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人!
他怎麼會在這!
吊人有刀,聶雪凡和他動起手來處處受製,很快身上就掛了彩。
吊人一直想先解決蔣星,可和他糾纏的年輕人瘋得要命,寧可被刺也要拖住他。
蔣星瞳孔收縮,“右邊!”
聶雪凡立刻從右側攻擊吊人,蔣星架住吊人左臂,提膝狠踢對方腹部,吊人兩麵受製,低吼一聲,手指抓進蔣星傷處。
蔣星麵色不改,低喝道:“奪刀!”
刀砸落在門口。
吊人咬牙,突出的眼球幾乎要從眼眶中脫出。
他嘶吼著甩開蔣星,一拳拳砸上聶雪凡頭顱。
血從青年黑發中滲出,順著臉頰流下。
蔣星喘了口氣,發現自己一時間竟站不起來,似乎被吊人踢到了關節。
疼痛隻讓聶雪凡更加瘋狂,如受傷狂獸般與吊人扭打成一團。
搏鬥廝殺,全是野蠻原始的力量。
蔣星顫抖著起身。
角落傳來狂怒低吼:“吊人!”
邵禹行如猛虎般撲上來,從身後踢倒吊人,手臂死死勒住對方氣管。
吊人雙手被聶雪凡打斷,無力掙紮,翻著白眼窒息過去。
一室混亂。
魯比和其他安全員陸陸續續從角落爬起來,看著滿地血都是一怔。
聶雪凡一甩頭,後退兩步,差點跌倒。
蔣星扶住他,“聶雪凡?”
“沒事。”青年眼睛都被血糊了,還在笑,“小垃圾。”
吊人被銬起來,刀也被魯比收進證物袋。
到此為止,飛機上的兩個凶手終於落網。
邵禹行粗喘著:“你們還好嗎?”
如果倉庫裡沒有人,或者留守的不是蔣星和聶雪凡。吊人就會從這裡直接逃竄進客艙。
一百多位乘客,都是待宰羔羊。
真的會發生聶雪凡發瘋時說的“斬首”效應。
倉庫人來人往混亂如潮。
而聶雪凡與蔣星一起靠在牆上,沉默對視著。
青年一抹臉上鮮血,挺直鼻梁上也破了道口子。
“星星,我是不是很棒。”
蔣星抿抿唇,偏開視線。
“是不是?”聶雪凡鍥而不舍地追問,不知何時已經伸出手臂,把蔣星困在自己陰影中,“嗯?”
蔣星眼睫低垂,看不出神情。
下一秒,他抬手摸了摸聶雪凡的頭發。
“嗯。”
頭發被血染透了,全是暗紅。
但聶雪凡顧不上,他把蔣星架在手臂上,癡迷狂亂地吻他。
“聶……”
“噓。”聶雪凡咬住他下唇,“星星……”
蔣星說不出話,再多的自持與冷酷都被滾燙的吻融化。
“放開。”
“不放!”
聶雪凡固執地抱著他,壓製他的力道讓蔣星被牆壁抵得發疼。
邵禹行咳嗽著,遲疑片刻,居然反手把門關上了。
聶雪凡笑起來,單純得像個得到了肉骨頭的小狗。
蔣星側首避開他,看著關上的門艱難喘氣。
“星星……”聶雪凡黏糊糊地喊他,滿是討好。
反正有吊人的血,倉庫裡的物資也用不上了。
再弄臟一點也沒關係。
白大褂被墊在箱子上,沾滿了血和濕淋淋的水。
蔣星推開聶雪凡,慢慢理順頭發。
青年太瘋了。
飛機快下降的時候,邵禹行來敲門:“回座位,要降落了。”
蔣星踢了踢他,“滾起來。”
“嗯嗯。”聶雪凡懶洋洋地躺在箱子上,雙手抱著蔣星的腰,臉頰輕蹭,“星星拉我一下。”
蔣星沒理他,從箱子裡翻出一套新工作服暫時穿上,推門而出。
兩人被安排在孕婦阿月的後排,對方驚魂稍定,連連感謝。
她丈夫快哭出來了,“蔣醫生,我認識你……你的手……對不起,謝謝謝謝,要不是你,阿月就……”
他語序混亂,話都說不清楚,蔣星擺擺手做出疲倦的神情,對方立刻閉上嘴。
聶雪凡洗乾淨了頭上的血,坐在蔣星身邊。
雨停了,舷窗外陽光耀眼。
乘務員把剩下的粥端給他們,“小桌板不能放下來,辛苦二位。”
聶雪凡熟練地把錫紙盒子抱在手頭,大口喝粥。蔣星看了看他,皺著眉單手揭開紙蓋。
“蔣先生不會沒吃過這種吧?”聶雪凡笑嘻嘻地湊過來,幫他拖住紙盒底部,“其實都一樣的。”
蔣星拿勺子舀了口粥,沒味道。但他又累又餓,頭一回這麼就著聶雪凡的手吃了頓早餐。
青年興致勃勃道:“我是偷偷買票上來的,蔣先生下飛機以後去哪?”
蔣星瞥他一眼,“學校。”
“大學?”
“嗯。”
聶雪凡:“太好了!我能進去嗎?想看蔣先生讀書的地方。”
蔣星把紙巾疊好放進飯盒裡,“開放日,隨便你。”
飛機降落,這趟籠罩著血色陰影的航班終於平安抵達。
和邵禹行確認了後續的一些安排,蔣星披上自己的西裝,往行李提取處走去。
聶雪凡還在被邵禹行拉著警告,見此一推對方,急匆匆地追上去。
邵禹行頓了頓,沒喊住他。
有問題之後再說吧。
蔣星站在傳送帶前,挺拔修長的身姿在一眾普通人中格外顯眼。
聶雪凡追上他,氣喘籲籲:“星星。”
蔣星:“你跟著我做什麼?”
青年一怔。
他這才意識到,下了飛機,他和蔣星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如果不是自己潛入頭等艙,他們兩個一輩子都不會有機會說一句話。
聶雪凡低聲道:“就是……想跟著你。”
蔣星頭也不回:“那你看著行李。“
青年眼中亮起驚喜的光。
瘋狂的火,不知何時已經熄滅。
【恭喜主播蔣星攻略成功,正在進行後續劇情演算】
蔣星:“等我一會兒。”
他轉身進入洗手間。
聶雪凡本來想跟進去,但行李傳送帶此時正好開始工作,他隻好守在原地,眼巴巴地看著蔣星背影。
蔣星回首,對他柔和一笑。
春山照雪。
“一會兒幫我買杯咖啡。”
“好!”
得到蔣星的指令,聶雪凡終於慢慢回過味兒來。
他們的故事還沒有結束。
蔣星……願意接納自己進入他的生活。
吊人從特殊通道押送上車,三位空警拿回自己的手木倉,都有種久彆重逢的感覺。
魯比誇張道:“還得是這玩意兒在手上安心。”在航班上他們可謂處處受製。
邵禹行吐了口煙,“老子這輩子都不乾飛機押送了。”
魯比:“那要是吊人得押回去呢?你不乾?”
邵禹行頓了頓,笑罵道:“滾。”
入這行的時候就決定好了,還有那麼多人在等待他保護。
2號空警伸了個懶腰,“我去下廁所。”
魯比向邵禹行要了根煙,十幾個小時高強度的工作讓他們精疲力儘。
驟然放鬆下來,誰也不想管2號一個平平無奇的舉動。
邵禹行揮揮手,“去吧。”
他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儘頭。黑色車窗內,吊人蒼白的臉上緩緩浮現出一個微笑。
“願神寬恕你的罪過。”
魯比敲敲車窗:“你在那兒比比啥呢?”
洗手間內空無一人。蔣星洗乾淨手,抽出紙巾緩緩擦拭水珠。
他抬頭,在鏡子裡看見一個眼熟的人影。
“警官?”
換上便衣的2號淡淡一笑,走到他身邊,“蔣先生。”
蔣星:“吊人呢?”
“已經運走了。”
“嗯。”他從鏡子裡瞥了眼2號,“你們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是啊。但還有點工作沒有做完。”
“辛……”
子彈出膛。
西裝緩緩暈開一塊暗色。
蔣星快速眨著眼,雙腿發軟,手似乎想抓住洗手台。
他滑倒在地,嘴角緩緩流下一絲血跡。
“現在結束了。”
眼皮好重。
視野漸漸模糊。
聶雪凡掏出身上僅剩的一點現金買了機場最好的咖啡,推著行李箱回去找蔣星。
從洗手間出來的人有點眼熟,他看了對方好幾眼,沒想起來是誰。
蔣星還沒回來,他坐在行李箱上,等著那個清雋冷淡的麵容再次出現。
幾個青春靚麗的男男女女湊在一旁興奮說話,視線時不時飄到聶雪凡身上,驚詫於對方過於帥氣的麵容。
“不會是明星吧?”
“好帥。”
聶雪凡不好意思地偏過頭。這是他第一次……與平凡美好的現實如此接近。
聽說蔣星是很有名的牙醫,要去參加傑出校友會。
他看了看自己粗糙的雙手,突然把它藏進外套口袋裡。
星星,怎麼還不回來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燒腦了大家氣氛不高qwq這個世界短短啦~
晚上有新世界的加更,輕鬆談個戀愛
【輕微自閉的善良空調工x花心浪dang攝影師】
解謎:
1.碘酒是違.禁.品,是安全員(殺手)放進去的,被蔣星用了,留在頭等艙內;
2.暗示:吊人逃脫時魯比說“不殺無辜”,但吊人已經瘋魔了,所以2號空警活下來是不合理的,他們是同謀;
3.麵具是安全員(殺手)放的,景珊是他們的目標;
4.安靜是無辜的;
5.聶雪凡就是個喜歡上網的中二青年,很了解吊人,但和謀殺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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