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雪表情上看不出異常, “鑰匙有線索嗎?”
“哎對,我還得找鑰匙。”巫月薔反應過來,匆匆忙忙道, “不和你耽誤時間了, 拜。”
“我可是找著了。”蔣星得意地揚眉,晃晃手中的狗繩。
“閉嘴。”巫月薔氣得敲敲他額頭,轉身撲回魚市。
導演一言難儘地擦好衣服:“那你們繼續?”
“嗯。”費雪頷首,隔著幾步距離對蔣星道, “走吧。”
蔣星感覺到他莫名的疏遠, 沒說什麼,哼著歌帶著狗返回魚市, 腳步輕快, 絲毫沒有讓人擔心的自覺。
費雪把貓抱緊了些,它卻一心隻想著蔣星。
“彆跑。”費雪低聲安撫,“我會跟上他的。”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魚市。上午過半,顧客少了很多,攝影師繼續舉著設備跟拍。
專業鏡頭容不得任何小動作,費雪思考著要不要提醒蔣星不能再像剛才那樣把腿貼上來。
不過轉念一想, 這話說出去容易被他翻白眼,然後嘲笑一番。
星夜興奮地聞嗅, 四隻腳吧嗒吧嗒沾了一身泥, 看得蔣星警鈴大作:“你一會兒不準撲我,我穿的白衣服。”
狗難過地垂下尾巴,還是儘責地帶著三人來到一處偏僻的小巷。
這裡是已經閉店的老魚市,街道很乾淨,並不陰森。
星夜停在一處印著三文魚板畫的招牌前,輕吠幾聲。
蔣星仰起頭, 圍著招牌轉圈。
他找得入迷,後退時鞋跟磕到突出的石板,向後倒了些。
“啊。”
“小心。”
費雪伸手抵住他,很克製地保持了半米距離。
蔣星沒回頭,乾脆踮起腳去瞧招牌。
費雪:“在上麵?”
“星夜說是。”
費雪收回手,來到招牌旁,他個子高,一踮腳就能夠著招牌上麵的空間。
“它叫星夜?”費雪搜尋著鑰匙,問他,“你怎麼知道的?”
蔣星說:“我吃東西的時候腿上蹭過來一個毛絨絨的狗頭。”
星夜咧嘴傻笑。
他撩起狗脖子上的名牌給費雪看。
“一低頭就是它。”
“我肯定聯想到咱們的提示咯,”蔣星挑起眉,為自己的反應力洋洋得意。
“貓當時就坐它背上呢,爪子乾乾淨淨的。”
貓咪應和一聲,同樣露出“我怎麼會這麼聰明”的驕傲神情。
費雪一時沉默。
這倆太像了。
蔣星:“找到沒?”
費雪回過神:“沒有,上麵是空的。”
貓一甩長尾,猛地發力從費雪懷裡跳上招牌,吊在鐵杆上的木板都叫它踩得晃動。
它順著鐵杆鑽進兩家店鋪之間的縫隙,隻有一隻貓身的寬度,單憑費雪肯定是拿不到。
費雪若有所思:“原來如此,確實需要兩隻生物一起幫忙。”
狗狗負責尋找,貓負責叼鑰匙。
但凡他和蔣星兩個有誰不討小動物喜歡,找鑰匙之路恐怕就困難重重了。
蔣星摸著狗,神情懶散隨意,不像之前那樣願意和費雪親近聊天。
費雪鬆了口氣,同時又有些怪異的空落。
他不著痕跡地注視蔣星,從外表看上去就是在望著貓。
誰知青年突然笑了笑,問:“你看我乾什麼?”
聲音又輕又柔,本該淹沒在嘈雜魚市裡,費雪卻聽得清清楚楚。
攝影機無法在混亂聲音中捕捉這細微的響動。
費雪張了張嘴,眼神複雜:“沒什麼……”
蔣星瞥了眼他身後的攝影師,湊近一步,用費雪高大的身形擋住口型。
“我不太喜歡彆人管著我哦。”青年斜睨他,眼珠通透又漂亮,“我能照顧好自己,並不需要彆人擔心。”
費雪想著對方連鬨鐘都不願意關的畫麵,默然。
不過蔣星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挑刺兒找麻煩隻會被加倍“報複”。
費雪輕輕咳嗽,提高到正常音量:“你怎麼和攤主說要借走狗?”
蔣星抿唇一笑,“我從來沒說過我聽不懂你們的話吧?”
他直白地炫耀,毫不掩飾驕傲,這時候的他仿佛在發光,身上的秘密永遠挖掘不儘。
費雪歎道:“是我先入為主。”
“成語用得不錯。”蔣星隨口誇讚道。
縫隙中傳來一聲貓叫,它叼著鑰匙走出來,邀功似的要給蔣星。
蔣星擺手道:“彆,臟死了。給他去。”
貓幽怨地瞧他,還是將鑰匙遞給費雪。
費雪接過遊艇鑰匙串,“它們很聰明。”
蔣星聳聳肩,“老板說可以帶它們玩兩天,正好魚市忙,沒時間照顧。”
星夜喜悅地應和。
“安靜!”蔣星捂住狗嘴巴,“不許吵。”
星夜討好地搖尾巴,貓悠閒自如地趴下來,等著狗背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