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呢?”
聽到大哥哥這三個字,嬤嬤的臉色微微難看了許多,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大公子是什麼身份,怎麼可能一直窩在家裡。”
阮諾蹙眉:“那我要等阿姐回來,再去拜見祖母。”
這話是阮長歌早早就交代過她的。
阮家的老夫人不好相與,閨中之時,就與林老太太交惡,阮長歌的母親嫁入林家之後,阮老太太更是時不時地給她擺臉色。
阮夫人作為世家女,行事守禮,為人大度,即使對阮老夫人無甚感情,她也不會和她撕破臉皮,隻能白白地受著挖苦諷刺。
直到她得了癔症,住到了後院,連禮都不見了,才堪堪躲開了阮老太太的搓磨。
阮老夫人和林老太太那樣慈祥的老人都相處不好,可見她的性子有多麼惡劣。
阮諾心中防備,自然聽了阮長歌的話,不願孤身前往。
“小小姐莫不是說笑了,老夫人做事還要看大小姐的臉色嗎?”嬤嬤笑了一聲,眼底冷然:“這阮家還輪不到彆人做主呢!來人!”
她一聲落下,數位膀大腰圓的嬤嬤就圍了上來。
“你要對我動手?”
阮諾蹙眉:“我是主,你是仆,誰允許你這樣和我說話的?”
這就是阿姐說過的惡奴!
嬤嬤絲毫不懼,道:“小小姐若是想治奴的罪,也要等到老夫人點頭。”
“看來祖母是非見我不可了?”
阮諾雖不想給阮長歌惹麻煩,但也不懼這些,彆說幾個強壯些的嬤嬤丫鬟了,就是十幾個死士,她也不怕,何必弱了氣勢。
她自知躲不掉,就道:“那就走吧!”
嬤嬤笑道:“小小姐想通了,倒也省了奴婢的事。”
阮諾懶得理會她,就大步朝阮老夫人的院落走去。
剛一入院,她就聞到了一絲血氣。
她皺了下眉,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跑進廳堂,隻一眼,她就看到了被打得半死、渾身是血的花花。
不止花花,綠綠和阮梓依也跪在這裡。
阮諾卻看都不看她們一眼,就朝花花跑去:“花花!你怎麼了?!”
說完,她瞪向阮老夫人:“你打她了?”
阮老夫人本就麵色難看,聽到阮諾質問自己,她的臉色更不善了,茶盞都被打翻在地,道:“處置一個惡奴,也要看你的臉色?這阮家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做主了!”
“花花是我的奴婢!”
“你的?”阮老夫人嗬道:“這裡是阮家!”
阮諾像是戰鬥的老母雞,張開翅膀將花花護個周全,正要說話,衣角就被人拉住了。
她一低頭,就看到花花滿身的血痕,當即紅了眼睛:“花花……”
花花是因為她才被老夫人打罵的……
“小小姐……我沒事,”花花撐著一口氣,乞求地看著阮諾:“小小姐,不要、不要頂撞老夫人……”
彆說小小姐,就是大小姐都不敢和老夫人撕破臉皮的,畢竟在外人眼裡,與長輩交惡的人,無論緣由,都是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