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 養傷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特彆是他這種既傷手又傷腿的人。
嚴格意義上來說, 赤井現在待著的地方不是正規的診所,而是組織醫療相關部門的一個地點。
組織的醫療部分有很多“事情”可做,比如研究、比如實驗、比如治療等等。
這家“診所”就是其中負責治療的——之一,基本上隻為內部人員或者內部相關人員服務,
不過,這裡針對外傷的之類是專業的,其他方麵……就專業不對口了。
但誰讓這裡離任務地近呢。
占地麵積不大,從外表看上去似乎隻是一家不入流小診所而已。
但不得不說,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就赤井本人的觀察來看,這裡提供的藥品還挺齊全的。
住院期間他也見到了其他的一些傷員, 有些是出任務受傷的, 還有些是被刑訊後接受治療吊著一條命的。
相較而言, 後者更少一些——畢竟組織內部也有類似的部門,刑訊的話一般會就近處理,送來這裡的情況可不多見。
但也足以讓赤井皺眉了。
養傷的日子還是挺無聊的, 他加入組織的時間不長,在組織裡他認識的人可不多,熟人就更少,能夠特意來探病的……
估計沒有吧?
即使有, 也大多是利益往來。
不過自己在這裡住院的消息隻怕沒什麼人知道, 畢竟是任務後的養傷, 他沒有特意告知彆人的意思。
而且,對於“諸星大”來說,唯一關係近到會來探病的,恐怕隻有宮野明美了吧。
——隻是任務對於明美這種基層人員都是保密的,任務結束住院後,赤井也沒有跟明美說一聲。
她恐怕連自己受傷的事情都不知道。
其實傷養到一半的時候,就可以回家去養著,隔段時間來複診就行,沒必要在這裡占著床位了。
可惜自己作為一個傷殘人員,在沒人幫忙的情況下,自力更生將把自己挪到租的房子裡去,是一件很不現實的事情。
於是隻能繼續頂著醫生的白眼躺著發黴。
無聊的日子裡其實還是有一些消遣的,診所裡的雖然大多是沒有代號的成員,但也有那麼一兩個有代號的乾部。
作為不得不在這裡待上個二十天一個月的家夥,赤井為了讓自己的生活有那麼點趣味,選擇了套近乎。
也從他們那裡聽到了這次新晉乾部們能力測評的一些消息。
組織裡的人有時也會八卦一下,新晉乾部的能力測評對於基層來說是不得而知的,但對於他們這群乾部來說又不是什麼機密,閒著無聊談一談也不是什麼大事。
當然,信息有很多都是道聽途說,具體性和真實性就不要計較了。
說是“八卦”,還真不算委屈了它。
“這次一共七個乾部,似乎除了那個研究部門的意外,其他的成員都通過了。”棕發的中年男人右手臂打了石膏,對著旁邊的黑發壯漢說著。
“這一批的新人可真多啊。”黑發壯漢感歎道:“說起來,那個叫席拉的女人可是遭了不少罪啊……當時海恩把她接受過來還以為是對她有意思呢,沒想到給的任務那麼難。”
在一旁安安靜靜發呆的赤井秀一聽到這個消息,也有些驚訝。
“也不一定是沒意思啊,說不定就是故意的——”中年男人拉長了聲音,話說的很是曖昧。
“也是……”黑發壯漢露出了心領神會的表情,又開口道:“也不知道海恩原本負責的那個新人怎麼樣。”
“聽說運氣也不太好。”中年男人搖了搖頭,語氣有些感歎:“那家夥落在了琴酒的手上,聽說都去了半條命呢,比席拉還慘!”
“不是吧……”黑發壯漢露出驚訝的表情:“席拉受的傷可不輕,聽說肋骨斷了好幾根,一條右腿骨裂到現在還沒好!”
赤井眨了下眼睛,看來這次的新人的任務都不簡單啊。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推斷錯誤了。
“隻有比她更慘的,”中年男人動了一下沒有受傷的胳膊,挪了一下位置:“那個人受的傷不比席拉輕,加上手臂中槍,失血過多差點沒救回來。”
“能力測評有這麼難嗎?”黑發壯漢皺眉,他拿起放在床邊椅子上的水喝了一口:“我們當年可沒這樣啊……”
“聽說這次負責新人能力測評的大半都是高層!不過相比較來看,芝華士安排的任務似乎時候最簡單的,貝爾摩德負責的兩個新人都隻受了輕傷……不過話說回來,那小子也是因禍得福了……”
赤井覺得自己的嗓子有點乾,他想喝點水。
“因禍得福?”
黑發青年環視了一下,發現自己身邊沒有水,倒是不遠處的桌子上放著小型飲水機。
不過即使是“不遠處”,以他的情況來看,想去拿水喝也不容易。
現在他覺得嗓子有點癢了,想咳嗽。
“除了那個進研究部門的新人,據說他的綜合能力評價是這次幾個人中最高的。”中年男人動了動自己的身子,讓自己躺得更舒服一點:“這次的新人多,能力也是不差的,他算是拔了頭籌。”
頓了頓,中年男人露出感慨的表情:“不過也難怪,畢竟他可是在琴酒手下,去了半條命呢!”
“咳咳……”一直旁聽的赤井秀一終於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老弟,你還好吧。”聽到身旁床位傳來的聲音,黑發壯漢和中年男人結束了八卦,問起他的情況。
“我沒事,就是有點渴。”赤井秀一搖了搖頭,綠眼睛裡麵露出一點無奈。
“哦……我幫你倒一杯吧。”
好歹同一間病房住了三天,中年男人也不介意幫一些小忙,他的胳膊骨折了,但腿還是好的。
赤井有些羨慕的看著他下床走向桌子,不禁感歎四肢完好是多麼重要。
在此之前他可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羨慕彆人能夠走過去倒水啊。
中年男人倒好水,一邊向他走過來,一邊隨意的問道:“說起來,你叫什麼名字?”
“諸星大,”赤井秀一目光盯著那杯水,他真的很渴:“代號黑麥威士忌。”
“黑麥威士忌?”中年男人重複了一遍他的名字,有些疑惑:“這個名字很耳熟啊,我可能什麼時候聽過。”
他已經走到赤井的病床旁,將水杯遞給赤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