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奚還是沒有說話,老師也沒在意。
“不過雖然你講得很對,但是很抱歉老師要給你零分,”老師將PPT換了一張,對著教室裡的犯人們講道:“艾斯克星球的確是自取滅亡,但你剛才的回答中對帝國當時采取手段的評價並不準確,帝國當時的背景是在第二次大革命之後,生產力已經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帝國北邊的大部分沿海城市在這次革命後……”
老師呱呱呱地講了起來,趙奚無所謂地笑笑,他對鼓吹帝國永遠是政治正確這種事並不意外,而且也不反感的,本來充分調動犯人的愛國情緒是這些課程的主要目的。
老師講完後,對趙奚擺了擺手,說:“行了,坐下吧,以後上課不要搞小動作了,沒看你同桌都嫌棄你了嗎?”
賀嘉吟萬萬沒想到自己在這個時候被老師插了一刀,當即瞪大了眼睛望著老師,想問問老師到底是怎麼看出自己嫌棄趙奚的?
當趙奚還有班裡的其他獄友們的視線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的時候,賀嘉吟就差沒舉著一塊牌子,告訴整個教室裡的人: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
接下來的晚課上,趙奚比剛上課的時候低調了許多,不過這也隻是表麵上看起來,趙奚還是對老師說的那句嫌棄十分在意,手指在賀嘉吟的大腿上輕輕撫摸著,偶爾還會鑽到他的衣服裡,在他的腰窩處逗留一會兒。
賀嘉吟癢得厲害,但講台上的老師的目光時不時地會來這裡轉一圈,他最後隻能豎起書本,擋住自己那副怪模怪樣的表情。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賀嘉吟趕緊向趙奚表明自己的真心,剛才那是老師的離間計,自己沒有半點不臣之心。
趙奚收了手,拍了拍他的腦袋,笑著對他說:“跟老師沒關係,就想逗逗你。”
賀嘉吟:“……”
夥計,你變了。
開春之後,賀嘉吟在趙奚的調|教下武力大增,已經可以一個打五個了,晚課他們兩個照常會上,但自從老師向監獄長問明了趙奚的情況後,就再也沒在課上點過趙奚的名字。
晚課後他們兩個會去閱覽室再膩歪一會兒,洗個澡乾乾淨淨地回到宿舍,再聽上一段萬永寶關於對賀嘉吟見色忘義的批判,一天就算過去了。
正常情況下洗澡的時候賀嘉吟用的是浴缸,而趙奚是淋浴,兩人互不相乾,但偶爾也會出現特殊情況,就比如今天晚上,浴缸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上麵的水龍頭出不來水了,賀嘉吟就隻能和趙奚擠在小小噴頭下。
賀嘉吟是背對著趙奚的,水珠滑過他奶白色的皮膚,從他的肩頭,流過肩胛骨,順著脊柱滑下,陷到兩瓣屁|股中,與其他的水珠彙成細流,流到地麵上。
賀嘉吟將後麵的沫子衝乾淨了便轉過頭來,這一轉身就與趙奚對了個正著。
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去年的時候賀嘉吟在澡堂裡被眾位獄友追得屁滾尿流,撞進趙奚懷裡的時候下麵的兄弟支在趙奚的大腿上差點把他的魂兒都嚇掉了,而現在他終於看到趙奚出了反應。
趙奚翹起來了!
賀嘉吟看到的時候還愣了一下,隨後便看著捂著肚子,彎下腰扶在一旁的牆壁,嘎嘎嘎地笑得像隻鴨子。
“這麼好笑嗎?”趙奚低頭看了看,臉上不見半點的羞赧,他沉著臉,一步步向著賀嘉吟走過去,整個人都散發著十分危險的訊息。
但這種情況賀嘉吟見了很多次了,知道趙奚是個紙老虎,一捅就破,他也不害怕,捂著嘴說:“一般好笑吧。”
“一般好笑你笑成這樣?”趙奚戳了戳他的肩膀。
“我就想到了一首詩,”賀嘉吟向後退了退,躲了趙奚,然後搖頭晃腦地背誦道:“善惡總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