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閒下來的是琴酒,席拉在安排了所有人的差事後,藍眼睛掃到他的身上,靜默了兩秒,然而掠過不提。
海恩:…………
他難以置信:“為什麼他不用乾活?”
席拉理所當然:“哪有讓客人做事的。”
被毫不遲疑分配了任務的萊伊和波爾斯:…………
我們就不是客人嗎?
小仙女笑了笑,眉眼彎彎清靈如水:“順帶的不算。”
琴酒:……
她看人真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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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隻有五個人,不過考慮到幾個人的食量問題,席拉還是點了外賣。
“要吃辣的嗎?”席拉端上兩盤子薄牛肉——很新鮮,還沾著血絲——征詢他們的意見。
“你做了辣的湯底?”海恩挑眉問道。
他和席拉的關係似乎很親近,比此前任何一任女朋友都親近——男朋友也算,雖然席拉似乎有些不習慣。
琴酒留意到,那雙調情是總是含著脈脈溫情三分風流的藍眸子,對著席拉時,卻不含多少情.欲。
是真的動心了?還是——
琴酒垂眸,不打算理會他們的事情。
席拉搖頭,她紮了個丸子頭,顯得青春活力——也涼快,有幾縷發散下,隨著她的動作左右搖晃:“沒有,我隻是禮節性的問一下而已。”
見海恩一陣無語,她又笑開:“不過有辣醬。”
小仙女解開勾住她細細腰身的圍裙,去廚房拿了幾瓶調料,舉起來晃了晃:“需要我幫你們調嗎?”
第一次吃火鍋波爾斯表示同意;海恩自然也沒有意見;大概是因為氣氛不錯,赤井秀一麵對陌生人時的冷漠眼神也稍稍柔和了一些,說了句“隨意”。
席拉將詢問的目光轉向琴酒。
海恩看了眼他,偏頭語氣淡了下來:“你彆幫他調,你調不好的。”
琴酒沒有說話。
“那種十分之三匙,十二分之五匙的比例正常人會想得出嗎?”海恩的語氣帶了點淺淺的懷念:“乾脆彆調了,直接拿點醬油來吧。”
場麵一時間靜了靜。
赤井秀一疑惑的偏過頭去,就看見琴酒似乎有些出神。半晌,銀發男子才恍惚回神,輕輕應了一句“嗯。”
他探究了看了琴酒一會,直到後者的視線與他相對,才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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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覺得,琴酒似乎在發呆——這可真少見。
而事實,也是如此。
雖然琴酒本人是不承認的。
他隻是又想起了那個是時不時跳出來的家夥,雖然……今天她的出場似乎有點多。
琴酒不挑食,但口吻很叼,他也不是不吃東西,隻是“麵對不喜歡的東西還硬吃下去的樣子著實讓人不舒服。”
後半句來自白鳥綠子。琴酒就不明白了,自己雖然不喜歡,但也沒有多嫌棄,她是從哪裡看出自己是“硬吃”的?
哪有那麼嬌氣了?
隻是那個姑娘總是喜歡多管閒事,就像是之前為自己收集白蘭地的喜好一樣;住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變著法子做飯,試圖找到自己喜歡吃的東西,讓他多吃一點。
他不是第一次吃火鍋。
沙茶醬、麻油、香菜、海鮮醬、醋、芝麻醬、還有一點點的千島汁。
幾樣平平無奇的東西,她試驗了許久,才找出最合適的比例,然後每一次,都精準的調出來。
他是從來不耐煩做這種事情的。
所以哪怕某人已經告訴了他配方,出任務前跟他說她不在的時候想吃也可以自己做,他也從來沒有做過一次。
琴酒私心覺得,她快被自己調.教成了頂級廚師了,以後不做殺手指不定可以再這方麵發光發亮。
不過沒有以後了。
他看著鍋裡的牛肉漸漸變色,然而夾起一片,蘸了蘸醬油。
果然並不是同樣的味道。
“叮——叮——”
門鈴響了。
“應該是外賣到了。”席拉放在筷子,站起身走到玄關處。
兩個外賣員正提著幾個盒子等在門口,赤井秀一的目光掃過他們,然後放下了筷子。
席拉眨了眨眼睛,然後笑著轉身走進大廳,“就是這裡了,麻煩放在茶幾就好。”
兩位外賣小哥似乎被她的容貌怔住了,一時間沒有說話,席拉寬容的勾起了嘴角,她實在看過太過被她的長相迷倒的人了:“麻煩兩位了。”
“不麻煩不麻煩。”外賣小哥們回神,連連搖頭,走近了茶幾。
“來的似乎有點晚呢。”席拉眉眼彎彎,不經意的說了一句。
“路上有點堵車。”一個稍瘦的男子憨厚的笑著解釋。
“堵車嗎?”海恩若有所思:“堵車還過來,真是敬業呢。”
“……應該的,總不能讓客人一直等著吧。”稍胖的那一位表情開始僵硬。
“一共五個菜,居然有兩個人來送。”赤井秀一語氣很平靜,眼神一如既往的犀利。
琴酒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麵,在赤井話音落地後,他抬起眸子,“都出來吧。”
他的唇邊勾著一抹嗜血的冷笑。
隨著話音落下,波爾斯暴起,拇指上劃打開保險的同時黝黑的槍.口對準了其中一人,眼睛眨也不眨的扣下扳機。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