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晚晚喜歡謝長寂...)(2 / 2)

劍尋千山 墨書白 16931 字 8個月前

謝長寂看著碧血神君,神色平靜。

碧血神君微微一笑:“若沒有不同,那——你為何要除了冥惑身體中的魊呢?魊乃魊靈身體的一部分,魊的作用,就是用於供養魊靈。魊的寄生者越強大,魊靈最後得到的力量反饋就越強。”

謝長寂不說話,碧血神君豎起一根食指,眼中全是了然:“所以,千般理由,都必定包含一條——”

“你不允許魊靈成長。”

“那又如何?”

“僅憑這一點,”碧血神君神色篤定,“你與沈逸塵便已不同。”

說著,外麵騷亂起來,謝長寂看著他,冷靜開口:“那晚是你。”

冥惑被花向晚種下魊的那一夜,同他交手那個青年,與麵前人身骨完全一致。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魊靈在花向晚這裡。

聞言碧血神君並不否認,他微微一笑:“是我。”

“另一半魊靈在你這裡。”

謝長寂了然開口,碧血神君挑眉:“為何這麼說?”

“冥惑召喚魊靈,祈求供奉魊魔,隻有身帶魊靈的人才能感覺到召喚。”

謝長寂解釋,碧血神君想了想:“到有幾分道理。但上君誤會了,魊靈的確不在我這裡,那夜,我隻是想去看看阿晚罷了。”

“所以——當初奪舍沈修文之人,也是你。”

謝長寂肯定出聲,並不聽他狡辯,碧血神君麵露疑惑,隻道:“沈修文?”

“你奪舍沈修文,在阿晚逃婚當夜,在我麵前在她身體中打入了一道魊靈的氣息,以遮掩她盜取魊靈後留下的氣息,讓我一直沒有懷疑魊靈在她身上。”

謝長寂分析著,碧血神君撐著下巴,轉動著酒杯。

“所以——你和晚晚,到底達成了什麼交易?”

謝長寂盯著他,詢問出聲,碧血神君笑起來:“你問我,怎麼不去問她呢?”

謝長寂不言,碧血神君靠近他,聲音很低:“還是說,她和你之間,其實根本沒有信任可言?”

謝長寂抬眼,目光極冷。

碧血神君笑起來:“我真的很好奇,如果她注定什麼都回饋不了你,永遠不會愛你,你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嗎?”

說話間,尖叫聲由外而內傳入,一個人頭被人從大殿外猛地拋了進來,一路滾落在地。

看見人頭,秦雲衣瞬間起身,死死盯著大門。

“魔主,”花向晚聲音傳來,眾人就看紅衣女子手提染血長劍,麵上似如梅花點綴,一步一個血印,提步朝著大殿走來,“冥惑在偏殿試圖刺殺屬下,屬下將他殺了,不礙事吧?”

聽到這話,碧血神君和謝長寂一起轉頭看去。

女子紅裙黑靴,笑容張揚放肆,化神期大圓滿的威壓肆無忌憚散在整個大殿,隱約有突破跡象。

天上雲層發出悶響,天劫將至的預感壓在在場每一位高階修士身上。

眾人震驚詫異看著麵前花向晚,一時之間,竟有種時光倒流的錯覺,仿佛當年十八歲便抵達化神的天之驕子又一次站在麵前。

“冥惑不滿在下代理清樂宮,便在偏殿設伏刺殺在下,還說受鳴鸞宮指使。”

或者,花向晚抬眼看向高處秦風烈:“秦宮主,可有此事?”

“你……”眾人根本不關注冥惑的事,冥惑受誰指使,大家心知肚明,倒是花向晚的修為,讓眾人震驚不已。劍宗宗主葉臻站起身來,震驚看著花向晚,“你的金丹……”

“托清衡上君的福,”花向晚笑著看向高處謝長寂,“在下筋脈修複,金丹亦已經複原。”

這話一出,眾人瞬間了悟。

當初花向晚去天劍宗,大家也隻覺得這是死馬當活馬醫,誰曾想,竟然真的醫活?!

可如果金丹修複,也就意味著謝長寂與她真的結契,天劍宗和合歡宮這門親事,竟然是真的?!

謝長寂修問心劍,竟然真的和花向晚結契了?什麼目的?什麼理由?難道是大能修行遇到了瓶頸,需要花向晚幫忙渡過?

大家心中一時有無數信息交雜,花向晚沒有管眾人,提劍上前,走到高台,抬眼看向眾人:“這些年合歡宮承蒙大家照顧,阿晚在此先做感謝,不過有些話,我今日得說一聲——”

“溫宮主將溫氏族人及清樂宮托孤於阿晚,阿晚便會承擔此職,自今日起,我花向晚,便是清樂宮代理宮主,合歡宮清樂宮合並一宮,同進同退。若在座有任何異議,可當麵問我,”說著,花向晚抬眼,將劍往地麵一甩,劍入地三寸,劍氣朝著周邊直襲而去,眾人臉色微變,隨即就聽花向晚警告出聲,“或是我的劍。”

沒有人敢說話,宮商角羽最先反應過來,兩人對視一眼,隨後趕緊從桌後繞出,恭敬跪在地上,高聲道:“屬下見過宮主。”

花向晚朝著兩人微微點頭,轉身看向高處碧血神君,隻問:“魔主意下如何?”

“好。”

碧血神君語氣帶了幾分寵溺:“阿晚做事,怎樣都好。”

“多謝魔主。”

花向晚恭敬行禮,隨後將劍從地麵拔出,收回劍鞘,抬眼看向高處謝長寂:“少君,我天劫將至,還不走麼?”

謝長寂聞言,從容起身,路過桌案時,他步子微頓,轉頭看向旁邊碧血神君。

“有一件事,我忘了說。”

“哦?”

“我不喜歡彆人評論我和晚晚的事。”

話音剛落,問心劍驟然出鞘,劍光快如閃電,不過頃刻之間,便已經切入碧血神君脖頸,碧血神君沒有流下一滴血,笑容如初。

“下一次,就是你的本體。”

說完,劍意瞬間爆開麵前人的身體,紙片如雪花散開,謝長寂平靜收劍,從雲紗後走出,提步而下。

秦雲衣看著地上人頭,竭力控製著自己,秦風烈冷冷看著謝長寂走到花向晚麵前,花向晚主動伸手挽住他,在眾人注視間,抱著他的手臂一路往外走去。

她麵上帶了幾分小小得意,走出大殿外,冷風傳來,她側過臉來,仰頭看他,頗為驕傲:“我厲不厲害?”

謝長寂聽著她的詢問,唇邊忍不住帶了幾分笑,他輕輕應了一聲,想了想,又多加了一句:“厲害。”

“嘖,敷衍我。”花向晚有些不滿,謝長寂抬頭看了看天,隻道:“我提前帶你回去,天劫快到了。”

“不行,單獨留靈南靈北他們在這裡太危險了。”花向晚立刻否認,“我剛殺了冥惑,秦雲衣萬一瘋了拿他們泄憤,我不能先走。”

她活著,合歡宮便不能再多死一個人。

謝長寂點了點頭,隻道:“好。”

兩人趕回合歡宮住的院落,招呼所有人從傳送陣迅速離開。

看著最後一個弟子離開後,花向晚才和謝長寂一起踏入傳送陣中。

沒了片刻,兩人便回到合歡宮。

狐眠玉姑等人立刻衝了上來,玉姑抬頭看了看天,急道:“這是你的天劫?”

“是。”

花向晚點頭,隨後趕緊吩咐:“狐眠師姐,你趕緊聯係清樂宮宮商角羽,把溫氏族人帶回合歡宮,同時清樂宮的靈脈寶庫密境都搬到合歡宮,讓所有弟子抓緊修煉。”

“明白。”

魔宮發生的事情,眾人早就在靈北傳音彙報中清楚。

“玉姑同夢姑雲姑一起抓緊戒備,我渡天劫期間,是鳴鸞宮最後的機會,他們不會放棄,必定奮力一搏,你們同眾弟子小心。”

“我知道,你彆說了,”玉姑忙道,“快上雲浮塔,不然來不及了。”

花向晚點點頭,但還是不忘安排著大小事務,一麵說一麵領著眾人往雲浮塔上去。

雲浮塔乃合歡宮曆來渡劫之所,然而自從兩百年前花染顏隕落之後,這裡便再沒有修士上來過。

雲姑讓人將所有渡劫用的法器都準備好,又繪下法陣,等一切準備好後,眾人離去,塔中隻剩下謝長寂。

花向晚身著法衣,赤足站在法陣之中,轉頭看他:“你不走?”

“我替你護法。”

謝長寂神色平靜,花向晚笑起來:“你在這裡,我倒是放心了。”

謝長寂不說話,花向晚想了想,還是走到他麵前,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垂下眼眸,有些難堪:“謝長寂,我……拜托你一件事吧。”

謝長寂應聲:“好。”

“我還沒說呢。”

花向晚笑起來,謝長寂抬起眼眸,目光清明,明顯是她說什麼都是“好”。

花向晚遲疑著,說得有些艱難:“你能不能答應我,我渡劫成功之前,無論如何,替我護住合歡宮?”

謝長寂沒有立刻回聲,花向晚心中帶了幾分不安,她抬眼:“謝長寂?”

他注視著她,她的忐忑落在他眼裡。

兩百年前她不會問這種問題,也不會害怕。

因為她沒有被選擇過,也沒有放棄過。

酸澀湧上他心頭,他有些難受:“下次不要問我這種問題。”

“知道了,我知道你會幫忙的,”花向晚察覺他情緒波動,伸手抱住他,主動蹭了蹭,“我就是想求個安心嘛。”

謝長寂不言,他伸手抱住花向晚,低低出聲:“對不起。”

花向晚動作一頓,片刻後,她輕咳出聲:“算了我不同說,我去準備了。”

說著,她放開他,轉身走到法陣中間。

他看著麵前女子,她一直在笑,她撒嬌,她討好,她好像很喜歡他,可又有種異常的冷靜橫於她眼底。

她和他像隔著琉璃,她美好於雲端,他捉摸不透,也看不分明。

可越是如此,越感知到麵前人這種特彆的美麗,吸引著人一路追隨、沉淪。

他注視著她,碧血神君的話反複出現在他腦海。

“楊塑隻是玉生的替身,薑蓉喜歡玉生,可玉生是鮫人,還是一隻性彆都沒有的鮫人。”

“他沒有立場,沒有隔閡,從頭到尾,從身到心,都獨屬於阿晚,與上君不同。”

“如果她注定什麼都回饋不了你,永遠不會愛你,你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嗎?”

……

他看著麵前女子緩慢閉上眼睛,不安讓他忍不住微微縮起指尖,他忍不住出聲:“晚晚。”

花向晚正準備入定,聽到這話,疑惑睜眼:“嗯?”

“當年,”謝長寂艱難開口,眼中帶了幾分不安,“你是真的喜歡過謝長寂,對嗎?”

花向晚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她愣了片刻,等反應過來他在問什麼,她笑起來。

“嗯。”

她沒有否認,語氣溫和:“當年,晚晚喜歡謝長寂。”

聽到這話,謝長寂內心躁動被人撫平。他目光平和,看著麵前人,隻道:“入定吧。”

花向晚沒有多問,她閉上眼睛,調整金丹運轉,開始從四周吸收靈氣。

謝長寂看著靈氣源源不斷灌入花向晚身體,抬手一揮,問心劍飛出浮雲塔外,一劍化四劍,結成劍陣,守護在塔頂上方。

他席地而坐,麵對著前方女子。

當年晚晚喜歡過謝長寂。

那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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