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女表子,有種你把門打開。”
“咋地,這私人地盤,我想開就開,想不開就不開。我氣死你們這幫吃飽了撐著的老女人,管不好自己的男人,上我這裡來無理取鬨做甚?我又沒有綁著讓你們男人上我的鋪,真是笑話。”
張曉琴把盆扔到一邊,插著腰,一副得意揚揚的表情。看著這幫女人被她弄成落湯雞,她心裡可算是舒爽了,總算是報了她們肆意辱罵自己的仇。
碰上這麼厚臉皮的主,這幫身經百戰的婦女,也有黔驢技窮的時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問對方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
許久,那個拿菜刀的婦人擠到前麵來。
“是時候我上場了,這可是我家切菜的刀,這事了了之後,大家可得湊錢給我買一把新的。”那婦人遲疑了片刻,回過頭來對自己這幫“戰友”說到。
“隻要能把這個狐狸精趕出村去,我們買兩把給你都成,大夥兒說是不是呀?”
“對對對……”大家都異口同聲的附和著。
這婦人才轉過身去,對著院門猛砍。
她一邊砍,還一邊衝著院裡吼:“王長興,你再不出來,我們可真把你房子給你點了。就是到了村裡,到了鎮裡我們也有理。這好好的村子,看被你這個窩囊廢弄得烏煙瘴氣的,你也不怕把你阿娘給氣活了,回來索你的命呀!”
張曉琴見她手上有刀,她也怕死,識趣的往後倒退了幾步。
王長興家這門本來也就不牢固,這婦人幾刀下去,門就快散架了。之前大家也是顧及他王長興一個單身漢也不容易,不想破門而入,免得他又得費工夫修門。
現在竟然鬨到這樣的地步,他王長興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她們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準備強攻。
很快,眾人就破門而入。
張曉琴看她們人多勢眾,想到若和她們硬來,自己肯定討不到好處。她趕緊拔腿就跑,趕在這幫人之前衝進屋裡,衝到王長興給她騰出的房間裡,禁閉房門躲了起來。
王長興嚇得瑟瑟發抖,本想關著堂屋門抵擋。誰知那婦人的菜刀才在門上砍了一刀,他就乖乖把門打開了。
眾人把他團團圍住,就像一群惡狼圍捕一隻小綿羊一樣。
“讓你不乾好事,讓你不乾好事。”
婦人們首先給王長興送去一陣拳打腳踢,這幫女人平日裡什麼粗活都乾,這手勁腳勁不比男人差多少。
很快,王長興就被打得在地上打滾,麵目全非,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他痛苦的嚎叫著,一聲一聲的向這幫女人求饒。
他原本就不是什麼高風亮節的正人君子,跪地求饒他也不覺得有多損男人的麵子。為了儘快擺脫這拳腳相加現狀,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給眼前這幫祖宗磕頭求情。
這些女人見他這副狼狽樣,都慢慢停止了撕打。
“王長興,你若還想在村裡待,就趕緊讓那狐狸精滾,要不然我們到村裡,到鎮上去找人來主持公道。我們管不了你們,總有人管得了。”
“對,這種浪貨要繼續待在村裡,準會連小孩子都教壞。”
“是啊!你做這種昧著良心的事,以後死了有臉去見你們王家的祖宗嗎?”
“對了,聽說你還有個當村長的舅舅,若明天我們還看見那個狐狸精在你家,我們就去把你舅舅給請來,讓他來為大夥兒評評理。”
“不但你舅舅,就是你們王家的祖宗十八代我們也給刨墳請出來,讓他們好好睜開眼睛看看,看看他們王家的後代,是怎麼樣有辱門風,做些畜牲不如的勾當。”
……
這簡直就是一場隆重的批鬥會,這幫女人一人一句的來,插著腰,指著王長興的鼻子說到。
王長興抱著頭,男人該有的氣概全無,倒是像個犯錯的孩子,在接受大人的批評。
張曉琴靠在門後,側耳傾聽著屋外的動靜。
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他們這樣的露水夫妻,張曉琴才不可能幫王長興出頭。她就當是聽戲一般,悠閒自得聽著,表情看上去還很是享受似的。
“好好好,你們說什麼我都答應你們,你們可千萬彆把這事告訴我舅舅。也彆去刨我們王家的祖墳了,求求你們了,我一定把那浪貨送走。”
張曉琴聽到王長興這麼說,小聲的自言自語嘀咕著,“王八蛋,窩囊廢,這樣就妥協了,果真是狗肉上不了桌。遇到芝麻點大點事就慫成這樣,活該打一輩子光棍。”
這些婦人相互看了看,都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她們是心照不宣,覺得事情十有**是成了,也沒必要再多加為難王長興。畢竟他真是個幫凶,真正的罪魁禍首是那個張曉琴,隻要張曉琴不在,一切都會恢複昔日的平靜。
“可記住你今日說的話,若明日那貨還沒走,我們可是說得出做得到。到時候就算你跪地求我們,我們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那拿菜刀的婦人,蹲下身去,把菜刀架到王長興脖子上,厲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