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識海裡大聲密謀的舒甜甜被捆起來了, 一圈就把她嗖地拉過去了。
舒甜甜在識海裡道:“你竟然偷聽!”
姬無恕漫不經心:“小甜甜,誰讓你說得太大聲了。”
她掙紮半天未果,氣得要命, 就在識海裡麵開始瘋狂廢話輸出, 開始報複性地報藥名, 企圖荼毒小破神的大腦——
威脅他撒手,不許用鞭子捆她。
她輸出了好一會兒, 發現不對勁,用神念叫了一聲小破神, 發現對方沒有理她,她又叫了好幾聲,姬無恕一點也沒有被乾擾到,仍然帶著包容的笑看著她。
舒甜甜:“小破爛?小豬蹄?”
對方:微笑。
【您的好友小破神已拒絕會話並且開啟屏蔽】
舒甜甜:……
他還把鞭子在自己手上捆了兩圈。
舒甜甜大怒, “你怎麼不變個手銬把我倆銬住?”
長發青年想了想, 點了點, 當真變成了一個手銬的, 你一個我一個, 把她銬在了他的右手上,表揚她,
“好主意。”
失策了,這家夥去過神之淚裡麵的現代, 竟然還真的認識手銬。
舒甜甜一想更氣了——不對,為什麼他現在又能聽見了!
這屏蔽功能為什麼會選擇性開啟?!
被手銬銬住的她無能狂怒,開始用神念大唱數鴨子。
姬無恕麵帶包容的微笑。
但是天雪受不了了,她痛苦道,
“彆唱了, 我給你靈石好不好?”
舒甜甜:……
血池在和玉山之下。
和玉山乃玉氏宗族根基所在, 也是玉氏至寶血池的所在之處。
玉氏飛升上界之後,留下了玉來福的這一支看管著血池,將此地劃分成為了禁地。
他們常年累月利用血池血玉控製子母蠱,桎梏著神奴,正因為如此,下界的玉氏對待血池的態度十分謹慎。
這裡十步一衛、百步一亭,戒備森嚴。
就算是玉來福這個族長親自前來,也要出示好幾個文書。
在玉來福的帶領下,他們走過了一條條長長的棧道,來到了和玉山的地下。
這裡修建得好生大氣堂皇。
舒甜甜冷冰冰的心都被照亮了,她感歎道,“真美啊。”
玉來福一笑,剛剛想附和,就聽到她接著說,
“真是屎盆子鑲金,美滴很。”
他深呼吸——這是少主的美妾,不能懟,忍住。
他看向少主,企圖讓少主訓斥一下這位美妾。
披皮少主·姬無恕點評:“一股鳥味。”
玉來福:“……”
這是少主,不能懟,忍住忍住。
一臉陰鬱的天雪差點沒笑出聲來。
玉來福深呼吸一口氣,到底還是帶著他們進來了。
舒甜甜用神念問:“我們一身破綻,他怎麼一點也沒看出來?”
姬無恕:“太自負了。”
玉氏久居白玉京,自以為是,大概誰也想不到有人會單槍匹馬闖進來搞事。
見他被詐出來,舒甜甜立馬:“破,手銬!”
姬無恕:【屏蔽模式已開啟】
玉來福這時候笑道,
“我已經提前召集了玉氏族老,我們還需要集齊十塊血玉才能打開血池的大門。”
果然,玉氏一族的眾人都出現在了地下的大廳裡,紛紛行禮,在玉來福的指揮下,打開了甬道。
幾乎是一打開,甬道裡麵立馬齊齊射出來了劍雨!
長老們連忙將機關關上。
玉來福特意看了一眼天雪這神奴。
老神在在地解釋道,
“少主,我們這裡不僅僅是劍雨,還有鬼打牆的結界、千絲萬縷陣……防的就是這群神奴。”
“隻要他們想要進來破壞子母蠱,就會被削成肉泥。”
天雪一下子臉色發青,看向這片甬道心中發寒,捏緊了手心。
因為她知道……已經有很多神奴命喪於此了。
舒甜甜感歎:“你們還真的是……”
玉來福得意:“多謝誇獎,這麼多機關,全是我們保護血池子母蠱應該做的……”
舒甜甜詭異地看了玉來福一眼,“你聽過癩□□找青蛙麼?”
玉來福:……?
披著玉白大氅的姬無恕淡淡吐出一句:“長得醜,玩得花。”
玉來福:……深呼吸。
天雪也瞥了玉來福一眼,哼了一聲,跟了上去。
通過了機關重重的甬道,走過了九曲十八彎,血池就隔了一道門了。
短短一條路,玉來福卻遭到了很多的羞辱,他麵容扭曲,強撐著鐵青的臉色,企圖露出了一點和顏悅色的笑,“到了,隻要打開這扇門,便是血池了。”
可是他遭到了嫌棄:“笑得這麼醜就彆笑了。”
玉來福僵硬了。
可是玉來福發現了不對勁,他直勾勾地看向了舒甜甜的方向——準確來說是她的懷裡。
最近大概是身上的大洞已經愈合得差不多,小黑龍大部分時間都在舒甜甜的手上睡覺,舒甜甜也十分自然地把它塞袖子裡。
玉來福驚恐地指著舒甜甜懷裡,抖索道,“這這這是什麼?”
舒甜甜低頭一看,是蝴蝶結小黑龍睡著睡著就掉出來了一點,她撈了一把小黑龍,敷衍道,“蛇。”
玉來福麵色發白:“蛇怎麼會長角?”
舒甜甜沉思,考慮到他的心情,貼心道:“那可能是……蜥蜴吧。”
玉來福:……
玉來福麵色大變,反應十分快,當即就要捏碎通訊玉佩!
下一秒——玉來福整個人飛了出去,被姬無恕扭斷了脖子,嘎嘣脆的一聲,當場死翹翹。
舒甜甜連忙扭頭不去看,拽手銬:“破破,你殺人,我害怕,夜裡會做噩夢。”
姬無恕笑:“你再看看呢?”
舒甜甜一看,發現姬無恕給玉來福打了馬賽克。
舒甜甜:……
“還害怕麼?”
舒甜甜一言難儘,為了不解開手銬,這破爛魔頭簡直不擇手段。
姬無恕把玉來福的神魂被抽取了出來,團吧團吧給扔在了十八重塔裡麵,讓他和那二世祖一家團圓。
他也不再偽裝,障眼法冰消雪融。
天雪看著大變活人的一幕,也是大驚:“你們兩個人就想來玉氏腹地搞事?”
她的語氣活像是看見了倆拿著菜刀就想打劫警察局的勇士:
“你們知道上麵有多少玉氏族人守著麼?至少幾千啊!”
她轉身就想跑——
舒甜甜拍拍她的肩,示意她想想自己身上的毒藥,沉痛道,
“加上你,就三個人啦。”
天雪目露絕望。
舒甜甜告訴她,身邊這位一人抵千軍萬馬,天雪心想:戀愛腦太可怕了,情人眼裡出西施也不是這麼出的啊!
但……前後都是死,她已經被拉上賊船了,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了。
天雪摸出來了玉來福的鑰匙,抹上了一把玉來福的血,沉重道,“禁地腹地隻有玉來福一個人可以進來,所以其他族老都在上麵等著,一時半會兒不會發現問題。但我們必須在半個時辰之內打開這扇門……”
舒甜甜驚:“你怎麼這麼懂,你不會是早就想來破壞血池了吧?這門怎麼了?”
天雪驚呆了:“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就敢來?”
“這門用鑰匙隻能打開一層……”
說著,大門打開了,天雪絕望道,“還有一層,需要鮮活的玉氏族人的血才行。”
而玉來福,被這倆草率地殺了。
這也是無數次神奴前來破壞未果的根本緣故——整個玉氏,處處都要用到血。
血是他們的最高機密,也是他們的立足根本;他們甚至不用費心防守,因為隻有流著一樣血的存在,才能打開他們的秘密。
然後,天雪就聽見了有人笑了一聲。
長發青年手心的小匕首變成了一把光滑流轉的劍,龍骨劍一出來,帶來了清越的龍吟之聲。
長發無風自動,漂亮的金眸青年上下看了看這巨大的,讓無數神奴折戟沉沙的大門,歪了歪頭。
他單手舉起了龍骨劍——
因為還有一隻手要抱著一隻舒甜甜。
當初姬無恕一劍可以直接從虛淵劈到了天機宗門口,區區一座大門算什麼?
開天辟地的一劍,劍氣飛散,塵土遍布。
天雪滿身塵土,都忘記呸呸了,隻呆呆傻傻地看著這一幕,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門沒了。
不是裂開了,是直接給劈了個灰飛煙滅!
那玉氏引以為傲,神奴恨了上千年的,無數人前赴後繼死在這裡,據說隻有玉氏血才可以打開的門,消失了。
天雪突然間想起來了舒甜甜此前和她說的話,那些她一直以為是誇大其詞、在嘲諷的話,卻突然間愕然地發現:可能是真的。
可是明明該是喜悅的,天雪卻忍不住看著門哭了起來,她捂住了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舒甜甜從來沒有見過人哭得這麼慘。
天雪很快就一抹眼淚,急忙道,
“快進去拿走血玉!動靜這麼大,他們一定會馬上下來的!”
果然,甬道上麵傳來了嘈雜的聲音,顯然是已經發現了
他們不再廢話,踏入了血池。
一走進來,撲麵而來一股子濃鬱到叫人作嘔的血腥味,血池血池,當真是一汪血池。周圍吊著無數的血玉,一滴滴地往
舒甜甜看見了石頭,許多玉氏族人身上的焚血石就躺在了血池中間,接受著力量的滋養。
焚血石是怎麼製造出來的,舒甜甜還暫時不知道,可是要浸泡著子母蠱吸食的血液養分來供養,她就覺得玉氏這一族的血都是臭的。
天雪仇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