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2 / 2)

想讓這種味道陪伴容秋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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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種催眠香薰是不是真的對他有用。

當天容秋的午睡和晚間睡眠都很高質量,沒有做夢,一覺醒來神清氣爽,甚至破天荒地睡到了手機鬨鐘響起的時候。

七點鐘,容秋起來。

因為沒車去不了研究院,他今天的安排是在房間裡修改機甲的部分細節稿。

他下樓的時候,還看到了秦牧野。

早上七點鐘的秦牧野沒有上班,alpha已經換上了白色的內搭襯衫,前麵圍著掛脖的圍裙,有種社會精英下廚房的反差之感,但秦牧野的動作已經很熟練。

這還是容秋第一次親眼見秦牧野煮除了醒酒湯以外的東西。

煎雞蛋,熱吐司,溫牛奶。

這頓早飯和容秋在家裡自己準備得差不多,甚至口味也相似,容秋喜歡在煎雞蛋上麵稍微撒點鹽,這樣又焦又香,一大早就讓他食欲大開。

他沒想到秦牧野煎的雞蛋上也撒了鹽。

吃完兩個雞蛋,兩片吐司,再喝完一杯已經加熱了的燕麥奶。

容秋莫名心生一種自己正在被服侍著的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真不賴。

看容秋光了盤,容秋對麵的秦牧野這才加快了咀嚼的動作,一口一個煎雞蛋,沒過三分鐘,這頓早飯就已經被秦牧野解決掉了。

這種吐司煎蛋還是他從容欽的朋友圈裡看到的。

容欽喜歡炫耀有關容秋的一切事情,其中就有這道吐司煎蛋,秦牧野之前在家裡複刻了很多次,也沒想著能有機會做給容秋吃,但今天看到容秋吃了自己做的早飯,還是在自己家裡的彆墅,莫名而起的滿足感遠超當初他送病號餐去醫院的那種感覺。

就像自家的彆墅終於擁有了這樣一個寶貝。

或許,是他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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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秋大致算了算,自己在秦牧野家裡應該最多隻住三天。

三天時間,就算餐廳那邊沒有找到他的鑰匙,容欽從偏遠星那邊寄過來的鑰匙也能到達他的手上,隻要拿到家裡彆墅的鑰匙,那備用車鑰匙也都有了。

但這三天他沒有去機甲研究所。

他的車還在餐廳的車庫了,從秦牧野的彆墅到他的研究所中間要開兩個小時的車,每天來回通勤就要四小時,有這四小時,容秋寧願先在光腦上進行模擬試飛實驗。

容秋就這麼在秦牧野家裡住下了,二人相安無事。

主要是他不會主動離開房間,秦牧野也不會刻意敲他的門,唯一稍作打擾的是,秦澤西在他住下的第二天過來敲門。

alpha的力氣很大,門被他錘得“咚咚咚”響,二樓客臥裡的容秋探頭往下看,隻看見一輛陌生的車停在彆墅的花園門口。

現在才下午四點半,秦牧野還在軍區上班,這個時候有誰會來?

透過屏幕看,來的是秦澤西。

秦澤西的一張臉張揚地出現在屏幕中,手上錘門的動作還在繼續著,哪怕容秋和門隔了一米距離,也感覺麵前的門正在震顫。

這個alpha想一拳砸到秦牧野的彆墅嗎,容秋開了門,果然看到彆墅的大門都微微往下凹著。

容秋:……

秦澤西今天過來是有事找秦牧野商量。

他帶了鑰匙,也試了指紋鎖,不想鑰匙戳不進去,指紋鎖也提醒他指紋錯誤。

怎麼回事?

他上次過來的時候,這門一開就開了。

秦澤西憤恨地再次撥打秦牧野的電話,門突然敞開了一條縫,秦澤西怒意不減,單臂把門推得更開些,他就看見容秋端著黑色馬克杯,穿著白色休閒褲,腳上還穿著一雙明顯不是一次性拖鞋的拖鞋。

beta正以一副彆墅主人的姿態眯眼瞧他。

“你怎麼在這兒?”

“借住。”

秦澤西嗤笑一聲,正欲說什麼,容秋挑眉堵住了他的話:“過來有什麼事?如果找秦牧野的話,他還沒下班。”

秦澤西越聽越覺不對勁。

beta這個樣子就好像已經成為了他弟的伴侶一樣。

秦澤西皺起了眉。

他沒搭理容秋,徑直進入了秦牧野的彆墅。而且連鞋都沒換,容秋看在眼裡,好看的眉毛皺得比秦澤西還凶。

但容秋終究沒說什麼。

秦澤西和秦牧野是親兄弟的關係,他管不著。

把人放進來,容秋就上樓繼續用光腦工作,樓下的秦澤西隨他怎麼弄。不過容秋還是發了條信息給秦牧野,提醒他秦澤西已經過來了。

今天秦牧野本該加班兩小時。

最近十三軍區的事務很繁忙,誌願軍在外麵作戰,軍區的正規軍也不能落後一步。如何統籌規劃各大驅逐海匪的行動路線以及方針政策,這都需要秦牧野仔細斟酌。

所以最近加班是alpha的日常。

但等會議結束以後,他看到手機裡他哥的那麼多通電話記錄以及容秋的通訊信息,alpha略顯疲倦地揉了揉眉骨,還是讓beta士官把沒有看的文件都發到他的官網上,他回去的時候再處理。

衛明依舊高效率,隻是下班前,衛明向他請了下個月的假。

“半個月?怎麼請這麼久的假?”

衛明含蓄地笑笑,給秦牧野遞了一封火紅的請帖:“我下個月結婚,希望總指揮大人能賞臉過來。”

半個月時間不算多,婚禮結束後還有一周左右的蜜月時間。

衛明已經可克製了,他急切的想和他的合法伴侶獨處好幾個月,考慮到總指揮大人目前還處在卑微的追求階段,衛明稍微克製了些,並沒有秀得那麼明顯。

beta士官把喜慶的請帖輕輕推到秦牧野麵前,隨即告退。

獨獨留下秦牧野一個人看著桌上的請帖。

開車回家的秦牧野,除了原本的疲倦,又多了些許的羨慕。

他有一點點的羨慕。

但也隻有億點點而已。

將請帖揣在了口袋裡,他回到家還要麵對更棘手的人。

他哥,秦澤西

他哥每次來找他都沒有好事,因為容欽的事,他攔了他哥這麼久,還不知道他哥為他準備了什麼招。

他按下密碼鎖,進門一看,他哥再次熟稔地把他家當做了自己家。桌上的酒水喝了三罐,他過來時,秦澤西正在喝第四罐,一邊喝還一邊埋怨他說這裡的酒怎麼沒有什麼度數?

秦牧野默了默,實際上臉色已經變得不好看。

這酒是當時他在容秋家裡喝的,度數不高,牌子也很小眾,所以在十三軍區很難尋;他托人幫忙才隻找到了一箱,一箱十二罐,他哥當水喝就喝了四罐。

秦牧野把剩下來的幾瓶包攏過來:“哥,你今天找我有什麼事?”

“怕,對了,我想把公司托付給你。”

秦牧野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然後你要去找容欽?”

“對。”

秦牧野不同意:“當初分手分得那麼乾脆利落,為什麼還要重新攪和回去?你們兩個就扯在一起沒有好結果。況且哥你覺得容欽願意見你?”

秦澤西近乎自暴自棄:“可你讓我怎麼忍得住?他每天在誌願軍裡混得如魚得水,和那麼多alpha親密接觸,我早就受不了了。我給他在外麵的自由時間已經夠多了。”

“哥。”秦牧野驟然打斷了秦澤西的話,“你還是沒有想清楚。容欽不是你的附屬品,他和你離婚是真心的,離婚以後你們就沒有了牽扯,哥,你不要自作多情的覺得容欽還會記得你。”

“我就是要去找他。”

秦牧野鬱躁地靠著沙發:“那哥你把我當什麼?”

“什麼?”秦澤西錯愕道。

秦牧野已經很累了:“哥,秦家的公司是你主管的,不是我必須接受的責任;如果哥你想去找容欽,請自己解決這件事情。我不是哥的附屬品,也不是必須聽哥話的下屬,哥你在找人接受請人家公司的時候,就沒考慮過我在十三軍區有多累?”

秦牧野煩了。

他真的很煩。

而他哥比他更煩。

秦澤西摔打了桌上的鋁製易拉罐,憤恨離開,走的時候回頭多看了他一眼,互相傷害的意味很明顯。

“現在你追到人了就開始阻止我追人,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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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的動靜有很大,即便認真看圖紙的容秋也不免被打攪。

他聽著外麵汽車發動機的低鳴聲響起,看了眼還剩一半水的水杯,大口飲儘剩餘的水,這才帶著杯子下樓去。

樓下果然“狼藉一片”。

易拉罐被狠狠地捏扁了,橫七豎八地躺在了地麵上。果香裡混著酒精的氣息,容秋彎腰將地麵的易拉罐一一撿起,不需要問,他就知道秦澤西和秦牧野之間出了什麼事。

不管出什麼事,隻要和他的容欽哥沒有牽扯就行。

但事與願違。

容秋聽完秦牧野的解釋,原本就捏扁了的易拉罐被他捏得更扁:“他說讓你接手你家的公司,然後他去找我哥?”

容秋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怎麼會有秦澤西這樣的人。

分手就分手了,明明他哥都已經對秦澤西關閉了所有心門的通道,秦澤西還非要單方麵地藕斷絲連。

想罵的話太多,全都堵在了嗓子邊。

因為他發現秦牧野的狀態實在不算好,雖然alpha平時都愛冷著臉,但現在這種冷臉裡麵摻雜著說不清的蕭索,仿佛經曆了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身和心都千瘡百孔,容秋形容不出這種感覺,如果非要他描述,可能就像長久癱瘓在床上的病人一樣,帶著病氣,又格外脆弱。

容秋沒有拔他呼吸管的打算。

所以容秋沒有對秦澤西的行為表示罵罵咧咧,他不想戳著秦牧野的傷口。

容秋把所有的鋁製易拉罐整齊地碼在桌上,但最後一個易拉罐歪了一角,徹底穩不住,在大理石茶幾上來回輕晃,“噠噠噠”的聲音想到在二人的耳邊。

“那你答應你哥了嗎?你平時處理十三軍區的諸多事務,這次還要接手你家的公司……”容秋越想越不對勁,“你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和精力啊。”

容秋的質疑無疑再給秦牧野的心口插上了一把刀。

容秋明白的事情,他哥作為他的血脈親眷為什麼就沒考慮過。

甚至他哥臨走前說得話,此刻還在他心裡不斷反複。

秦牧野隻覺得自己很累,而且難得的頭腦昏沉。

他不想再處理秦澤西的事情,如果秦澤西跟他沒有血脈關係,那他或許真的會把秦澤西當做一個陌生人。

可是沒有這種如果,他和秦澤西就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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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十三軍區的雙休日。

因為秦澤西的到來,容秋覺得秦牧野變得很不對勁。

整個alpha蔫蔫的,不如之前有精氣神,甚至秦牧野還在煎蛋的時候燙到了手。而偌大的一個水泡出現在男人的指腹上,男人卻絲毫不在意,隻是一直用水流衝著。

alpha正處於一種奇怪的狀態。

明明還和平常一樣寡言,但他現在的這種寡言是骨子裡的沉默,不像之前,容秋能覺察到他想說,隻是不知道該以什麼方式表達。

對於秦牧野的異常,容秋緊抿唇瓣,心底晦澀一片。

好在容欽快遞過來的鑰匙已經到了他的研究所外,容秋今天下午拿了鑰匙就可以回家住了。

整個上午,容秋都在收拾自己用過的東西。

他用過的東西還留在秦牧野家裡,明顯不合適。

等他收拾好,敲動秦牧野主臥的門,準備辭行離開。

門外的容秋指節微攏,指骨每敲擊三次為一組,可他敲了三四局,秦牧野的這堵門卻怎麼也敲不出回聲來。

容秋愣了愣,在他即將繼續敲門時,這堵門終於打開了。

這下容秋可以徹底確定秦牧野的狀態不對。

alpha呼吸很沉,說話的鼻音也很重,即便過道裡沒有燈,容秋也能清楚的看見alpha的那雙鳳眼泛起了紅意,再仔細觀察一番,容秋甚至能看到男人眼底繁密的紅血絲。

即使alpha極力不使自己表現出病態,他的身體狀態也已經出賣了他。

“你發燒了。”

容秋出其不意地伸出手。

果然,alpha的額頭滾燙地都能煎雞蛋。

秦牧野來不及避開,隻能任由容秋這隻涼熨的手貼著他的前額。

但是他反應過來以後,立刻退避三舍:“但我自己能處理。”

“你能處理?”

“嗯。”

“你‘嗯’個屁。”容秋抽著嘴角,極力忍了忍卻最終沒忍住,“你量體溫了嗎?體溫多少度?生病吃藥了嗎?吃的什麼藥?不知道吧,什麼都沒做還和我在這‘嗯’?!”

容秋就知道他會這樣。

而且習慣和記憶真是一種極為可怕的東西。

即便他已經六年沒有照顧秦牧野了,現在的容秋依舊清楚地記得,秦牧野每次生病的時候都會呈現出這種消極狀態,其實今天早上他就有所覺察,但他實在沒想到幾年過去了,秦牧野還是不會自己照顧自己。

而此刻,秦牧野的頭腦昏昏沉沉,被容秋一連串的問題突擊,男人不聰明的腦子更是瞬間如同糨糊一般,他就像個突然癡傻了的呆子似的,隻知道睜大了眼凝視著眼前的容秋。

甚至被罵了都舍不得移開視線。

但是。

秋秋,好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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