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了激發博藝活下去的意誌,從文大嘴那裡把小佑琛接過來。
讓小佑琛整日陪在他床邊,和他說話。做好飯菜也讓小佑琛給端過去,若是自己端過去,博藝看一眼就犯惡心,一口也吃不下去,但小佑琛端過去,他卻能勉強吃些下去,這應該就是心理作用吧!
倩倩看著懂事的小佑琛,一勺一勺喂博藝吃飯,心裡除了欣慰,還感到心酸。
她站在門外,忍不住偷偷抹淚。
“咳咳咳……”
博藝的咳聲傳來,打斷了倩倩偷偷的哭泣,她慌忙抓起一個瓷盆跑到床前,放在博藝的身前。
博藝咳的很厲害,把剛剛吃的東西又都咳了出來。最近他總是這樣,倩倩都已經習以為常了,隻要一聽到博藝哭,她就會第一時間為博藝準備接嘔吐物的盆子。
她一隻手端著盆,另一隻手輕輕拍打著博藝的背,好讓博藝的氣能順暢一點。
博藝吐完,有氣無力的靠回床頭。
倩倩放下手裡的盆,倒了一盅溫水,端到博藝床前。
“博藝,喝點水吧!”
倩倩把那個“哥”字去掉,直接喚博藝的名字,真不是她想趁人之危,而是她覺得這樣更親切一點,覺得這樣叫著順口一點。
博藝接過水盅,小小的呡了一口,又輕咳了兩聲。
倩倩坐在床沿上,用擔心的眼神看著博藝。
“謝謝你倩倩,我沒事的,你看這麼久了也沒死下去,你不用整天陪著我,照顧你的店要緊。”
“博藝,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樣的話。都說了你這是心病,你自己不想自己好起來,再貴的靈丹妙藥也無濟於事。我知道,你肯定是以為淑梅姐已經……所以才自暴自棄,把生死置之度外。可你有沒有想過,淑梅姐已經失去聯係五個月了,她信中說有可能隻有三個月壽命,這沒有消息也許未必是壞事,至少說明,她一定還好好的活著,不然派出所的人肯定來村裡傳話了。”
倩倩把現狀分析給博藝聽,隻希望他能燃起活下去的意念。
博藝細細想了想倩倩的話,覺得倩倩說的不無道理。
那這樣,自己就應該好好的活著,要不然等淑梅回來,自己卻撒手人寰了,那真的是天人永隔了。
博藝心中燃起了活下去的意念,他連喝了兩口瓷盅裡的水,看著窗外的晚霞,臉上露出微微的笑容。
“倩倩,辛苦你了,你看晚霞多美,扶我到陽台上去看看,透透新鮮空氣吧!”
博藝居然打算出門了,倩倩激動得從床上騰起,連連應到,“好好好,來,我扶你。”
倩倩把博藝扶下床,博藝的身體特彆虛弱,他甚至發現自己的身體都是飄的,雙腿由於長時間沒有運動,已經不停他使喚。
倩倩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博藝連拖帶拽弄到陽台上。為他搬去一把藤椅,讓博藝躺在藤椅上,看著滿天的落霞,呼吸著這久違的新鮮空氣。
倩倩坐在博藝身旁,看著一臉平靜的博藝,她激動的熱淚盈眶。博藝總算活過來了,她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
她對博藝的愛,是無私的,她隻希望博藝好,希望淑梅能快點回來,她們能有情人終成眷屬。她從不敢讓自己心裡對博藝有一絲的非分之想,不停的給自己敲警鐘,他是淑梅姐的,隻有淑梅姐才能給他幸福,真正的愛不一定要占有。
夕陽的餘光照在兩人臉上,一切都顯得那麼美好。
這淑梅真的有毒,繼宗因為她,鬱鬱寡歡吐血而亡。如今博藝也這樣,淑梅這煞星的名號,又在村裡不脛而走。
劉江開著車,把文才和淑梅送回家中。
文才領著淑梅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他在自家門口停下,輕敲了幾下房門。
“咚咚咚……”
他的這個動作讓淑梅很是費解,文才不是說李家人還在生他的氣,他都是一個人獨居嗎?那乾嘛還要敲門,難道是青可?對一定是他的女朋友住到家裡來了。
還沒等淑梅把自己的猜想問出口,一個中年婦女前來開門。
“文才,你回來呐!”
那婦人笑著迎上前來,文才嗯了一聲,將淑梅拉進屋裡。
“文才,這是……”
淑梅正想問此人是誰呢,可文才根本沒給她機會,一邊將淑梅往客廳裡裡拽,一邊招呼那婦人給倒茶,對淑梅的話充耳不聞。
“淑梅,你先坐下休息一會兒,我去換件衣服。”
沒經淑梅回應,文才就急急忙忙走開。
淑梅不自在的坐在沙發上,開始打量著文才家裡的陳設,這是一個很寬敞的客廳,客廳裡擺放著冰箱,電視機,茶幾……反正算得上是應有儘有。
文才偷偷溜到廚房,那婦人正在沏茶,他站在離婦人不遠的地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文才,你咋在這裡呢?嚇我一跳,是有什麼事要交代嗎?”
婦人沏好茶,正準備把茶端出去,一轉身被站在那裡的文才嚇了一大跳,險些連手裡的茶杯也滑落在地。
這個中年婦女,就是文才的保姆,一個老實樸實的女人,她已經在文才在文才家乾了兩年了。
婦人和文才說話很自然,完全看不出有尊卑之彆,可以看得出,文才平時待她不薄。
“劉嬸,你先把茶杯放下,我有事要同你商量。”
趁著那婦人放茶杯之際,文才從兜裡掏出一些錢,先抽了兩張一百的拍到那婦人手裡。
“劉嬸,這是你這個月的工錢。”
“不是,這才月中呢!還沒到發工錢的日子呀?”
那婦人看著手裡的錢,滿臉的疑惑。
文才支支吾吾,閃爍其詞,一直回避那婦人的視線。
那婦人從文才異常的表現,猜出了文才的用意。
“文才,你這是想趕我走?”
“劉嬸,對不住你了,我也是有苦衷的,這裡有六百塊,算是對你的補償,你另尋他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