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點說出飛機兩個字，但想了想，現在好像沒有飛機這種東西，又連忙改口。
路易沒有注意他小小的口誤，聞言隻是輕笑：“機甲更貼近身體感覺，自然與星艦不同。”
他說著，操作機甲在空中俯衝下去，臨近地麵時又猛地向上，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
所幸已經到了郊區，不然他這危險的操作恐怕會引起民眾恐慌。
雲楚楚感覺自己像是在坐過山車，他沒有再驚叫，眼睛睜得大大的直視前方，雙手忍不住握緊了路易的手臂，直到機甲停在半空中時才吐出一口氣：“好刺激。”
“楚楚喜歡嗎？”路易問他。
雲楚楚眼睛亮晶晶的：“喜歡！”
他歪著頭想了想：“我以前就很想飛在空中，今天還是第一次體會到飛翔的感覺。”
雖然是坐在機甲的駕駛室中，還是一個旁觀者，但已經感覺十分滿足。
路易沉思片刻，低聲問他：“楚楚想飛？”
雲楚楚用力點了點頭：“嗯！”
他其實沒反應過來路易問這句話的意思，沒想到路易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角，突然打開了駕駛室的門，抱著雲楚楚一躍而下。
雲楚楚睜大眼，壓抑住口中的尖叫，身體不由得繃緊。
他不是恐高，但猛地從那麼高的空中跳下去，臉頰邊是因為下落而流動的風，衣擺不受控製地飄動，唯一的支撐隻有後麵有力的手臂，大概大多數正常人都會感到恐慌。
但他的心還沒來得及跳出嗓子眼，身體忽的回轉，而後停在了口中。
接近淡白的金黃色羽毛從空中慢悠悠地飄落，他被人抱在懷裡，兩隻手臂下意識環在路易的脖頸上，怔怔的看著他。
男人金色的長發雖然大多數被頭繩束縛在身後，有幾縷卻依舊調皮地垂落在身前，那雙蜜糖一般的眸子含著笑意凝視他，在這種距離下，那張俊美的臉龐竟是讓雲楚楚看不清晰。
在他的身後，一雙將近兩米的翅膀展開，正是它讓兩人停留在半空。
“喜歡嗎？”路易輕聲問道。
雲楚楚
張著嘴還沒有回神，好半晌才結結巴巴地道：“喜…喜歡。”
他是知道路易有翅膀的，但是在遊戲中所見與現實見到的感覺完全不同。
他腦子裡到現在還回放著路易伸展翅膀對他微笑的畫麵，隻覺得胸腔裡的心臟越跳越快，越跳越劇烈，讓他整個人都暈眩起來。
“楚楚喜歡就好。”路易看出雲楚楚被撩得摸不著東西，臉上笑意加深。
他沒有乘勝追擊，而是體貼地翻過這一頁，抱著雲楚楚在天空上飛來飛去，讓陸地生物很好地體會了一把飛翔的快樂。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路易拿出空間卡裡的飯菜，在郊區的山頂和雲楚楚來了一次野炊。
星際的夜空美得像是一幅畫，烏墨打底，以細小閃亮的鑽石鑲嵌裝飾。天的儘頭，宛如仙女玉帶一般的星河飄飄散散，折射出夢幻般的光。
雲楚楚摸著又軟了幾分的小肚子，眯著眼睛躺在柔軟的草地上，感歎道：“真漂亮。”
路易微微靠過來，將手覆蓋在他的手上，手指從他的指間穿過：“這裡景色優美，人跡罕至，我在心情不好時，常來此處散心，隻要靜靜地看著夜空，心情便會變得寧靜。”
微涼的夜風中帶著青草的氣息，雲楚楚在美景與美色雙重暴擊下，恍惚了心神，甚至沒有意識到這場景透著淡淡的熟悉。
“楚楚，我……”路易似乎想說什麼，天邊卻突然響起轟隆隆的聲音。
雲楚楚一瞬間以為是敵襲，猛地跳起來後，目光裡竟是映出璀璨的煙火。
不知是誰如此大手筆，那煙火整整炸裂了十幾分鐘，整個帝都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煙花絢麗，最後煙火的落幕更是精彩，那些光點組成了一隻可愛的小睡鼠，在跑動間消失。
雲楚楚直到世界重歸清淨，才心滿意足地收回視線，他側過臉去看路易：“剛才你說了什麼嗎？”
“沒什麼。”路易微微笑起來，望向天空的目光中卻帶著淺淺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