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轉過頭,似乎跟他們同伴說了些什麼。
他沒有發現她,一方麵呢歸功於她並沒有太仔細的觀察,另一方麵則是因為電車裡人多。
或許還有他此刻在公共電車裡,所以沒有太小心周圍環境的緣故。
他戴著墨鏡,奈奈看不清他的麵容,不過她覺得青年的年紀應該不會很大,估計不超過三十歲。
她又留意了一下之前那個女孩,發現她已經站在了角落,刻意縮在人堆裡。
奈奈眸光一凝。
看來,她十有八\\九是在跟蹤那個青年了。
相較於那名青年,小姑娘的警覺性就差了不少,奈奈仔細看著他,忽然被身邊一股力道拉了過去。
她的身體不受控製的一歪,慌亂之下趕緊側過身,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座位的靠背邊緣,再加上少年扶住她的手,才勉強在摔過去之前穩住了平衡。
“你在做什麼?”奈奈瞪著銀藍發少年,不高興的說。
然而仁王似乎也很不高興:“你一直盯著他們做什麼?”
奈奈一驚,她下意識的側頭看了眼周圍,電車內的人聲令仁王的聲音沒有傳倒那三個青年耳中,她稍稍鬆了口氣。
少年湊近她,頭歪在她的肩膀處,銀發弄得她脖頸癢癢的:“彆看他們啦……你有看不清他們的臉,哪有我好看啊。”
“……”奈奈十分無力,她推開雅治的腦袋,湊近他的臉頰輕輕吻了一下稍稍拉開距離,算是安撫。
在少年有些驚訝的時候,她就著這個姿勢輕聲說:“他們有些不對勁,你等等。”
她退開,然後就看見少年榛綠色的眼睛帶了些無奈的看自己。
“……”少年歎氣一般的說:“好吧……”
仁王:為什麼出來約會一次還要跟蹤?偵探小姐能不能消停一會?
不過,也挺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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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果然跟在三個男子的後麵,他們為了不引人注意,就跟在了女孩的後麵。
女孩的跟蹤水平明顯不過關,即使她已經十分小心,並且仗著人小方便躲,但幾次之後,黑發青年還是發現了她。
他們兩個似乎交談了幾句。
——看上去兩個人認識?
不過奈奈肯定這場交談並不愉快,因為黑發青年很快就離開去買車票——那個小女孩很明顯更顯跟著他,而留在原地的小女孩看上去雖然努力忍住,但還是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
而這時,黑發青年的同伴——她不確定是不是同伴,不過明顯是一夥的,就姑且這麼稱呼——那個深茶色頭發的青年走了過去。
他溫和的對女孩笑了笑,跟她說了些什麼,然後拿出了背上背的貝斯,教女孩彈了起來。
奈奈的目光卻停在了他放在一旁的包上。
在這裡停著看他們還指望不被發現顯然不現實,不過既然他們在彈貝斯……
奈奈索性跟仁王走上前,假裝好奇,大大方方的看過去。
他們對著深茶色頭發的男人笑了笑,男人看了眼他們,也好脾氣的沒有拒絕。
那個男人,似乎在教女孩彈音階。
過了大概十分鐘左右,他們的另一個同伴走了上來,身穿棕色的夾克衫,雙手插兜。
那人戴著一定深藍色的鴨舌帽,遮住了容貌,奈奈隻看到他略黑的膚色和金色的頭發。
彈貝斯的溫和男人見他來了,對他笑了一下,然後跟小女孩說:“我們要走了。”
女孩點了點頭,他收拾東西的時候,黑發青年已經拿著車票回來了,看到金發青年的那一刻,奈奈敏銳的感覺到黑發青年周身的氣息變得銳利起來。
身邊的仁王雅治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看著他們深深皺眉。
黑發青年把車票給女孩,不發一言,女孩似乎有點怕他,又或者是之前被趕的陰影還在,雖然舍不得,但還是乖乖離開了。
奈奈也不敢多留,對他們笑了下示意告彆,然後拉著雅治離開。
離開的時候,她看見金發青年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以及黑發青年略顯冷硬的低沉聲音:“我們該走了。”
“的確該走了,Rye。”
劍拔弩張。
……………………………………
奈奈用力搖了搖頭,試圖把思緒從剛剛的那一幕抽回來。
仁王似乎還在想著之前發生的事情,她偏頭看向他,出聲詢問:“怎麼了?”
聲音有點啞。
“我覺得……他們的氣場……很不一般。”仁王雅治也是個敏銳的人,他留意到了這三個人的不對勁,後來驟然緊張起來的氣氛。
以及隱隱而來的危險。
奈奈點了點頭,算是肯定,她的思緒又飄到了之前,那個金發青年叫同伴的一聲“蘇格蘭”。
對了,還有最後的Rye。
“蘇格蘭……Rye……”她默默念叨著這兩個名字,很明顯這不是一個正常的名字,更像一個代號。
代號?
她好像抓住了什麼。
但是又弄不明白為什麼。
威士忌嗎?
“你還在想那兩個人的名字嗎?”仁王看著奈奈,用手輕輕點了下她的額頭:“說起來也奇怪,取個酒名做什麼,也不知道是代號還是彆的什麼。”
酒名?!
奈奈猛地睜大了眼睛。
對啊,不僅僅是威士忌,也是酒名。
一瞬間,她似乎想起了之前陣哥看她時的通話。
當時她在做飯,把飯菜端出來的時候,陣哥正好在跟一個人的通話,她還記得陣哥再看到她後掛斷電話時,似乎提到了兩個奇怪——至少不會用在那時——的詞。
“貝爾摩德”和“波本”。
這麼看來,當時他指的,並不是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