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七章(1 / 2)

琴酒見過很多美人。

白鳥綠子毫無疑問是第一, 這個榜首與審美風格毫無關係, 與之息息相關的是濾鏡的厚度,客觀與否……就彆管了。

刨除他的心頭肉,對於其他人, 琴酒還算得上客觀。

庫拉索清冷淡然, 瑪莎拉野性英氣,就算是尚未長開的宮野誌保, 也能看出依稀的冷豔。更有甚者, 藤峰有希子和貝爾摩德各有千秋,單論容貌卻不相上下, 一個可愛靈動清純如山間百合,一個千人千麵嫵媚入骨卻不失殺伐果斷的狠厲,就琴酒而言,他更偏愛貝爾摩德這一款。

無他,相比之山間純白的百合花, 他更愛摸爬滾打後能在淤泥中頑強綻放的曼珠沙華——即使後者有毒。

但誰說, 毒性就沒有為她更增一份魅力呢?

至少對於琴酒這種刀尖飲血的人來說,‘危險’也是很有吸引力的。

當然, 他更偏好這一款, 不代表他不會喜歡彆的風格, 身邊的人來來去去,雖然他不甚在意美色, 但也無形中養叼了他的品味。

然而眼前的女子, 卻絕對可以碾壓眾人——除了白鳥幸免於外。

時值初夏, 陽光明媚卻不顯的太熱,枝頭綠意瑩瑩如新,鳥雀嘰嘰喳喳的鳴叫。帶著月桂花的Daphne約莫二十三四,比之波爾斯略大一些,目光盈盈如水,清澈見底,含著少女的天真嬌俏。

大概是因為在室內不必出門的緣故,她穿著一件修身的Only吊帶連衣裙,淡藍的色澤裙邊藤枝纏繞著一朵朵小小的白花。罩一件紗製的外衣,白皙細膩的肌膚在薄紗間若隱若現,在太陽下仿佛泛著淺淺的光暈。袖口被她輕巧挽起,輕薄的麵料在風中起伏,修長的手臂懶懶垂至腰際,幾縷散落的黑發落在上麵,色澤對比更為分明。

冰肌玉骨、清涼無汗。

她的腿很長,亭亭玉立的長,拖鞋外露出的一小截腳踝尤顯美態,足以讓戀足癖發瘋;身材勻稱,四肢修長清瘦,卻絕不纖細,比之頂級的芭蕾舞演員也絲毫不差。小腿處有著好看的弧線,顯出力量感,像是山間奔跑的小鹿;體態輕盈,好似不染塵世的精靈。

身段漂亮,骨肉勻停。

她生的高挑,一如枝條嫋嫋的楊柳樹,挺拔柔軟,纖細修長,卻也是堅韌不屈的;她的眉也像柳葉似的,彎彎的,極細且長;鼻梁很挺,眉目有種混血兒的深邃,卻是一種混合著柔美清秀的深邃;唇色淡淡,不見多少血色,給人一種縹緲的夢幻感。露出的幾顆牙齒束貝含犀,規整且無暇,白珍珠的顏色;兩顆小虎牙若隱若現,平添幾分俏皮;藍眸中光華流轉,璀璨奪目,天上星子落在她的眼中。

不真實的美。

這不染塵世的精靈、山野中奔跑的小鹿,天上閃爍的星子開口,然後一切虛幻的美都真實了起來:“怎麼來了那麼多人?”

她露出容顏的一刻,全場靜寂;直到她開口,停滯的時間才重新流動起來。

這是對‘美’的憧憬。

就像你前往盧浮宮,千萬人看到小小畫框中蒙娜麗莎嘴角朦朧的微笑,也會保持安靜。

琴酒看著這位水邊的阿爾忒彌斯,極漂亮的藍眼睛宛如兩汪秋水,忽然有些走神。

分明……是不一樣的。

但仍讓他想起那個雨夜,一雙澄澄的綠眸,在水光中瀲灩如碧潭——當時的他朦朦朧朧間分不清那是眼淚還是雨水,現在他仍分不清。

似乎有人輕拍了他的肩膀,琴酒驀的回神。

赤井秀一定定看著他,目光有點沉,嘴角稍稍勾起,但怎麼看怎麼像皮笑肉不笑。

琴酒有點懵。

“這麼看一位女士,太失禮了吧老大?”黑發探員說的很不走心,目光紋絲不動,一點都沒有分給彆人。

一旁的波爾斯:“……”

為什麼他覺得這話的語氣有點酸?

海恩爽朗的笑了起來,毫不猶豫的拆台:“美麗的事物總是要有人欣賞的嘛。”他眨了眨眼睛:“席拉也沒有生氣,不是嗎?”

席拉稍稍勾起了嘴角,目光輕靈:“當然沒有。”

隨後她微笑的看著海恩,輕輕柔柔的笑隱藏著一絲危險,然而即使如此,也是分外好看:“你還沒告訴我,怎麼來了這麼多人呢?”

“他們啊——”海恩皺了皺臉,藍眼睛中混雜著討好與委屈的神色:“來我們蹭飯家的?”

琴酒:…………

算了。

不過玩笑歸玩笑,海恩還是很認真的為雙方介紹了一下,互相說了幾句沒營養的寒暄之後,紅褐發色的男子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笑嘻嘻的偏頭,一手搭上席拉的肩,被後者躲開也全不在意,怎麼看怎麼心虛:“對了,家裡還有菜嗎?”

“……”

你都不確定有沒有吃的,就帶人回家嗎?!

“你才想起來嗎?”席拉沒好氣的回了一句,然後俏皮的眨了下眼睛,藍眼睛中閃著不知意味的光:“吃火鍋怎麼樣?”

“夏天……”海恩猶豫的話才說了一半,席拉就笑了:“不然你做飯?”

一擊KO。

……………………………………

夏天——雖然是初夏——吃火鍋……很有創造性的想法。

然而也許是因為提出這個建議的是席拉,在場人或出於對女性的尊敬,或出於對美人的寬容,又或許是執掌廚房之人所特有的生殺大權,總之沒有一個人反駁。

琴酒也沒有。

席拉的容貌絕對是很多人心中的維納斯,看著她的臉,定力不強的人連轉頭都難,更彆說想到彆人了。

然而琴酒卻想到了。

分明是不一樣的人,然而某一瞬間,那雙不一樣的眼睛似乎重疊在了一起——雖然清醒過來之後一切化為虛無。

但這不妨礙他的心情變好。

他從不刻意去回憶什麼,然而每當綠眼睛的姑娘不經意間閃進他的大腦,總能引起一些奇妙的反應。

就像是吃了一顆糖,甜的苦的都有,隻是有時候糖是苦的,苦的發澀;有時候糖是甜的,甜的發苦。

但他舍不得吐。

這顆糖是甜苦夾雜的,雖然不全是甜的,但甜味占了大半。

於是他就很開心的含在嘴裡了。

出乎意料的,海恩家裡居然真的有火鍋——倒不是席拉無的放矢。

似乎看出了琴酒潛藏的疑惑,海恩笑了笑說:“席拉有一半Z.國的血統,她喜歡火鍋。”

琴酒:…………

他似乎感受到了什麼是千金買一笑了。

日.本雖然有壽喜鍋,但到底跟火鍋不同,後者更方便也更自主些。日.本的一些Z國超市裡有賣火鍋湯底的,不過家裡沒有存貨,席拉打開冰箱看裡麵還有幾個番茄,又大又紅,仿佛在無聲的宣告快點吃我,席拉咽了咽口水,乾脆自己做。

這時候就不需要他們幾個男人幫忙了,Nereids上得了戰場下得了廚房,一個人就能乾得井井有條,用滾水燙過番茄後剝皮,然後開火準備做番茄湯底。

不過男士們也沒有閒著,被指揮準備食材,也許是知道海恩那跟廚房有仇似得廚藝,席拉指揮他去洗碗洗鍋。

一點也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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