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千裡迢迢一路翻山越嶺地過來, 路上更是睡在荒山野嶺,沒有好好休息過,滿身疲憊自不必提,連好好洗漱都辦不到。
柳雨暫時洗刷掉精神病患者的名頭,便去讓人給他們燒洗澡水。
山裡不缺通筋活絡的藥材, 而且蚊子毒蟲也多, 於是讓廚房準備的洗澡水就是藥浴, 又再給他們各燒了兩桶清水。
柳雨半個月前就知道他們要來, 提前準備好了住處。
在距離她竹屋不遠的地方蓋了兩棟小竹屋當客房, 雖然簡陋,但生活用品準備齊全, 東西都是全新的,不少還是她寫的采購單, 讓大長老帶出去拍照發給張汐顏從昆明采購過來的。
她的父母住一棟, 八個保鏢擠一棟,原本是按照四個保鏢的配置準備的, 兩間屋子,一間屋子兩張床,如今來了八個人,住不下。
花祭神的貴客, 大祭司帶著少祭司安頓他們。
大祭司和大族長都在柳雨家住過, 見過世麵,知道柳雨家的人都是有本事的。哪怕是她家的保鏢,他要是不用手段, 硬拚身手也是打不過的。自家兒孫一輩子都在山裡,難得與外界接觸,如今有這機會自然是想讓他們多接觸一二,哪怕開些眼界也好。於是很熱情地把自家孫子們給安排上,讓他們去招待客人,柳母是女客,便讓大孫女招待柳母。
大祭司的長孫女,祭司的第二順位繼承人,算是族裡數一數二的白富美,雖然不白不富不美,但是比起最近剛能吃飽飯的其他人,她好歹長在正常水平線上,還能說些普通話,磕磕絆絆的,也能和柳母交流上。
十四五歲的女孩子,正是活潑的時候,作為未來的祭司,除了花祭神以外,遇到誰都不帶怕的,見到柳母也是落落大方地安排得明明白白,見柳母洗漱完就給拉去了篝火晚會,教柳母跳舞。
柳母:山裡的孩子真活潑。
柳母入鄉隨俗跳了一會兒舞,就拉著小姑娘吃東西喝果酒和聊天,明裡暗裡打聽她女兒在山裡過的什麼日子。
未來祭司黎晨:“花祭神是無所不能的神,您進山的時候走過鐵索橋了嗎?”
柳母:“走過了。”
黎晨驕傲:“那是我們花祭神建的。”
柳母:??不是政府扶貧修建的麼?
她聽小姑娘尬吹她家女兒,很懷疑這是她女兒的腦殘粉,忍不住問,“你們花祭神是不是會飛?”她看柳雨何止是想飛,她是想上天。
黎晨點頭如搗蒜,兩眼直放光,“你見過的吧?我們花祭神有一種名叫飛機的神鳥,可以飛到雲裡去,大祭司和大長老都坐過的。她請您坐過嗎?”
柳母:“……”她憋了半天,冒出句,“我請她坐過。”她想回家打孩子,牛皮是這麼吹的嗎!
黎晨看向柳母的眼神充滿了震驚和欽佩,果然不愧是花祭神的母親!當場伏地叩首行了一個膜拜大禮。
柳母撫胸:莫名的有點心塞,要不是剛做過體檢,都得懷疑是不是有心臟病了。
同赴篝火晚會的柳父與少祭司、族長和大長老家的孩子圍坐了一圈。
親·兩口子·柳,也在打聽自家女兒在山裡的情況。
族長,“這莽莽的森森、地上的流河,遠處的高山,天上的白雲,山裡的飛鳥走獸,那都是我們花祭神的。”
柳仕則:厲害了柳雨!國家的原始森林,有森林公司駐紮的,還有邊防離你並不太遠,需不需要了解一下?
往年的篝火晚會都是各家各戶自行準備用野菜混著蟲子做出來的炊餅、野味、魚和果子。在篝火晚會之前,大家得勒緊肚皮餓好幾天才能準備齊食物,等到篝火晚會的時候才能吃頓飽的。現在不一樣了,所有食物都是花祭神出的,放養的雞鴨鵝,養在池塘裡的魚,還有從山外帶進來的豬崽,雖然養了幾個月長得還不夠大,但也殺了幾頭做成烤豬,每個人都能上去切上幾塊,還有米酒和果酒喝。
族長夾起一根炸蜈蚣給柳仕則,告訴他,以前蜈蚣隻能烤著吃,沒什麼肉,吃不飽肚子,但現在,這樣的蜈蚣,從山裡抓來賣給花祭神,這種品相不好的,十根換三斤多米,或者是五塊錢。花祭神每個月都給他們發次錢,乾的活多、交的東西越多,發的錢和東西就越多。這些都是花祭神賜給他們的福祉。
族長表示,外麵的人都說花祭神發錢其實是發工資,是在拿他們賺錢。他說,“怎麼不見其他人來給我們發工資拿我們賺錢呢。”
柳仕則:我無言以對。
花祭神·柳要保持神格不能參加篝火晚宴,在露台燒烤。她給烤肉涮著佐料,坐立難安的不時探頭朝村裡坐在村民中參加篝火晚宴的父母望去。她對張汐顏說,“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本來是想自己招待父母的,沒想到大祭司和族長他們的手那麼快。她父母回住所放個行李,洗澡換身衣服的功夫,就讓他們請走了!她能下去搶人板著臉跟他們說“這是我的父母,你們走開”嗎?明顯不能!
張汐顏莫名地想起柳雨當初扒她馬甲還大肆宣傳的事。如今嘛,風水輪流轉,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