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赤井抬起左手去接水杯,好心給出推測:“可能是不久前吧,我就是你說的那個‘在琴酒手下去了半條命’的新人。”
“嘩啦——”
中年男人水杯一個沒拿穩,全灑在了赤井秀一的身上。
赤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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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獨有偶。
“這次好像是黑麥那家夥拿了頭籌?”
金色短發的青年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剛剛做完熱身運動的他說話的時候在說話的時候呼吸顯得有些粗重。他偏頭看向不遠處正在放自己外套的青年,紫灰色眼睛在訓練場燈光的照射下顯得閃閃發光。
脫下外套準備熱身的青年聞言轉頭,目光有些無奈:“你似乎看黑麥不太順眼啊。”
“有嗎?”安室透微笑著偏了一下頭,目光轉動間笑意不達眼底:“沒有吧。”
他否認。
“那就沒有吧。”年長的青年不想跟後輩爭論這個問題,不然早晚被他繞進去,他一邊說話,一邊走過來:“聽說這次黑麥的任務是最難的,席拉其次,他拔了頭籌也沒什麼奇怪的吧?”
風險和回報是呈正比的。
琴酒雖然在任務上試探了赤井,但寫報告的時候倒也沒有刻意為難。
隱瞞了一些不重要的事情——比如最開始的那一顆子.彈就沒必要說了——琴酒還是十分客觀的評價了赤井秀一的能力。
琴酒本身的實力強勁,他加入組織的時候就很年輕,雖然現在年紀不大,但經驗已經算得上豐富了。
而這些經驗帶給他的,除了身處險境時的判斷,還有毒辣的眼光。
結合這次任務,他分析的十分到位。
就他看來,赤井秀一雖然還有一些缺陷,但總的來說實力可以稱得上一句“相當不錯”了。
還算可以——琴酒想著,勉強認可了赤井的能力,不再把“赤井秀一”這個名字局限在當年那個青澀的手風琴少年身上。
當然,在報告上他並沒有表現出自己的態度。
一份客觀且詳細的能力分析加上琴酒對赤井能力側重點的額外介紹,以及這次任務的成果,還是讓組織對赤井秀一的水平有了充分的了解。
真實水平——琴酒還不打算在這方麵幫他隱瞞。
當然,任務前翻檔案時看到的介紹讓琴酒明白赤井在隱藏實力,這次直接曝光他的真實能力,隻怕他後續會有不少麻煩。
通常情況下,琴酒會選擇冷眼旁觀——有能力的話自然能處理好這些事。
本質上來說,琴酒還是比較信奉“叢林法則”的人——這也許跟他的經曆有關。
不過這次他心情還不錯——對於日後對手還不賴的興味,他就暫時幫赤井擋了擋這些麻煩,讓赤井出院後再煩惱。
省得這位Mr. Nemesis連養傷的時候都不得安寧。
自然的,由於“好不容易活著回來還身受重傷”這一高風險,赤井也得到了“此屆新人中能力評價最高”這一回報。
——雖然他可能根本就不想要。
安室透不了解其中內情,但事情的緣由和結果不是秘密,他自然也知道。
青年甩了下自己的頭發,一兩滴汗順著發絲滴落,他臉上還掛著一貫示人的溫和微笑。也許是在場隻有自己和新任的前輩兩個人的原因,青年的聲音中也難免透露了些真實的情緒。
“那是貝爾摩德出的任務簡單了。”還沒有完全褪去青澀的警校第一非常自信,此刻難得有些孩子氣,紫灰色的眸子帶著少許的不甘。
不過他到底不是自負的人,見對麵的前輩露出不讚同的表情,安室透也有些不甘願的承認:
“好吧……黑麥那家夥還是有實力的。”
“你以後小心他。”出於某些心知肚明的原因,蘇格蘭的話沒有說透,不過安室也明白他的意思。
“我知道了。”青年轉身麵對訓練場,稍稍活動了一下手腕,“其實我也沒有那麼較真——”
安室透偏過頭笑著說:“我聽說,這次能力測評,黑麥落在那位作風‘狠辣冷酷’的琴酒手上——”
“安室——!”蘇格拉一向溫和的聲音染上了急切,在安室身邊響起,強硬的插.入金發青年未儘的話語中,妄圖打斷他。
“——可是被扒了一層皮下來呢。”
他還是說完了全句。
“……”蘇格蘭的表情有些古怪。
安室透眨了眨眼睛,澄澈明亮的紫灰色眸子含著疑惑。
“怎麼了?”金發青年不解。
他看見蘇格蘭露出無奈的半月眼,溫和的青年歎了一口氣,遞給後輩一個暗示的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安室透總覺得這個眼神充滿了憐憫。
仿佛看著一個作死的熊孩子。
他茫然的順著蘇格蘭的目光轉身看去——
好吧,終於知道前輩的表情為什麼會這麼奇怪了。
一位銀發青年出現在訓練場的門口,他雙手放在口袋裡,長腿交錯半倚在門旁邊的牆壁上,姿態輕鬆優雅,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
銀色長發、黑風衣、黑禮帽。
——相當明顯的標誌性裝扮。
還有這種獨立於眾人,同他的裝扮一樣惹眼的氣質。
在與轉身看過來的安室透對視的一刹那,作風“狠辣冷酷”的琴酒漂亮的唇線牽扯出一個細小的弧度,露出一點譏誚的興味。
綠眸中光華流轉,安室透隱約感覺到了投向他的淡淡壓迫性。
安室透:…………
警校第一現在有點懵,誰能告訴他背後說人家壞話被抓包了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