾了龍家兄妹的光,境況也不算太糟糕。

“職責所在,不敢說什麼辛苦。”武判官趙勝搶先出來答話,語氣可算不上客氣,“剛剛路過長山縣時,遇見個不忠不孝毆打父親的殺才,我提著他的魂魄去了趟地府,回來晚了些,城隍大人勿怪!”

聞此言,張楨尚未及反應,趙勝身後的兩個隸鬼麵上更心虛了些。

就連一旁的文判官也側目看了趙勝一眼,接著又極快掃了一眼張楨。

張楨一噎,她就說怎麼走著走著,武判官人就不見了。但觀眾鬼臉上古怪之色,總覺得,這中間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兒?

想了想,這幾日得幾個隸鬼提點,也知道她的眾鬼同僚們,有喜歡捉人十八層地獄一夜遊“夜生活”警告的嗜好。

當然此“夜生活”非彼“夜生活”。

陰間鬼吏們自稱為了警醒世人,特彆喜歡在晚上勾了凡人的魂魄去“參觀”陰曹地府、十八層地獄。

有個彆“幸運兒”,甚至還能提前“試用”下陰間的刑具。

那,為了顯得合群,“武判官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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