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發的女偵探無奈的歎氣,單手繞著自己肩上的碎發——假發的質量很不錯,手感幾乎與真的彆無二致:“做戲也要做得完美一些啊……”
成吧。仁王想。
下一秒,他拿起了變裝用具開始幫自家女友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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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小情侶們正在進行他們的日常,那邊琴酒也沒有閒著。
暗中將前幾天的事件人員逐一排查之後,銀發青年陷入了沉思。
朗姆的嫌疑反而大大降低,然而更嚴峻的問題出現了——不是他,會是誰?
黑衣組織的p killer單手扶額,深覺自己的太陽穴隱隱作痛。
難不成要將所有的組織成員都查一遍嗎?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啊……
君惠那邊仍舊沒有任何反饋——這讓琴酒難得鬆了口氣,也驗證了他的猜測:馬裡布當天的行為想來是自作主張——至少他對奈奈的狙殺不是他背後的人指使的。
這麼說……奈奈暫時還是安全的。
但問題又來了,這姑娘到底有沒有暴露,又暴露了多少……呢?
馬裡布當時隻說奈奈是“琴酒的小情人”,這證明他至少不知道白鳥姐妹之間的聯係。
那麼……他背後的人,知不知道?
他麵色冷淡的聽完麵前男人喋喋不休的辯解,揚眉凝視他三秒,男人看似冷靜實則膽顫的身形愈發僵硬起來。
琴酒單手抬起槍,在對麵逐漸驚恐的目光中扣下扳機。
“砰——”
血花四濺。
“還是這麼果斷呢。”貝爾摩德懶洋洋的靠在門邊,為他有一下沒一下的鼓掌。
女人的麵容仍舊美豔,剪裁貼身的女性西裝服看似中規中矩,實則仍勾勒出她漂亮的腰際曲線;柔軟的金發於日光下愈發璀璨,仿佛融化了太陽的暖意,修長的脖頸連著精致的下巴,仿佛高傲優雅的白天鵝;長睫疏淡,眨眼的時候驚鴻掠影般的一點,平白落下浮光熹微。
她站直了身子,慢騰騰的走過來,一舉一動搖曳生姿,儀態萬千。
“可惜了。”貝爾摩德施舍般的掃過男人的屍體,語氣卻波瀾不驚。
“可惜什麼?”琴酒的聲音冷矜矜的,仿佛被寒泉凍過的草木,半點生氣也無:“不過是一個連隱藏自己都做不到的廢物。”
當臥底,憑的可不是一腔熱血。
若是沒有足夠的謹慎、足夠的能力、足夠的智慧,卷入這場殺機與鮮血並存的漩渦之中,死亡也並非意外。
哪怕是那些摻了假的威士忌、還有因為父親的死亡逐漸嶄露頭角的基爾,在組織裡,也不是全然安穩的啊……
貝爾摩德認同般頷首,細長長的手指捋了捋自己金色的發,露出一個嫵媚的笑,豔光四射照亮人眼:“也是。”
“走了。”琴酒丟下乾脆利落的兩個字,不等貝爾摩德答應,就抬步朝著門的方向走去,連風衣的下擺也顯得毫不留戀。
“等等。”金發女人快步攔下他的動作,在男人綠的發冷的目光中微笑,給出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我需要換件衣服。”
貝爾摩德輕佻的眨了眨眼睛,藍沉沉的眸子流露出淺薄的笑意,撥開這層偽裝,蘊藏著的是柔波般深深淺淺的意味不明。
“你也需要換一身衣服。”
去參加宴會,哪能就穿這麼一身啊!
哪怕這是一場注定以鮮血點綴的宴會。
奧斯卡影後上前一步,轉身抬手搭上琴酒的肩,在後者不置可否的目光中順勢滑下,靈巧的指尖點著他的胸口,唇角勾出一個曖昧的弧度。
她的目光可以很激烈,仿佛瀑布傾瀉,水花萬千;她的目光也可以很深邃,仿佛深海博弈,海麵波瀾不驚;她的目光可以很冷,仿佛刀鋒割裂,寒冰層層;她的目光也可以很暖,仿佛日光和煦,春回大地。
她的目光也可以很柔,仿佛母親的細心安慰、情人的愛欲濃濃、姐妹的明麗舒朗、知己的高山流水。
仿佛一條條春色柔波裡的水草,無聲無息的將你包裹,連窒息的瞬間都是情意綿綿。
不等琴酒反應,貝爾摩德便收斂起有意無意的撩撥,環上他的左手,做出一個似禮儀性質、又似彆有用意的姿勢。她停頓三秒,側頭抬眸看銀發男人疏朗的眉眼。
“走吧。”她甜甜地說,聲音裡含著蜜、蜜糖裡摻著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