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麗從廁所回來,怒氣衝衝的往沙發上一坐。
“媳婦大人,是誰惹你了,把你氣成這樣?”李文學見孟麗黑著個臉,笑著開玩笑似的問她。
“還有誰?家裡出賊了,我放洗手台上的表和戒指不見了。”
“不會吧!這家裡也沒外人啊!你是不是記錯放哪裡了,我去幫你再仔細找找?”李文學說著,就準備起身往廁所去。
孟麗一把把他拉坐回沙發上,“坐下,我都快把廁所給拆了,難道你還有飛天遁地的本事不成,準備掘地三尺不成?”
“那那……那明天我陪你再去買一個,買個更漂亮的,就這樣算了,彆再生氣了,啊?寶貝兒。”李文學抓著孟麗的手,好言好語勸說她。
孟麗對事事精益求精,眼睛裡怎麼能揉的下沙子,她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惡氣。
在她心裡,已經把矛頭指向了淑梅,她再三思索,若此事真的是淑梅做的,她就不能再把她留在家裡,這種手腳不乾淨的保姆,留下來就是個*,指不定哪天把家裡咋的個底朝天。更重要的,她是擔心自己小石頭的安危。
文才一直躲在門後麵,爬在門上,偷聽著外邊的動靜。
“算什麼算?今天我非把這個賊給揪出來不可。你去,去把家裡人都叫到客廳裡來。”孟麗推著李文學,讓他去叫人。
李文學扭扭捏捏,臉上掛著難為情的表情。
“這樣不好吧?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麼較真,萬一……”
“什麼一家人,你就那麼肯定是一家人了,不是還有一個外人嗎?快去,彆磨蹭。”
孟麗厲聲打斷李文學的話,大聲嗬斥他快去。李文學無奈,隻好起身去喚淑梅和其他人。
坐在不遠處搖椅上的李育樹,聽到孟麗的嗬斥聲,把臉轉過來,用疑惑的語氣問:“孟麗啊!出啥事了?”
“爸,家裡出賊了,我的手表和戒指被人偷了。”
“啥?出賊了?”李育樹猛的從搖椅上坐起來,驚得睜大雙眼。
李文學把廚房裡忙碌的淑梅叫到了客廳,把房裡偷聽的文才也叫了出來。
文才還故意打著哈欠,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癱坐到那個獨立的沙發椅上。嘴裡不停的喃喃自語:到底有什麼國家大事啊?睡個午覺都睡不安生,人家正在做美夢呢!
不知內情的淑梅,一邊在圍布上擦著濕漉漉的手,一邊走到客廳裡來。
李文學坐到沙發上,挨著孟麗說:“媳婦,都叫來了,你有什麼要說的,就說吧!”
“去,去把媽也叫進來。”
“孟麗,你這就有點過份了啊!難道你連我媽也懷疑?”
“懷疑什麼?媽是家裡的長輩,她有知情權,快去。”
剛剛還有些義憤填膺的文學,一下又泄了氣,走到門口,把抱著小石頭在院裡閒聊的老嬸子給叫進了屋。
屋裡隻有不知內情的淑梅,臉上一臉的輕鬆,其餘的人臉上都愁雲密布。
一聽到家裡出賊,李育樹首先想到的就是文才,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媳婦的脾氣,是不把真相找出來,是誓不罷休的。若此事傳出去,他都不知道他的這張老臉往哪裡放。
李文學當然也很清楚她媳婦的脾氣,他擔心的是,萬一這賊不是淑梅,她媳婦這不是在打兩個老人的臉嗎?所以他的臉色不比李育樹好到那裡去。
而孟麗,那臉上的表情就豐富了,生氣?憤怒?急不可耐?反正那臉色出奇的難看。
老嬸子一進門,看到這樣的一家人,甚是震驚。
“你們這是?出什麼事了?個個都愁眉苦臉的,剛剛不是都還好好的嗎?”
孟麗迫不及待的把情況告訴了老嬸子,“媽,家裡出賊了,我放到洗手台上的表和戒指不見了。”
老嬸子的反應,和李育樹李文學知道此消息時,是一樣的反應,根本就不肯相信,建議孟麗再到處找找。
“媽,我眼神好著呢!我已經找了無數遍了。我的判斷絕對沒有錯,家裡的確出賊了。”
出賊?淑梅聽後也感到很震驚,她很快把目光落到了文才身上。她能想到的就是,這肯定又是文才為了趕她走,故意為她設的局。
文才看到淑梅投來質問的眼神,他趕緊轉頭避開,不敢和淑梅直視。
老嬸子橫掃了一下客廳裡的眾人,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行,都到齊了,我想也不用我再多說了,若是現在把東西拿出來,我不會為難你,給你五分鐘的時間,五分鐘之後若再不拿出來,就彆怪我孟麗不客氣。”
孟麗把李文學的胳膊拽過來,看著他手腕上的表,開始倒計時。
這五分鐘對於文才而言,簡直太漫長,中間他甚至差點就站出來承認了。可一想想兩天後的戰場,他還是咬牙,硬著頭皮強忍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著,屋裡異常的安靜,就連老嬸子懷裡的孩子,也好像感應到了什麼似的,睜著眼睛東張西望,不哭不鬨。
“好,五分鐘到,我給過你機會,是你不懂得珍惜,彆怪我不給你留情麵了。”孟麗說完,起身走到電視櫃前,拿起櫃子上的電話,“我現在就報警,讓警察來搜一搜,是誰乾的就一清二楚了。”
“孟麗,你這也太誇張了點吧,一家人,你何必這麼一板一眼,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你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李文學見狀,衝過去,把孟麗已經拿在手裡的電話給按壓了下去。
“什麼一家人?什麼家醜不可外揚?我看未必,我給過她機會,是她自己不要的,我非得讓警察來平平我心裡這口惡氣。”
孟麗和李文學爭吵了起來,兩個老的也不知道如何勸說,隻是在旁乾著急。
從孟麗的話裡,文才聽出了一點眉目,他似乎明白,孟麗是把淑梅當成了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