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上,一個長條黑影直起身子,嘴裡發出輕快的嘶嘶聲。
蔣星提起燈,笑說:“你沒攔住溫翎?”
黑蛇悠然吐信,順著蔣星提燈的手爬上去,冰涼滑膩的鱗片掠過指尖手腕,鑽進家居服的寬大袖子裡不見了。
【?超出知識範圍了屬於是】
【蕪湖!人外控狂喜!】
【??果然又是你】
沙地上還有溫翎剛剛離開的腳印,出乎意料的,蔣星還看見一串……狗爪印?
他順著腳印走向希望鎮外緣,油燈掛在腰間槍帶上,食指扣住獵/槍扳機孔,神態鎮定。
明明一身印著軟萌小熊的白色家居服,蔣星生生走出了狩獵大師的姿態。看著多少有些違和,也不知溫翎會作何感想。
鎮子靜得隻有風聲掠過,遠方沙丘上傳來野狼嚎叫。
溫翎跟隨臟狗來到墳地。這裡從前應該是一片教堂後麵的墓園,但隨著神職人員離開,教堂荒廢下來,此時隻剩下殘破的石頭廢墟。
墳地不大,也就五十來平米,呈方形,四周是兩人高的黑鐵圍欄,大門已經垮塌,門牌上的字跡模糊不清,應該屬於之前教會的訓誡。
溫翎輕輕踢開擋路的碎石,踩著鐵門進入墳地,臟狗則留在門外,機警地坐立著。
他很快循著氣息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溫翎視力極佳,不必燈光也能看見那塊墳塋的墓碑上寫著的冗長悼詞。而在最下方,刻著一個怪異的名字和日期。
魚 1783.11.06
溫翎用鞋跟壓了下墳土,很實,沒有工具挖不開。他靜立原地,目光快速掃過墳地周圍,在不遠處的圍欄下看見了一根斷掉的欄杆。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副薄皮手套戴好,走上前去,俯身就要撿起鐵杆。
就在此時,他感覺身後一陣涼風吹拂。
溫翎視線微垂,握緊鐵杆緩緩直起身子。
方才沒有感受到涼意的後頸也吹過一陣風。
有什麼東西在他身後。
但狗沒有叫,從溫翎的角度能看見狗正蹲在墳地門口儘忠職守地望風,時不時看他一眼,搖搖尾巴。
溫翎收緊手掌,轉過身。
什麼也沒有。
然而這使他眉頭更深地皺了起來。希望鎮……非常奇怪。
從白天看,隻是一座偏遠沙漠城鎮,唯一怪異的就是過於美貌的酒吧老板。可入了夜,一切都像是翻轉傾倒進入另一個維度,無數不可名狀的生物借著黑暗,爬入人世。
溫翎不再遲疑,回到方才“魚”的墓碑前快速挖掘起來。
混過水的沙土板結成塊,非常難挖。溫翎把鐵杆插入鋼板一樣硬的土中,輕鬆撬開。鐵杆不比鏟子方便,他隻能不斷把坑洞挖大,再一點點蹺出泥土。
隨著身邊的土堆越來越高,臟狗也開始焦躁起來。它跳入墳地,圍著溫翎一直轉圈,時不時望著圍欄之外看不穿的陰影呲牙,喉中發出陣陣低沉警告。
鐵杆一滯,堅硬的觸感在沙子中格外突出。
臟狗繃緊的弦瞬間斷開,衝著圍欄大聲吠叫起來,尾巴卻不可自持地顫抖夾緊,聲音透著隱隱的恐懼。
溫翎停下挖掘,抬首望去。
黑暗中,不知何時有了一雙血紅眼睛在圍欄上窺視他。
眼睛近乎正圓,足有橘子大小。位置很高,停在圍欄尖尖的頂端附近。
溫翎臉色冷下來。
“它”沒有因為狗叫做出任何反應,眼中閃動著人類無法理解的光芒,完全不同於捕食者麵對食物的貪婪,而隻讓人覺得頭腦發昏,理智崩潰。
溫翎把鐵杆插入土堆,拔出腰間配槍。
“它”眼珠微動,跟隨著溫翎動作安靜等待。
保險栓鬆開。
“它”終於眨了下眼睛,灰白眼膜一閃而過。
恰在溫翎扣下扳機前,柔和暖光從他身後晃動著接近。
紅眼怪物瑟縮了一下,但又舍不得離開,鍥而不舍地把眼睛貼在鐵圍欄中的空隙裡,幾乎要凸出來。
溫翎沒有回頭,槍/口直指怪物眼球。
燈光越來越近,火焰的溫度透過玻璃罩子傳出,溫暖了他的後背。
一隻柔軟細白的手按住溫翎手腕。
冰冷。
“噓。”
作者有話要說: 手裡的事少一點了,明天開始日六,周末會日萬,小天使們不要養肥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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