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裡剛閃出笑意,下一秒,就轉變為了驚恐!
燭身上的蠟油正點點滑落,眼看著就要滴到陸無心的臉上了!
阮諾來不及思考,連忙伸手接住!
“啊!”
她痛呼一聲,手裡的蠟燭也落到了地上!
“阿阮!”
陸無心連忙起身。
眼前的小姑娘縮成了一小團,身子發著顫,捧著通紅通紅的手心,瞧著一副可憐相。
怎麼這麼笨?
拿個蠟燭都能傷到自己的手?
陸無心恨鐵不成鋼地看她一眼。
他老早就有所準備,臉上的人皮麵具無懼水火,根本不會因為蠟燭的靠近而現出原形,但小鮫人不知道,她依舊用她那拙劣的小手段試探自己。
太笨了。
笨也就罷了,她還是個小廢物,試探彆人不成,還會傷了自己。
“過來。”
阮諾睫毛一顫,小珍珠就砸到了地上,她又是白了臉:“我、我有病,我的眼淚是小珠子,隻是長的好看,但賣不了錢的。”
怎麼可能!
人魚淚價值千金!
也不知陸無心信是沒信,隻知他起身之後,就差人尋來了燙傷藥,順便讓下人將地上的燭燈收拾乾淨。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下人們驚恐又敬佩的眼神。
“你拿燭燈做什麼?”
陸無心故意露出狐疑的神色來。
果然,小鮫人聽了這話整個人都呆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磕磕絆絆地說慌:“我、我看你臉上好像有一道疤,但屋子裡太黑了,我看不清,就拿燭燈照明……”
陸無心似乎信了,聞言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過來。”
阮諾知道他要給自己上藥,就乖巧地坐到他身側。
“閣主。”
她看了他好幾眼,忍不住問:“你好些了嗎?還疼嗎?”
應該是疼的,因為陸無心的臉色還很難看,唇色也不如往日紅潤,但他似乎很能忍,哪怕疼得厲害,他也依舊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
陸無心沒回答,隻看向阮諾的掌心。
小姑娘的手很小,也很白,手心粉粉嫩嫩的,偏滴了蠟油的地方顯眼的厲害,紅得好似能流出血來。
“疼不疼?”
阮諾嘴巴一癟,慘兮兮地點頭:“疼。”
“下次還敢嗎?”陸無心小心地塗抹傷藥,小姑娘疼得一抖,想要抽出手去,卻被陸無心緊緊地捏住了指尖兒。
他淡淡地看了阮諾一眼,道:“這就是好奇心重的代價。”
不知怎麼,阮諾莫名覺得陸無心意有所指。
但她自以為她的動作異常隱秘,陸無心猜不到她的小心思,就沒有多想,隻疼得直抽氣:“疼、疼,我疼……”
“忍著。”
阮諾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陸無心也不心軟,握緊了阮諾的指尖,不顧小姑娘的躲閃,就把藥膏塗到了阮諾的手上。
他的動作看似粗魯,實則輕的厲害,生怕傷了這條嬌氣的小鮫人。
等處理好傷口,天色依舊大黑了。
阮諾看了看自己掌心,又看了看榻邊的陸無心,到底還是說道:“閣主,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家了。”
小沒良心的。
陸無心神色不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