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甜甜早上醒過來的時候, 老祖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懷裡一條漂亮的龍尾,占據了整張床三分之的黑色凶獸圈住了她的腰, 見她醒了,赤金色的眸眯, 巨龍殘缺的龍角懶洋洋蹭蹭她。
能隨意變幻大,說明已經不需要借助外力, 就可以自己彙集靈氣了!
舒甜甜非常驚喜,果然看見龍身那個大洞凝實了許多, 連本來殘缺的龍鱗都漸漸長了出來,可見再養一養,就是一條威風凜凜、光滑流轉的大漂亮了!
破龍最大的洞正一日日好來, 外麵的瘴氣也漸漸對的影響越來越,這種自己把破龍慢慢修好的滿足感,讓舒甜甜忍不住抱著破龍滾了兩圈, 又興衝衝出門買了幾個包放神龕裡供奉。
破神從前沒有廟、沒有供奉, 好幾千年饑腸轆轆也吃不上幾頓熱乎的, 龍鱗都黯淡了不少, 現舒甜甜日日按時供奉, 爭取把破龍投喂得成大漂亮。
舒甜甜叼著包路過時,抬頭看了一眼屋頂, 於是就發現昨天晚上還奄奄一息的虛淵老祖, 今天就披著大氅坐屋頂上上房揭瓦了。
他半闔上赤金色眸吃供奉, 手裡還擦劍, 一副漫不經心、隨時要找個倒黴蛋砍一砍的架勢。
恰好有一批甜甜紙人回來,路過舒甜甜腳邊,紙人齊齊絆了一跤, 舒甜甜連忙跳。眼瞅著紙人蹦蹦跳跳爬上了屋頂,嘰嘰呱呱圍著虛淵老祖說了好大一串。
長發青年撐著下巴閉著眼聽著,等到紙人說完了,就攤了手,一個個排排隊,撞進了他的手心,變回了紙片。
屋頂上的長發青年睜了那雙漂亮的赤金色眸,撐著下巴目不轉睛看著她,然突然間了,朝著她也攤了手心。
舒甜甜:……
誰會像傻瓜紙人一樣撞他手心啊!
舒甜甜給老祖手裡塞了個包,和他排排坐屋頂啃包。
神的食物當然是供奉,舒甜甜給他塞的包,對於神來說直接吃簡直味同鐵,但是虛淵老祖皺眉嫌棄吃了兩鐵,很想扔掉,頓了頓,繼續麵不改色嚼鐵。
算了,她給的。
實光是找人,隻需要姬無恕的神識就夠了;但玉焚寂早不久前就已經離了東烏城,饒是龍神,也不可能完全複原玉焚寂東烏城的軌跡。
也得虧是這紙人本來就是溝通陰陽的產物,姬無恕隻要給一點氣息,然放紙人東烏城亂跑,就能捕捉到玉焚寂的影像。
舒甜甜好奇問道,“你是怎麼讓找到玉焚寂的?”
虛淵老祖:“我之前挖了玉伏滅的墳,從裡麵拿了一東西。”
舒甜甜好奇探頭,就看見龍骨劍就不情不願舉了一塊頭蓋骨。
是了,當年天機宗祖師爺骨灰給揚了,還是被搶救下來了一片頭蓋骨,被埋進了天機宗的祖墳裡。
舒甜甜:==
“不對,你挖了祖師爺的墳,和劍聖有什麼關係?”
他是兄弟,又不是魯迅和周樹人。
“不奇怪麼?”他漫不經心點了點紙人,“我沒有玉焚寂的隨身物品,就順手給紙人一點玉伏滅的氣息,可——卻順著找到了玉焚寂的痕跡。”
死去千年的天機宗祖師爺,氣息卻出現了現的劍聖身上,不奇怪麼?
這簡直是奇怪了。
舒甜甜叼著包震驚:“殺了玉伏滅一千多次,他還能活著??”
他難道名富江,還能掌握了有絲分裂這項技能?不對啊富江再世,遇見姬無恕這種狼人也是生死難料。這個問題昨天實就有答案了。
果然就見到了虛淵老祖冷,“不,他死得很乾淨,但也許遺留下了什麼東西卻未嘗不可。”
說一點頭蓋骨了,就算是留了點骨灰,他都要揚了。具是什麼姬無恕不知道,但是他可以確定,和玉焚寂這個唯一的血親,總之有千絲萬縷的聯係的。
挑著頭蓋骨的龍骨劍聽見心眼的主人冷:對敵人的最高敬意,就是趕儘殺絕。
虛淵老祖下意識咬了一鐵包:……
他的表情簡直像是不心啃了一玉伏滅的頭蓋骨。
舒甜甜:“好吃麼?”
虛淵老祖:“好吃。”
那一刻龍骨劍懷疑,狗比主人的一生之敵,可能從玉伏滅變成了鐵包。
所以……他現要去端了虛淵的所有包鋪麼?
從紙人提供的線索看,玉焚寂的神魂確實那天的大戰就躲進了東烏城裡。本來他隻要和八大宗任意一個人聯係上就能逃離,誰知道玉焚寂一醒來,八大宗都了三天了,連車尾氣都沒趕上。
他的神魂隻好艱難養傷,一直到了幾天前才找勉強恢複了,不敢再逗留,連夜離了東烏城,好巧不巧,就是老祖剛剛醒來的那一天。
紙人看到了玉焚寂朝著北方而去。
於是這一天中午的時候,一隊自東烏城城主處打劫來的豪華車隊,也浩浩蕩蕩朝著北方而去。
不僅僅是姬無恕找玉焚寂,八大宗也玉焚寂。
八大宗不一定知道上界的秘密,可是玉焚寂的魂燈還沒滅。這一回千年之劫三聖門來人都死光了,要是上界震怒,姬無恕會不會出事不知道,逃跑的八大宗肯定沒好果吃。所以,將玉焚寂救回來已經成了將功折罪的最好辦法。
可現如今姬無恕已經毀了滅神陣,人人自危,誰敢明目張膽找玉焚寂?他隻敢沿路都派了探,一旦找到了玉焚寂就立馬把人救下!
紙人效率很高,可是玉焚寂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是隻學了一招這點特背,可他的到底是劍聖,身上帶著不少隱匿氣息的法寶。如果僅僅是想要藏身,他堅信自己不會被發現。
此時的山林間,玉焚寂神魂破碎,隻能勉強維持人形,為了不引注意泄露行蹤,他專門挑著山間野林。
隻是他非常清楚,如果沒有醫修的救治,他的神魂饒是有不斷的生機補充,也不可能快速恢複,故而,他必須找人救治,哪怕是回元丹、補氣丹這種基礎的丹藥呢?
可是虛淵百裡密林,全是一片瘴氣,哪裡會有醫修此出沒?
然而,就玉焚寂感受到自己的魂越來越虛弱之時,遠遠的,就看見了一麵白布,上書言簡意賅的兩個大字:治病。
仿佛是沙漠當中見到了水源,玉焚寂透明的魂湧上了一陣狂喜,
“天不絕我路,姬無恕你以為你殺得了我麼?待我此番重修成人形……”他的聲音裡透著刻骨的寒意,“必為我兄長報仇!”
他蹣跚著,朝著那白布的方向過去了。
出門三天了,因為一路上要去追殺玉焚寂,虛淵老祖時常出去找人,所以神龍見首不見尾,於是,大部分時間還是舒甜甜和破龍馬車上兩隻葛優躺。
舒甜甜本來打算一路治病、一路打聽生靈泉,可是車隊上掛上了“治病”的招牌,了兩天也沒有一個人上門。
第三天舒甜甜幡然醒悟,終於意識到了哪裡不對勁。
是這樣的,當時東烏城主,含淚送上了一隊豪華隊。
車裡空間堪比客廳,異獸毛鋪滿了麵,整一個驕奢淫逸。亮晶晶的十八重寶塔放中間,陽光一照,整個豪華馬車都閃閃發光……至於外麵百來個邪修,最低金丹大圓滿,最高元嬰期。
當然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畢竟排場大的醫修也不是沒有。
可怕的是醫修舒甜甜每到一個方駐紮等病人上門的時候,身邊就蜷著一條黑龍,雖然龍角舒甜甜的強烈要求下收來了,但……凶獸沒有角就不可怕了麼?
舒甜甜反省了一下,發現自己帶著龍龍一出場,活脫脫就是一隻虛淵女魔頭,她長得再親和也沒有用,凶獸側,百莫辯。
尤是一旦她企圖讓龍龍蹭她以示無害,人看她的眼神就更加肅然敬、不敢靠近。
第三天,舒甜甜福至心靈,她掏出了蝴蝶結。
凶獸怎麼可能接受粉紅色蝴蝶結?
巨龍抬高了身居高臨下俯視醫修,圈住她,漫不經心旁邊一尾巴,裂了。
黑龍:我,威武,不能屈。懂?
鐵包,是龍神的底線,底線怎麼可能一退再退?
醫修抬頭仰視,然默默轉過身去。
巨龍一始不懂意,隻覺得醫修細腰不堪一握,尾巴蠢蠢欲動,直到看見了同款蝴蝶結係帶。
醫修眯眯轉過來忽悠龍,什麼凡人關係很親密的人才會穿一樣的、戴一樣的啦。巨龍當時眯眯赤金色的眼睛,用尾巴圈住舒甜甜,一副我看你怎麼編的樣。
直到醫修嘰嘰呱呱說到了情侶裝、情侶皮筋。什麼戴上了就證明你是我的啦,我就是你的啦的……
龍:……
醫修:揮揮蝴蝶結。
威武不能屈的巨龍……趴了下來,變了一點給她係。
事實證明,有時候底線這種東西,是非常靈活的。
當然了,黑龍非常嫌棄粉紅色蝴蝶結,整個就是大寫的不爽,氣息也越發恐怖,醫修最還得說了一籮筐好話,湊過去啵啵啵了好幾下龍角,才讓蝴蝶結黑龍心甘情願趴她手上,不鬨騰了。
一旦係上蝴蝶結,凶獸的震懾性就斷崖式下跌,舒甜甜第三天終於逮到了幾個病人給她治病。
舒甜甜喜極而泣。自從和虛淵老祖混之,舒甜甜明明醫術超高,卻往往找不到病人,眼瞅著距離懸壺濟世的夢想越來越遠,很可能未來隻能寄希望於老祖抓人來給她治病。
所以舒甜甜對於這患者,無比熱情,隻可惜大家的病大同異,舒甜甜本以為可以大展身手,結果一來一個瘴氣入,三分鐘一個,讓舒甜甜十分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