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玫瑰?”樊夜道,“我父親是花農,種了滿院子的玫瑰。”
他眼神柔和下來,繼續說:“每天清晨,他都會剪下一枝玫瑰,用白瓷瓶子裝了放在臥室窗前。”
“那是最先照進陽光的地方,我母親醒來的第一眼就能看見它。”
蔣星笑問:“樊長官也會種花嗎?”
他本來隻是調侃,樊夜軍校出身,怎麼看都不是個會侍弄花草的性格。畢竟在星際時代,這些嬌弱昂貴的禮物早就有了替代品。對樊夜而言,恐怕還不如把時間花在訓練上。
樊夜卻輕笑道:“我會。”他從咽喉處摘下花瓣,放在蔣星掌心。
暗紅玫瑰襯得蔣星皮膚冷潤,就連花朵那些許殘瓣,此時看起來都被他賦予了藝術品的神秘之美。
“我隻會種玫瑰。”樊夜道,“其他的花也很美,但它不一樣。”
“玫瑰的外表隻是點綴,是人賦予了它真正的美。”
樊夜整個人的氣場都柔和下來,與談論槍/支時的冷硬相比天差地遠。
蔣星蜷起手指,將花瓣鎖在掌心,“是的。”
人類賦予玫瑰以“愛”,這才是它獨一無二的原因。
“樊長官出去之後,還種嗎?”
“種。”樊夜眼中輕掠一道流光,“我會和父親一樣,每天把最美的玫瑰放在窗前。”
隻為了某人醒來,可以第一眼見到世間的美好,感受到自己的……情感。
【樊哥狠狠浪漫了,磕昏過去】
【沒人舔星崽的手手嗎?那我不客氣了prpr】
【……你們不會忘記攻略隻有七天吧?】
【?該死,提前心痛】
蔣星屏蔽樊夜,對觀眾笑說:“我不選真人就是怕你們難受,居然沒效果。”
【笑死,樊哥完美紙片人,比真人不知道強到哪兒去了】
【更真情實感了QAQ】
越靠近水壩,路上遇到的喪屍也越多,好在它們關節僵硬,隻能在馬屁股後頭吃灰。
樊夜仍是托著蔣星的手臂,細細講解瞄準要訣:“與視線平齊。人的呼吸會導致槍/口上下偏移,開槍時屏住呼吸。”
樊夜清理掉有威脅的喪屍,獨獨留下一個半邊身子的喪屍給蔣星練手。
喪屍就剩個胸口腦袋,手都沒了,此時還其鍥而不舍地向著馬匹拱動,口中嘶嘶低吼。
蔣星皺起眉,眼神複雜。
海因集團隻手遮天,希望星監牢狀況窘困,淪為爪牙。而無數本該正常行刑的犯人被迫變成遠古病毒的實驗體。
不過對於他們殺之也難平民憤的罪惡而言,折磨算是應得的報應。
“開槍。”
蔣星有些晃神,聽見樊夜的聲音立刻扣下扳機,精準命中喪屍眉心。
肌肉記憶代替他開了槍,這不是人設能有的槍法。
他暫停遊戲,苦惱地歎了口氣:“在樊夜麵前OOC了,你們想整什麼懲罰?”
【終於來了!!你知道我等OOC等得多苦嗎!】
【榜一姐姐寫懲罰?】
【可 姐姐上】
榜一發了一串嘻嘻嘻的彈幕,【懲罰:在今天內離開樊夜,並保持至少時】
【???姐姐我信錯你了】
蔣星也有些意外,笑說:“看來榜一大佬很照顧我嘛。”
他狡黠地眨眨眼,故意說:“可惜,我剛才都準備打開智能馬賽克了。”
榜一:【看樊夜擔心星崽不香嗎?重逢不得親親抱抱嘿嘿嗎?】
【牛哇牛哇】
OOC懲罰已定,蔣星也不再和觀眾插科打諢水時間,再次啟動遊戲。
樊夜:“你真的很有天賦。”
他想起蔣星爬通訊塔的勇氣,緊急情況還會用摩斯密碼,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如果你念軍校,我一定要當你直屬長官。”
蔣星臉頰瞬間飄上淡紅,結結巴巴道:“你,你彆亂說。我比你們那樣的天才差遠了。”
他到底少年心性,被最崇拜的人一誇,無形的小尾巴也冒了出來,開心搖晃,“這麼說,我也可以念軍校?”
眼裡晶晶亮亮,全是期待。
樊夜:“可惜你成年了,不合規則。”
【成年好哇嘻嘻嘻】
【我看樊哥是完全不懂噢,還可惜?】
少年的肩膀頓時垮下來,“怎麼這樣。”
星夜被馬兒顛得頭暈眼花,這會兒正懨懨縮在蔣星懷裡,和他簡直一個模子倒出來的。
樊夜麵上不動聲色,視線卻挪都挪不開。
……怎麼能這麼可愛。
一路匆匆,日頭最盛時,全息屏幕竟然提前升入半空。
愛麗絲:“早上忘記告訴大家了。今晚是喪屍狂暴夜哦。”
她溫柔一笑,說出的話卻令人肝顫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