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狂野咬龍(1 / 2)

道墟子沒有辦法阻止, 隻能任由竊竊私語聲響起。天機宗的長老們麵紅耳赤,也有人聽不下去了要叫停,奈何天機宗的死對頭乾元派抓住了機會冷嘲熱諷, 沒有道墟子出麵, 竟一時間沒有辦法阻止這場荒唐的公開處刑。

八大宗門, 麵子就是宗門的門麵, 最最講究一個大宗氣度。

奈何天機宗的的小輩們太不做人了。要說藥堂定例供應的丹藥也就算了,確實是藥堂弟子舒甜甜分內之事。可是那些自用的築基丹、回春丹也找舒甜甜白拿……這些丹藥放在外麵價格都不低, 在舒甜甜的賬單上,這群小輩簡直是當丹藥不要錢似的拿。

藥堂的步難行找掌門反映過,想讓其他幾位長老管好自己的弟子,但是幾位長老都不當回事,心想不過是一個煉氣期的煉製的丹藥, 頂多就三瓜兩棗,哪裡就至於到了要步難行為舒甜甜親自來討要的地步了呢?

就算是等到舒甜甜走後,藥堂一個月支出就高達十幾萬的事實擺在他們麵前, 長老們也壓根沒有放在心上。他們隻覺得舒甜甜不過是一個小祭品, 還是注定要死的, 自然不以為然。

然而當那些數據擺在他們麵前了, 被無數竊竊私語和怪異眼神包圍著,他們總算感受到了久違的窘迫和惱羞成怒。

八大宗門也是歎為觀止, 這麼多的丹藥,供給一個丹藥行都夠賣好幾年了!畢竟是名門正派,各個都是自詡道德高尚。哪裡會瞧得上這種行為呢?說得過分一點,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為老不尊了。

丹宗都扼腕歎息, 顯然是也被這個驚人的產出嚇到了, 看向天機宗的目光更加鄙夷了。

就算這天賦異稟的小弟子注定是要被犧牲掉, 但也沒有必要小家子氣到這個地步吧?看在她為宗門做的貢獻上,不應該好好對待、百般補償麼?

天機宗長老們各個德高望重,此時越聽臉色越糟糕。要知道從前天機宗仗著下界第一宗門的名頭,一群劍修眼睛長在頭頂,要多端著就有多端著,現在卻被撕下了那層臉皮放在地上踩,他們如何受得了。

畢竟都是當長老的人了,又是名門正派,各個要麵子得很。他們也不是真不要臉到會占小輩便宜的地步,隻是從前都沒放在心上罷了。

可是誰能想到,那些看起來很少的數目,疊加起來之後簡直是天文數字!

想到了最近抱怨丹藥不夠用的弟子們,長老們內心在吐血,心想都被養成了這個把丹藥當糖吃的習慣,怎麼可能夠用?!

還好,等到舒甜甜啵得啵得得口乾了,還有人給她遞了個水。陷入心魔劫的舒甜甜一點也沒有意識到有人給她遞水是件多麼奇怪的事。

很快,等到天機宗的長老們臉色差到極致,基本上心理已經到了臨界點的時候,道墟子終於能動了。那種被攫取了心神的恐怖感覺如同潮水一般褪去,他才發現,竟然竟然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了。

他第一時間就想起了姬無恕,可九陰玄煞陣正在運轉,萬萬不可能是他!

然而他也沒有功夫再去思考了,他急急忙忙地操控著心魔,打斷了舒甜甜的話,

“這麼多的靈石,宗門那麼疼你,隻要你去取了血,宗門一定……”

不得不說,見到讓人尷尬到腳趾抓地的公開處刑結束了,天機宗長老都鬆了一口氣。

這是給舒甜甜畫大餅呢,畢竟走火入魔的人渾渾噩噩,隻有一股執念在,所以隻要哄好了讓她先去做事……

姬無恕眯起了漂亮的丹鳳眼,伸手,點了點小奸細的眉心。

隻要小奸細恢複了一點神誌,自然會毫不猶豫地拒絕……

果然,舒甜甜立馬嗬了一聲。

青年翹起了嘴角,果然,這小奸細怎麼會……

聰明了一點的小奸細:“你說會還錢就會還錢?我才不信。”

聰明了一點的小奸細:“除非宗門的長老們發天地誓一定會還錢!要是不還錢就修為倒退到煉氣期一輩子窮困潦倒當個乞丐!”

聰明了一點的小奸細:“我不要一個人發誓,我要聽見十個人發!”

剛剛給了小奸細一點智慧的長發大魔頭:……

嗬嗬。

天機宗眾人:……

好狠。

天地誓可是會受到天道的約束,而對於在場各個長老們來說,修為倒退到煉氣期,簡直是比殺了他們還要恐怖。

八大宗門可不會同情他們的處境,他們隻會覺得天機宗這事本來做得就不地道,身為領頭羊,更是磨磨唧唧推三阻四,都不滿地你一言我一句地催促了起來。上界來使的臉上,也全然是慢慢的不耐煩。

一邊是滅龍大計,一邊是一千萬靈石和這麼歹毒的天地誓,此時此刻的眾位長老,已經被架在了火堆上烤。

道墟子深呼吸一口氣,冷冷道,“發吧。”

其他長老麵麵相覷,想說現在宗門還需要接待上界來人,實在是抽不出這麼多靈石來。可是隨著越來越多的催促聲,他們知道自己是不發誓不行了。

於是眾長老忍住了肉疼,一個個麵色鐵青地發了誓,通過心魔把聲音傳到了舒甜甜那邊。

心魔壓著怒氣回複道,“如此,總能去取血了吧?”

長發的青年涼涼地挑眉,彈了彈劍身,龍骨劍瑟瑟發抖,心想這小奸細可千萬彆答應這個送命題……

可是舒甜甜同誌,斬釘截鐵地點了點頭,開開心心地同意去乾活了。

長發青年雖然沒有說什麼,甚至表情還是那副模樣,但是周圍的風聲都在那一瞬間停了。

其實這事當然不怪小奸細,孽龍甚至一點點暴怒的感覺都沒有,隻是眼底到底是滑過了一絲絲的、百無聊賴的微小失望。

卻見到了舒甜甜站了起來——徑自從他麵前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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