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2 / 2)

“是。”李斯年說:“沒有屍體,可能不會有決定性的證據,但你查出來的那些,也夠李成忙的了。”

“公司內憂外患,再加上還要應付警方的調查,他可能沒時間再來搭理我了。”

“而且這件事情暴露出來,我想他也不敢再來找我了。”

李斯年本來是想通過上訴給李成一個警告,如果對方個還是不聽,他就再用上偉大的互聯網,把他疑似殺人的事也鬨大了,再讓他更焦頭爛額。

但是萬萬沒想到,上訴後不久,警方還真找到了他親生父親的屍體。

當年李斯年的親生父親死後,李成找了個人去處理屍體,但李成找的人是個膽小迷信的,他怕自己真照著李成說的那樣做,會被惡鬼纏身,於是就把那個人的屍體埋了起來,還立了個碑。

也幸好給李成辦事的人信入土為安的說法,這才保留下了屍體。

法醫對屍骨進行了檢查,確認李斯年的親生父親是中毒而死,再加上薑容軒給出的那些證據,法院按故意殺人罪判了李成二十年的有期徒刑。

開庭當天,法院門口聚集了無數的記者。

著名企業家竟然是殺人犯,這可是驚天大瓜!

李斯年也去了,那天除了無數的媒體和記者,他還見到了許久未曾見麵的母親。

連夢蕾穿了一身粉白色碎花的連衣裙,頭發紮成了高馬尾。

其實她這個年紀再穿這樣的衣服是不太合適的,就像上初中的小女孩穿媽媽的高跟鞋一樣,有點奇怪。

但連夢蕾保養得好,這樣穿也不難看。

重點是這件連衣裙的樣式很舊,像是二十多年前的款式。

李斯年猜想,這應該是連夢蕾當初跟自己的親生父親在一起時穿過的衣服。

連夢蕾在旁聽席,從李成出現就開始哭,一直到李成被壓著離開,她的眼淚也沒有收住。

李斯年知道她肯定不是在哭李成,而是哭她和他的親生父親。

李成被押走了,李斯年也準備將目光從連夢蕾身上收回來。

他覺得他的媽媽是挺可憐的,可她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他沒有辦法毫無芥蒂的去親近她。

就在李斯年準備收回目光的時候,連夢蕾忽然轉過頭來,四目相對,兩人都愣在原地。

連夢蕾紅著眼睛對他張了張嘴,李斯年看了兩遍,辨認出來,她是在說:“阿年,我的阿年,對不起……”

李斯年咬了下唇,忍下鼻頭的酸澀,轉身離開了。

*

李成在進監獄之前,把名下所有資產都轉給了李聞星。

因為李成的那些資產都是合法獲得的,所以他殺人並不會對他的資產產生影響。

李氏是典型的股份有限公司,持股最多的人擔任董事長,所以李聞星成了李氏新一任的董事長。

李聞星以前一直希望能夠接手公司的事務,他想要權利。

可是真的開始擔任董事長,他才發現,還是在家裡睡覺舒服。

直到坐在會議室裡,接受著來自四麵八方的不屑的眼神,他才真正明白了李成的做法。

養著李斯年那個白乾活的提線木偶多好,這些事真的太難做了!

李氏這種股份有限公司,從創業開始,董事長就是李家的人在當著,早就有人心懷不滿。

現在董事長換成了一隻什麼都不懂的小白兔,那些不滿的人自然就開始有了行動。

在李聞星上任的第二個月,公司的第二大股東王海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哄得李聞星把手裡的股份都贈給了他。

李聞星傻乎乎的,被騙了還幫人數錢,王海上任過了兩個月,他才發現不對勁,再去找王海算賬,卻被保安給請了出來。

這會兒李聞星就又開始怨恨李成了,他想都是李成的錯,對他過分溺愛,才導致他什麼都不會,輕易被人給騙了。

李聞星什麼都沒了,又沒人幫他,他想起了林源。

他去找了林源,卻發現林源現在過得比他還慘,他好歹隻是被人騙走了股份,身上還是有錢和房子的,林源家卻是直接破產了,還負了好幾千萬的債。

李聞星這回也不敢再想林源了,又把主意打到了彆人的身上,他以前也從李斯年身邊騙過來了幾個朋友。

但是很奇怪,本來他特彆有魅力,想要什麼勾勾手就能得到,這次他的魅力卻不靈了,那些他以前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東西和人,現在全都避他如蛇蠍。

李聞星沒有辦法,隻能把房子給賣了。

李斯年得知原來李家的彆墅被賣的時候,正在家裡跟薑容軒吃飯。

今天是正月十五,團圓的日子,李斯年沒什麼親人,本來隻打算自己吃兩口就算了,沒成想薑容軒過來了。

李斯年覺得這種日子薑容軒應該回薑家去過年,但是薑容軒卻說:“春節就是在家過的,元宵你得讓我過來陪你了吧。”

“再說了,我外公知道我現在還沒把喜歡的人追到手,可嫌棄我呢,都不讓我進門,他說他們老薑家沒這麼沒出息的男人,我要是還不能把人追到手,就不讓我回去了。”

這段對話是兩人站在門口說的,李斯年聽他說完,麵無表情,手上使勁,打算直接把薑容軒啪在門外。

薑容軒見狀也不敢皮了,連聲討好,“我錯了哥哥,餓死了,讓我進去吃飯吧。”

湯圓跟菜一起上桌,兩人邊吃邊聊,就提到了李家彆墅被賣的事情。

其實從李成被關進去之後,他就沒再怎麼關注李家的消息,也是看到這次的新聞才知道,李氏換了董事長。

現在或許應該叫王氏。

對於這個消息,李斯年一點都不意外。

他說:“這個結果是肯定的,隻是早晚的問題。”

薑容軒也表示認同,“那個蠢貨真不是塊管理公司的料。”

李斯年又想到了最近熱搜榜天天掛著的商業新聞,問:“頌源食品破產……是你做的?”

“是啊,”薑容軒承認的非常大方,“我在他們家當了三年的私生子,吃了三年的冷菜剩飯,那些委屈不能白受吧?”

李斯年點點頭,沒再說話。

薑容軒看了他一會兒,桌子下的腿抬起來,輕輕蹭了蹭李斯年的腳腕,“哥哥,我是不是很惡毒啊?”

李斯年收回腿,白他一眼,“是啊,你好惡毒,彆吃了,走吧。”

薑容軒就又委屈的撇嘴,“哥哥你嫌棄我。”

“能不能彆老哥哥的叫,你這樣真的很像一個……男綠茶。”

“那可不行,我能這麼叫,可是得了你的允許的,你不能反悔。”

李斯年想起來他們剛剛創業的時候,自己是答應過薑容軒,可以叫他哥哥。

薑容軒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否認道:“不是剛創業那會兒答應的,可早以前你就答應了,高中的時候。”

李斯年沒想起來,薑容軒就仔細幫他回憶了一下。

那是薑容軒再一次被林源的朋友打得渾身是傷,李斯年去樓頂的空地給他送藥,順便還帶了肉鬆飯團。

他看著薑容軒吃飯擦藥,夠不到的地方他還上收去幫。

等薑容軒身上的傷口都處理好,李斯年便準備離開。

薑容軒在背後叫住他,說:“你當我哥哥吧。”

李斯年回頭,不解地看著他。

薑容軒微微撇開眼,小聲說:“以前都沒人對我那麼好,林源每天找人打我,我卻得叫他哥哥,我不想,我想叫你哥哥,我覺得哥哥應該是你這樣的。”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至少應該是你這樣的。”

李斯年很輕的笑了一下,“你想叫就叫吧,隨你。”

李斯年著急回家,李成要給他安排任務,他趕緊就走了。

在他離開後,薑容軒對著他離開的方向,很輕的叫了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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