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跟你說,我把所有的影視約簽給李蘭了。她看了我的劇本,原本是不同意你出演。”
“但昨天莫沈的手筆,你的人設瞬間改成了勾引欲omega。李蘭改變主意想你衝一衝獎項,她說這些年你們兩隻顧著流量衝擊,手裡一直沒什麼代表作品......”
宋斐玉的話點到為止,輕輕敲桌。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彆被淘汰......”
宋斐玉很會命中人心。
今早看見的那篇狗血文,出處很明顯了,是莫沈的手筆。
她肯幫自己改變風向,想必從溫覺手裡得到不少回報,而這些風向對他來說,無疑重新捧回神壇。
“表麵上看起來李蘭的公司沒受什麼損失,但實際上曾經找你代言過的高奢都在獅子大開口索要賠款,這些錢已經讓公司目前資金鏈斷裂不少。”宋斐玉麵露難色,還是接著把話說下去。
“李蘭沒跟你說,可我們圈子裡的規則你該知道,她手裡那幾個小藝人被接連打壓,路走的很難。”
這幾句話說下來,謝雋動搖。
當初因為公布omega性征,他想跟李蘭劃清界限,避免她手裡資源損失。
可圈子裡的錢都是虛的,虧損隻會像雪球越滾越大,因為他謝雋的名字完全跟李蘭綁在一起,所以……那些事李蘭悶聲替他扛著。
這些都是他欠李蘭的,謝雋隻能趕緊想辦法把她的錢還回去。
再徹底把自己從李蘭利益鏈給摘除。
宋斐玉有點愧疚,眸底的肆意變得收斂:“這些事,李蘭本來不讓我提,但是我見你不想回圈子,隻好道德綁架......”
“你就當我小人,總之......這圈子你現在還退不了。”
謝雋點點頭,沉吟片刻:“這事你讓我想想,我會給個答複的。”
宋斐玉拍宋筌的戲,需要一個合適有話題的男主,可他又不希望被壓一頭,從各個方麵當然是他最合適。
這是利益促使,謝雋很明白。
兩人不鹹不淡坐著,場麵漸漸冷下。
書房門推開,穿著淺藍色軍裝的男人抱著手裡的筆記本認真走在溫覺身旁記錄。
男人眉眼清秀乾淨,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學生時代一定是那種乖巧的beta。
“所控長,這件事我會認真監控的,請您放心。”
男人抬眸,眼底是仰望,對優秀的心上人乾淨的仰望。
謝雋輕咳一聲,撇撇嘴。
張山局促收回目光,意識到環境下有彆人。紅著臉轉頭飛快看一眼所控長傳的伴侶。
正如平台上置頂的照片,男人的眉眼漂亮,唇瓣紅庾輕薄,淺魄色的瞳孔輕輕收斂.......
是個讓人印象深刻的omega。
“那我先走了......”張山小聲告彆。
溫覺頷首,淡淡道:“明天我去交易所,下午三點彙報所有的數據。”
張山點頭,表情恢複正常。
“好的,我會遵守時間。”
宋斐玉看了一眼謝雋,小聲道:“好好考慮,給我個結果。”
朝溫覺不鹹不淡看了一眼,沒有打招呼的意思,轉頭離開。
張山見狀,支支吾吾:“那我也.....也先走了,所控長。”
離開的時候聽見那個omega男人靠近所控長,聲音軟軟:“我又想了……”
張山加快腳步,將門關上,握住把手輕輕搖頭,乾淨的臉無奈笑笑。
“怎麼?暗戀自己的長官?”
男人輕佻的語氣讓人很不適,張山尋聲望去。
男人夾了根煙靠牆,筆挺的西裝將身材包裹,半長及後頸的碎發伴著男人仰頭輕吐煙霧輪廓,顯得頸後的腺體若隱若現。
這是個比張山還要乾淨的男人,而且還是個omega。
張山再好脾氣,也覺得這樣的話沒有禮貌。可禮儀沒教過他對彆人生氣。
張山隻能收斂笑容,拿著筆記本離開。
“等等。”宋斐玉喊了一聲。
張山回頭。
男人熟練捏滅煙頭。
對他咧了個討好的笑:“送送我吧,我沒飛行器。”
眼看著張山皺眉,聲音越來越小:“我是omega,天都黑了......如果走下山可不知道會不會被......”
男人說著低頭,像隻可憐兮兮被丟棄的小狗。
張山仰望溫覺那樣的alpha,很少意識到自己原本的beta性征。因為常年在金字塔頂端,接觸的都是強大的alpha或者beta,他的性征上一直認為希望被愛,很少會產生保護彆人的想法.......
但不知道麵前的omega因為表達的太過無辜,或者太過示弱。
張山動了惻隱之心。
他捏捏手心,聲音單純:“好吧......”
......
“謝謝你,你真是好人,張先生。”
宋斐玉解開安全帶,慢慢靠近,精致秀氣的五官露出一個天真的表情。
張山白皙的臉覆起淺淺一層粉色。
握緊操縱盤:“沒事.....”
宋斐玉看了眼窗外,有些遺憾:“天都黑了,不然真的想感謝張先生,張先生願意上去喝杯茶再離開嗎?”
Oemga靠近,身上若有若無的信息素味道確實能讓高於他性征的人快速動情。
張山咬唇,搖搖頭。
“不太方便,下次吧。”
宋斐玉見狀,笑出了聲。
好一個不占便宜的正人君子。
在張山投來不知為何的眼神時,宋斐玉伸出雪白的手腕,偏頭淺笑:“想跟張先生當普通朋友可以嗎?”
普通兩個字格外加重。
尤其加重在beta男人心中,張山微楞,然後緩緩點頭。
交換了終端聯係方式。
*
宋斐玉推開門,眸底的清明一時轉變犀利。
就著黑暗一片,將鞋脫掉。
走到酒櫃旁,倒上兩杯酒,酒杯輕碰,玻璃蕩出清脆響聲。
他端著一杯仰首喝上一口。
另外一杯對著暗處輕舉,語氣冷驟:“出來吧,一進門就嗅到滿屋子的惡臭。”
宋斐玉轉身,將杯子放好,依在酒櫃上冷哼兩聲。
“我小看你了。”
身後的惡臭越來越濃,宋斐玉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淳濃的紅酒蕩過一瞬光亮。
冰涼的刀落在脖頸。
酒杯搖晃的頻率依舊未變。
“噔”
杯腳落桌。
宋斐玉的聲音冰涼,帶著居高臨下的語氣:“季汀,你越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