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是被親哭(1 / 2)

飼養病嬌惡龍指南 吞魚 14719 字 5個月前

席麵上送上來的果子酒帶來了一點的微醺, 醺得她麵頰紅雲。

她用明珠踢踢他的衣擺,想鬨明白為什麼小破神突然變得陰鬱了起來?她實在不擅長猜測彆人的心思,想了想。

——她決定剝顆糖給他吃。

長發青年把玩茶杯的動作終於一頓, 指骨捏著茶杯發白, 隻用那漂亮的、此時有點顯得詭譎的豎瞳注視著她。

她叼著糖, 勾出了一點點的甜膩糖絲,讓她蒙上了一層玻璃紙一般的漂亮剔透光影, 她隻是笑眯眯地看著他,還悄悄地、微微直起身子往前湊近了一些, 渾然不覺他呼吸一滯。

他心跳漏了好幾拍,像乾涸開裂的心臟重新注入了血液,開始提醒他存在感。

那可惡的、叫人咬牙切齒的小甜甜就這樣看著他,藥香裡麵摻雜著果子酒的甜香, 湊近了他。

他聞到了甜絲絲的酒香, 果然注意到了她手邊的果子酒。

是呀, 都說酒慫人膽——

舒甜甜認認真真剝了糖, 塞進了他的唇, 她是真有點醉的。

可他清醒著,含住了糖,然後豎瞳盯著她。

慢慢地、慢慢地把糖嚼碎了,是那種不太溫柔的、拆吃入骨的嚼法。

然後露出了一個叫人毛骨悚然的笑來。

一杯就上頭的舒甜甜, 立馬清醒了一點。她心中一跳,左看右看,心想人這麼多,小破神還能拿她怎麼樣?

然後——舒甜甜就感覺到了自己踢踢的腳動不了了。

不, 不僅是腳動不了了, 全身上下都動不了了。

舒甜甜瞳孔地震, 酒醒了一半。

貓貓得意太過是會翻車的。

比方說她忘了修真界這破地方,是有結界存在的。尤其是修為越高的修士,布下的結界越是牢不可破;隻要布下了結界,周圍人也不會發現絲毫不對。

而結界裡麵,自然可以,為所欲為。

他慢條斯理地來到了渾身不能動彈的小黃雞身後,撩起了她的長發,笑著問她,“小黃雞,你究竟想做什麼呢?”

雖然笑得溫柔,語氣誘哄,可是她卻頭皮發麻,下意識感到了危險。

她好像一直忽略了一件事。

他是小破神,也是大魔頭老祖。隻是可憐兮兮的小破神給她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小黃雞就蹦蹦躂躂地開始欺負小破神了。

可剖去這一點,他修為吊打上下兩界,大家都要靠著聯合才能和他勉強搞個平手;而小黃雞同誌,就把這樣的大凶獸當成大狗狗欺負,醉了一點就飄飄嗒嗒地要去撩龍須。

舒甜甜動彈不得,很想開口說點什麼——但是他不理她,一句也不想聽她說。要是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這條本來就理智岌岌可危的龍,可能最後一絲耐心也會消磨掉。

他抬起了她的下巴,仔仔細細地打量她,自言自語道,

“你說因為子母蠱,我便縱容了你。”

他質問的語氣,充滿了自嘲,

“可你看看,你這是又在做什麼呢?”

舒甜甜卻有點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了,蠱蟲在蠢蠢欲動,一點點微醺地的果子酒讓她看起來臉像是揉碎了紅雲,眼神都被他給吸引,帶上了一點兒的專注的迷離。

結界外的談笑風生還在,顯得結界裡麵格外安靜。

他看著這醉鬼,眸色晦暗。

他解開了桎梏,直直地問:“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呢?”

他好像隻有初見時用過這種語氣和她說過話,冷的,麵無表情的。

舒甜甜盯著他的唇發呆,隻覺得他的氣息得極近,薄唇一張一合,似乎在凶她,可她隻覺得那凶巴巴的薄唇看起來十分誘人。

她根本沒有聽清——可是神的言靈讓她不得不回答。

嘴在天上飛,腦在後麵追。

她一開口,卻是不受控製吐露了心聲:“想吻你。”

舒甜甜:……??!

她這下子徹底醒了。

可是這一次她沒有溜走的機會了——

因為他的瞳孔猛地一縮,隻覺得自己真的是要瘋了,他盯著她櫻紅的、裹上糖漬的唇,抵了抵後槽牙,嘶啞地笑,“你真是好樣的。”

結界外,他們在正襟危坐在宴上喝茶吃酒;結界裡,酒杯歪倒在一邊,倒出了潺潺的酒液,果子酒的濃香撲鼻。

一切都被隔絕在外,安靜到,隻能聽見哭聲。

本來嘛,祭品對於神來說就是甜的。

沾上了糖,實在是叫人食欲大開。

龍又不是什麼乖乖的大狗狗,它們會用龍身纏住愛人,以絞殺的的姿態抵死纏綿,哪裡是什麼馴服的物種?

他克製住了連龍角都沒露出一點點來——

可是裝人再像,又不是人。

鋪天蓋地的吻落下來,他修長的手指插入了她發間,迫著她隻能仰著頭,貪心到連同她唇齒間、唇邊一點點的糖絲都不放過。

龍是放肆又貪婪的。

一點、一點點也不放過。

她無措的掙紮打掉了他的發簪,於是長發流水般流下來。有種驚豔的漂亮,就是太凶了點,牙還尖,還愛磨,她腫著唇,眼淚都疼掉下來了。

龍的體溫本就高於常人,此時燙得驚人。

似乎流了一點血——是誰的,也不知道。

隻知道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糟糕又糊塗,隻知道啪嗒啪嗒地掉眼淚。

貪婪的龍闔上了眸子,終於冷靜了下來,舔乾淨了她唇邊的血跡,赤金色的眸子深得像是貪吃的獸類,嘶啞道,

“小甜甜,你乖一點,彆總招我。”

他克製著自己不做出再過分的事,可是她已經很慘了,舒甜甜一張嘴,又疼又麻的觸感讓她眼淚差點掉下來,又痛又癢又麻,還破皮了。

她點點頭,還是停不下來哭。

她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她的嘴唇不是給他咬沒知覺了吧?怎麼還血流不止了呢?

舒甜甜一慌就愛滿腦子飛彈幕,明明燒紅了耳朵、唇瓣和眼角,卻還控製不住的亂想——接吻導致唇炎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她氣得眼淚嘩嘩流。

龍一頓,低落了下來。

還是蠱吧,是因為蠱,才脫口而出那句:想吻你。

所以——才哭得這麼厲害。

他似乎是忍到了極限,抵著她的額頭,後槽牙咬得緊緊,才克製住一點,逼出退讓無比的一句話,

“乖一點,好不好?”

才嘗過甜,又滿口苦澀。

像是判了死刑。

姬無恕解開了結界。

兩個人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舒甜甜好一會兒不哭了,她小聲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小破神……你是不是有毒?”

她鬆開手,給他看紅腫淒慘的唇。

姬無恕:……

他捏著茶杯的手指鬆開,無力地按住了自己的眉心。

他咬牙切齒,陰惻惻地,“有毒,三步斷腸、七步奪命。”

他問,“你就為這個哭?”

舒甜甜猶豫了一下,“也……挺疼的。”

他伸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氣得要命,又給她氣笑了。

卻也像是死刑犯被告知了釋放,如蒙大赦。

不是因為……不喜歡,哭,就好。

姬無恕安靜了一會兒,好像是終於冷靜了下來。

他闔上眼,如果不被情緒左右,這神聰明又洞悉微末。

於是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低啞著嗓音,靠近了她一點,目光充滿了侵略性和篤定,像是蓄勢待發、找到一點破綻就會將獵物一擊致命的狩獵者,他一字一句,

“小黃雞,你不能老耍賴。”

是了,耍賴的舒甜甜,明明是被親哭,偷偷轉移話題的小黃雞行為被戳穿,她擋住了自己紅得滴血的耳朵,搓了搓自己的臉蛋。

唇上的痕跡磨不掉,紅頰消不下去,小破神看她的眼神還是危險又炙熱。氣氛更是怪到了極致。

於是等到了天雪走了過來,小聲道,“鶯鶯姑娘,浮雲長老要您跟著我去一趟後麵。”

舒甜甜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彆說去一趟後麵了,去一趟刀山火海,火燒屁股的小黃雞一樣可以慌不擇路地跳下去。

姬無恕一頓,看了看一直趴在她身上的本體以及龍骨劍,也沒有攔著。

長發青年盯著她的背影和平日裡截然不同的表現,漫不經心地,扣了扣茶杯,突然勾唇,笑了。

他拿回來了主動權,從死刑犯又拿到了入場券,還發現了新的破綻。就不是可憐巴巴的小破神了。

浮屠塔的浮雲長老正往這邊看,對大弟子浮一道,

“今天的玉少主有些不大對勁,下界變數大,雖說姬無恕還未到達白玉京,還是要小心為上。”

“一會兒你且過去試探一番,對了,他那妾那裡,我怕天雪動作不乾淨,多派點人去。”

“將這事透露給玉少主,試探試探他的反應。”

浮一點點頭,朝著姬無恕的方向去了。

老狐狸浮雲,這便是想動手試探這二世祖一二。

舒甜甜魂不守舍地跟著天雪朝著花園裡麵走去。

離開了熱鬨的前廳,越走裡麵走越往安靜,等到到了一處僻靜地階,剛剛還笑著引路的天雪突然間目露凶光,袖中劍蹭得冒了出來!

龍骨劍剛剛不敢吱聲,總覺得自己從劍變成了什麼大大的亮亮的礙眼的東西,愣是在那種奇怪的氛圍裡,感受到了龍神的不停從冷到熱的極端情緒,和舒甜甜的小器靈一起瑟瑟發抖。

現在龍骨劍終於解脫了,裡麵彈了出來,本以為終於可以痛快和人過幾招了,誰知道天雪直接一劍就摔飛了。

龍骨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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