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黑色短發的女大學生對上了琴酒的目光,遙遙看去,她聰明的沒有顯露出什麼異色來,隻是目光裡明顯帶著莫名的苦逼。
  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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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奈心中再一次的歎氣。
  站出來的那名自稱‘偵探’的金發青年,好死不死的,她認識。
  也不算認識,隻是一麵之緣罷了,她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安室透,是真名還是隨口編造的,姑且存疑。
  當然,她真摯誠懇的期待,對方已經忘了她了。
  陣哥剛剛似乎看到自己了,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不過就奈奈對他的了解來看——
  嗬嗬。
  奈奈在心裡為自己唱一曲悲傷的歌。
  對了,更加悲傷的事情在於——
  話說陣哥身邊的那個人……自己是不是也見過?
  當時聽他們的對話,那個黑發男子,好像是叫……Rye來著?
  這麼看來,陣哥即使不是那個組織的人……也應該對那個組織有接觸才對。
  嗯……其實從之前電話中的酒名就可以窺見一二了。
  奈奈無聲的歎了口氣,然後目光轉向身邊的仁王雅治。
  這下子……麻煩了。
  她無意識的咬了下唇,唇色有些輕微的白,襯得牙齒的印痕格外顯眼。
隨後下顎傳來微暖輕柔的觸感,奈奈一驚,回過神來的瞬間,正好對上銀發少年灰綠色的眼瞳。
在餐廳的燈光下,仿佛有星屑落於少年的眼中——又或者在戀人眼裡,彼此都是發光的?獨一無二的光。
  銀發少年摩挲著自家女朋友的唇,灰綠色的眼睛裡帶著點點笑意,動作輕柔:“彆咬。”
  “……”奈奈舒展了眉心,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笑:“知道了。”
  圍觀的小夥伴們:…………???
  旁若無人的秀了一波恩愛之後,奈奈將腦袋轉向案發現場。
  如今她滿心滿眼隻有一個念頭:不管會不會引起懷疑,必須快點把案子解決了,趕緊走人。
  畢竟一來他們不一定記得一個在電車站台偶遇的人——特彆是有更加顯眼的小姑娘擋在前麵的情況下;二來,即使他們對自己仍然有印象,自己一個‘偵探’這時候幫忙破案,於情於理都說的過去,這次不過是件巧合罷了。
  他們不一定會在意這點,哪怕有些懷疑,也沒到真正起疑心的地步,就算查了她也不怕——因為今天的事情的確是巧合。
  最壞最壞的情況,也不過是自己暴露——並且幾率頗小——
  但是,如果等到雅治注意到並認出陣哥……才真的麻煩!
  奈奈心思電轉,眨眼間已是打定了注意。
  她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握緊拳頭又放開,然後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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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奈離開座位的一瞬間,琴酒的眉終於皺了起來。
  胡鬨——他在心裡暗暗罵道。
  銀發青年性格冷漠行事冷酷狠辣,不屑於關注彆人的想法,但奈奈畢竟也是他養過一段時間的,他對這姑娘還是有幾分了解。
  琴酒知道這姑娘骨子裡的確有著幾分較真與執拗,甚至於為了追求一個‘了解’不吝於自己的生命,但她也不是一個莽撞的人,做事之前,好歹也會考慮一二。
  一開始的不解之後,琴酒目光稍稍偏移,看到了奈奈身邊的人,其中那個銀發少年分明是他之前見過的。 
  電光火石間,他就猜到了奈奈的打算。
  他有些煩躁的動了動手指,指節摩擦的觸感令他皺眉,冷綠色的眼睛暗了暗,他幾乎想從大衣口袋裡掏出煙來。
  按理來說,奈奈的做法也算是將損失儘可能降低……隻是——
  她到底漏算了一點。
  如果她的真實身份暴露,經手之人很難逃脫的了乾係,而有能力幫她且會幫她的人,其實寥寥無幾。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畢竟信息量不對等。琴酒聽到自己內心發出一聲輕輕的歎息,他有些恍惚,又很快回神,冷綠的眸子恢複一貫的清明與銳利。
  而且,她的身份因為這件事就暴露的可能性,也太小了。
  算了,銀發青年用手稍稍撫了下額頭,壓下心頭有些紛亂的思緒。
  當初他曾對奈奈說過“我就是你的哥哥了”這樣的話——
  那麼,就當做是幫妹妹一把吧。
  不遠處,波本的詢問已經讓案情的大概脈絡變得清晰起來,隻差幾個關鍵點;奈奈已經跟他搭上了話,正在從旁協作。
  琴酒將餐桌上的刀叉並排放好,銀色的刀具在燈光下反射著冰涼的光,銀發青年的綠色眸子透著一股子懶散。
  反正,他也差不多猜到凶手是誰了。
  不過說實在的,他一個清白無辜的良民,可一點都不想摻合進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