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和阿達把蠱胎抬到後座上, 兩人都有些不太放心自家小老板。雖然知道小老板有本事,但看地下室裡的陣仗都知道這東西不是善茬,擔心路上出事連個照應都沒有。
老魯和區總他們也出來了。
老魯拿出符繩和黃符結成符繩陣,把蠱胎捆得嚴嚴實實的。
區總、司機和兩個助理都有點站不穩,靠在車子旁不停地抖, 看老魯把繭捆成那樣, 千防萬防, 唯恐它再作祟的樣子, 又是一陣後怕。
張汐顏想到出於穩妥起見, 先打電話給她爸,讓他看消息, 用手機對著蠱胎拍照,把照片和位置都給她爸, 又再對老魯說, “你們先把宅子裡外都灑上藥粉,主樓內外是重點防治對象, 其餘的等我爸來了再處理。千萬小心,夜裡得留人,守夜必須結陣。”
老魯、小王和阿達都應下。
張汐顏交待完,坐到副駕位, 關上車門回頭就見柳雨笑眯眯地看著她, 不知道又要發什麼神經。她沒好氣地說,“麻煩你,開車。”
柳雨說, “張十三,我發現你真不客氣,竟然直接指派我當你的司機。”論身家,論本事,論實力,論頭腦,她哪裡像司機了?
張汐顏說,“不樂意?那你把剛才吃的吐出來。”她隻讓柳雨當司機,沒打到她吐出來是手下留情。
柳雨頓時了然的“哦”了聲,悠悠然地朝身後一指,“最好的我吃到了嘴邊的都留下來給了你。”一副你快謝謝我的模樣,還一本正經地說,“乾活最多、出力最多、救過你一條命的可都是我。”
張汐顏冷眼睨著柳雨:要點臉,行嗎?生意是柳雨接的?地方是柳雨找的?她冷聲說,“遊戲裡搶BOSS會被開仇殺,現實中搶生意……還是搶彆人到嘴邊的肥肉……嗯哼?”
柳雨啟動車子,輕飄飄地回了句,“我這是幫忙,錢可都是你們收的。”
張汐顏冷笑,“幫忙吃到隻剩下蠱胎。”
柳雨把車子倒出停車位,說,“我乾點活總得有報酬嘛。”
張汐顏懶得搭理她,係上安全帶,閉上眼睛,養神。
柳雨悄悄地覷了眼張汐顏,小聲喊,“張十……張汐顏,真生氣啦?”
張汐顏眼皮都沒抬一下,冷冷地回一句:“你如果沒有什麼事不要跟我說話。”
柳雨說:“有事呀,你總得告訴我目的地是哪。”
張汐顏取出手機,打開導航,然後放在手機架上,說,“跟著導航走就成。”
柳雨:“……”她想哭也想笑。她想哭的是,得一個人開跨省長途;她想笑的是張汐顏的老家地址曝露了,再也不怕張汐顏拉黑她跑得沒影了。以後她再找不到張汐顏,去到老家絕對一堵一個準。這麼一想,開跨省長途算什麼,反正現在有高速嘛。
柳雨開心地放著歌,哼著曲,悠哉地開著車,載著未來老婆回娘家:美滋滋!
張汐顏聽柳雨哼的歌顯示心情極好,扭頭發現這貨何止心情好,如果有條尾巴的話這會兒已經翹上天。她心想:當免費苦力當得這麼開心的,還是頭一回見。
兩人到高速路旁的服務區休息,車上放著蠱胎,不敢離人,她倆輪流守著。
柳雨吃完飯,買了水果飲料和零食回到車上,坐進駕駛位。
張汐顏說:“二十多個小時的車程,疲勞駕駛有危險。”
柳雨笑嗬嗬地說:“遵守交規的張·乖寶寶。”她示意張汐顏看後座上的蠱胎,說,“有這個在,歇得安心嗎?”
張汐顏說,“疲勞駕駛更危險,你睡會兒,我守著,等你睡醒再開車。”
柳雨看了眼時間,說,“還早,到下一個服務區再睡。”說完,繼續開車上路。
她開出去沒多遠,對張汐顏說:“袋子裡有零食。”
張汐顏輕輕地“嗯”了聲,看了眼便利袋,發現裡麵買的東西挺多。
柳雨說,“勞煩幫忙剝顆糖。”
張汐顏扭頭看向柳雨。
柳雨飛快的扭頭衝她笑了下,便馬上回過頭繼續看路,用肉麻兮兮的撒嬌語氣說:“人家就要吃糖嘛,人家辛辛苦苦地給你開車當保鏢,你連糖都不給人家剝。”
張汐顏:好想把她打得柳仕則都認不出來。
她冷哼一聲,剝了顆糖塞進柳雨的嘴裡,堵嘴。
柳雨含住糖,讚了句,“甜。”她笑得合不攏嘴。
她吃完糖,又喊渴。
張汐顏很想說,把車停到應急車道,你可以儘情地想怎麼喝水就怎麼喝。她知道柳雨是在趁機作妖,但誰叫她有求於人,隻好給柳雨擰開礦泉水瓶蓋,問,“要喂到你的嘴裡嗎?”
柳雨說,“我怕你灌進我的鼻子裡。”伸手接過礦泉水自己喝。
張汐顏冷冷地瞥她一眼,說:“雖然我沒有四十米大刀,但我有三尺長劍,開過鋒的那種。花祭神放出花神蠱,蠱都能吃,何況是吃顆糖喝口水。”
柳雨喝了幾口水,把瓶子還給張汐顏,說,“喜歡的人喂到嘴裡和自己用蠱進食不一樣好不好。我不趁現在,回頭等到地方,鬼知道你還理不理我。你對我可是用完就扔,拉黑都不帶猶豫的。”她又馬上提了個要求:“我要吃糖。”
張汐顏氣得真想有把四十米長的大刀對著柳雨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