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真要結婚吧?”裴玨西拿著口紅的手抖了抖,這一顫,將精致的臉從嘴角劃過難看痕跡,臉上的震驚將不可置信放大萬倍。
溫覺不緊不慢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隻給了個“嗯”字。
裴玨西敲敲腦袋,原本美豔的臉恨不得耷拉到地上,她說不上高興還是不高興,就有種遏製住命運脖頸的衝動。
“上次我說你要哪天跟我說你要結婚,我會死的,溫覺小姐你才二十五歲啊~我的天.......就要成為被家庭束縛的女alpha了嗎?你想當一家之主?”
溫覺不鹹不淡拿起小勺攪動杯底,想了想重複一遍:“一家之主......?”
“聽上去還好。”
裴玨西攥住溫覺攪動杯壁的手,一本正經問道:“你愛那個男藝人?”
這話簡潔明了,直擊結婚的主旨。
結婚難道不是因為愛嗎?
溫覺瞥了一眼麵前竭力尋找她厭惡或退縮原因的女人。
認真想了想,慢慢搖頭。
裴玨西吐了口氣,鬆開手:“我就說嘛~你這個人外暖心冷,哪有那麼容易談‘愛’這個字.......”
“不知道。”溫覺看著裴玨西,緩緩開口。
頂樓俱樂部咖啡廳享受著最優越的環境與冬日暖心的陽光,洋洋灑灑落在淺褐色桌板上,裴玨西手一頓。
呆呆問道:“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溫覺淺烏色的長發挽了個利落的發髻,高領羊絨衫貼著流利的下顎,拿起咖啡,靠向身後軟布藝沙發,女人眉眼是alpha的決絕。
“不知道算不算愛。”溫覺的回答讓裴玨西既怪異又吃驚。
裴玨西追問:“不愛為什麼結婚,結婚重要有個什麼理由吧,比如他臉好看,比如他有價值,比如他年輕貌美.......”
裴玨西手一攤聳聳肩:“我看這些理由娛樂圈裡的藝人都占吧,他還......”
溫覺瞥了她一眼,裴玨西即刻將“年紀大”三個字咽了下去。又想了想謝雋算帶勁的那種omega,年紀大點說不定彆有韻味。
“就算不是這些,你總該有什麼非跟他結婚的理由吧。之前因為睡了人家一次,捧他砸了不少錢。後來以為懷孕了,被套路的牢牢的。怎麼現在你就跟那些有錢小老頭一樣,看見個年輕貌美的勾引幾下,就談起一生來了?”
裴玨西分析頭頭是道,生活在這種家庭,這些事確實沒少見。她也是把溫覺當做酒肉朋友,才勉強勸上兩句。
溫覺放下杯子,直視裴玨西,認真道:“我一直吃藥,你知道。”
“對啊,怎麼了。你還讓我找人尋那藥的配方,我花了不少錢都沒找到。”裴玨西一提起這茬撓撓頭:“你記得還我錢啊。”
溫覺一愣,淺笑兩聲,二人氣氛緩和不少。
“五年前,我接任家族爵位和生意,家族一直對外聲稱的是我身體不好,所以深居簡出多年,其實我一直靠那藥穩定身體。”溫覺摩挲著杯壁。
裴玨西:“那跟你結婚有什麼關係?”
溫覺將杯壁推出去,點點桌麵:“藥是祖父配的,我卻不知道配方,你說這是為什麼?”
裴玨西知道皇室裡的鬥爭一直挺亂,卻沒想到這一遭。一個已經沒什麼力量的老王爵,一個年入垂暮的身體,這樣牢牢不放的執念是什麼?
“你的意思是,你祖父想控製你?”
溫覺搖頭一笑。
“不,他想找個聽話的傀儡而已,不用控製,完全按照他的意念生活。”
裴玨西瘮得慌:“那.......活著有什麼意思?”
溫覺一愣,沒有接話,手交疊起來,靜靜想著什麼。
這話,她自殺的父親也說過。
活著有什麼意思呢?
“人類分化第六性後,信息素之間會存在100%的匹配度,匹配的兩性將產生依賴感與獨一性,與此同時處於A的那一方精神力會因為O而舒緩。”
溫覺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謝雋是她的藥,是她獨一性的存在。從醫院病床上開始,溫覺就已經發現了。
她不斷打破吝嗇的縱容、紓解都給了那個omega男人,她甚至可能會給出她自己也無法預判的愛情,而這些.......
她並不拒絕。
因為信息素捆綁,聽上去像是包辦的封建,但換一種想法,何嘗不是注定。
“注定”這兩個字,不是每個人類都能遇到。
溫覺擁有屬於一個成年alpha的判斷能力,她知道什麼願意,什麼是厭惡。
裴玨西聽得似懂非懂:“就非他不可?”
說實話,她也有自己私心。不為彆的,就為她和溫覺之間交易的事,如果溫覺倒下,她估計也得在軍事監獄裡住上一輩子。
女人點頭,認真道:“不是非他不可,是隻能他。”
.......
裴玨西都走出門十幾步,還是覺得心裡堵得慌,她停下腳步。
轉身,看著拎這個透明小蛋糕的alpha女人,覺得哪裡奇怪,卻還是沒說上來。
“溫覺!”冬天的雪一點點化成水癱,混在空氣裡冷了幾分。
女人抬眸,眸底是平靜與淡然。
“不後悔嗎?”裴玨西說不上這事,但溫覺的決定太突然,突然到她覺得是不是草率,或者一時衝動.......
溫覺伸手示意手裡的小蛋糕,然後轉頭離開。
跟每一次兩人分彆時一樣,
不會回頭。
裴玨西踢一腳門口的鞋,朝屋子裡走,聽到那客廳裡悠然慢調的爵士樂。
她伸手勾了宋斐玉小腰,粗魯扒掉整齊的衣服。
惹得男人先是一愣,然後嗅到女人信息素,也就隨她大力對待,哼哼唧唧也不太痛快。
最後在窗台邊,低啞著叫了好幾聲。
才趴在裴玨西肩膀喘氣,推了一把:“夠了,您最近沒事瘋狗一樣沒事就粗魯,也不準備,是想玩死我嗎?“
裴玨西將宋斐玉臉給扒過了,親著咬了一口。
鬆手順著衣角給他擦了一把,舉著粘膩透明到他麵前笑:“不準備,你不也挺舒服的嗎?”
宋斐玉將人推開。
像開蓋一樣“啵”一聲,男人朝洗手間清理去了。
裴玨西臉色冷了一瞬,很快恢複自然跟到洗手間將宋斐玉推到台上,男人皺眉清秀的眉,用勁將女人推開!
“剛才都沒洗乾淨。”
裴玨西俯身:“都是我的東西,我不嫌棄.......”
“夠了!”
宋斐玉默然看著女人:“你發什麼瘋!”圈子裡最近的事就夠他煩的,裴玨西這個樣子,將他當做什麼,比玩物還低廉的工具?
女人臉色冷下,豔紅的指甲拂過oemga男人臉,將他一把板正。
“宋斐玉,彆給臉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