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 / 2)

而三人,明顯對身體的控製權,失去自主!

張楨一愣,接著就有了怒氣,這個吊死鬼,難不成打算一鍋端不成?

還真敢當著她這個城隍的麵害人命!

並不想暴露馬甲的張楨,越過三人挺身而出,就見不遠處有一白衣女子,身影緩緩飄近。

她脖子上一條長長紅綾拖行在地,宛如活物。

女鬼也不言語,對著張楨盈盈一拜,隨後取下脖子上的紅綾係上房梁,伸長脖子就套了進去。

張楨頓時就給氣笑了,這女鬼上吊,是缺一排觀眾咋滴?

女鬼吐著舌頭吊在房梁上,懸空的身影在半空中晃晃悠悠,閒暇間歪頭打量張楨,似乎沒看到這書生屁滾尿流,很是意外。

她將頭解出來,看了看在場的幾人,似乎有些嫌棄抖如篩糠的顧氏兄弟,黑瘦的種田也不怎麼入得了女鬼之眼。

於是,她對著張楨微笑招手,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一條長麻繩,掛去一旁的房梁上,示意張楨也掛上去。

顯然是在邀請張楨一起上吊。

種田怒氣蓬勃的一張臉,霎時一白,身體嘎吱作響。可惜,無論如何用力都擺脫不了女鬼束縛,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家少爺向著女鬼而去。

這股憋屈無力,一如當日他家少爺冤死,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新仇舊恨之下,雙目恨不能吞鬼。

顧氏兄弟臉上也顯出焦急,可惜都口不能言。

急憂之下,三人都下意識指望起在外的胡泗來,盼他能發現異常,趕緊進來救人!

張楨心平氣和的給自己搬了張凳子,接著整個人站了上去,將麻繩的一頭在合適的高度打上結,出人意料的將一隻腳伸進了繩結裡去。

白衣女鬼頓時氣呼呼道:“你錯了!”

張楨微微一笑道:“是你錯了!否則哪有今日?我可沒錯!”

白衣女鬼頓時愣在當場,一張慘白的臉幾經變換,突然就大笑起來。

笑著笑著就帶上了哭聲,她緩緩解下房梁上的紅綾,伏地而拜。

這是個生前有怨氣的女鬼!

張楨看著女鬼,歎了口氣,正所謂“凡是屈死鬼不自己去投見的,連閻王都不能及時知曉。”更何況她這個才上任的城隍。

好在這女鬼,怨則怨矣,還沒有由怨生恨,變成害人命的厲鬼。

她這城隍,今晚算是沒白當?

一人一鬼並沒有再交流,女鬼伏拜後便起身離去,屋內其餘三人在女鬼離開後,終於能動了。

“少爺!那女鬼沒傷到你吧?”

見張楨搖頭,種田瞬間活了心思,鬼可怕,人卻更難防,顧氏兄弟與他們萍水相逢,不可不防。

於是吹噓道:“少爺,你真厲害!連鬼都聽你的。”

種田連妖和龍都見過了,此時倒沒被嚇住,見張楨如此威風,對著他家少爺就是一頓彩虹屁,做出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不過少爺,你怎麼就放那女鬼走了?她不會再來害人吧?”

“顧家兩位少爺,你們說是不是?”種田轉頭問著顧氏兄弟。

而顧彥兄弟倆,還沒完全從驚恐中回神,此時相互扶著,才沒完全攤倒地上。

任誰第一次見鬼,沒被嚇得屁滾尿流,都算是膽大。

顧彥先鎮靜下來,看著對麵似乎沒當回事的主仆二人,敬佩道:“張兄,你們主仆二人,緣何如此膽大?”

“虧的張兄機敏,點中女鬼心事,否則,咱們今日怕是要去黃泉路上作伴了!”

對麵的一對主仆對著女鬼堪稱麵不改色,在顧氏兄弟二人心中那就是真豪傑也!

看著驚魂未定的顧氏兄弟,張楨將麵前的破凳子一人給他們踢過去一把,示意二人先坐下壓壓驚。

不過,這一舉動顯然更將顧氏兄弟二人嚇壞了,連連後退而去。

任誰也不會把剛剛目睹過的,女鬼用來上吊的凳子,往屁股底下塞吧!

張楨不好明說,自己也怕鬼怕得要死!

敢如此光棍,是因為她是一府城隍啊。

於是開口忽悠道:“俗話說鬼怕惡人,惡人怕狠人,狠人怕不要命的,可見這世上皆是一物降一物,咱們隻要自己不心虛,何用怕鬼?”

這話也就騙騙眼前的顧氏兄弟了,種田瞅著他家少爺,不說話。

“不瞞兩位顧兄,我前些日子和書童遇過鬼,事後思來,也沒那麼可怕。”

她是城隍這件事,連注定要在紅塵中富貴的種田都瞞著,更何況是顧氏兄弟。

不過種田這熊孩子,是不是膽子也忒大了些?

人家女鬼能放過他們就不錯了,他還指望她這個書生“少爺”能捉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