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差點以為他要吻我。”她對係統抱怨。
腦海裡的機械聲沒有理會她,隻是在女孩撿起地上的書放在書架上時淡淡提醒:“瞿青山沒那麼好攻略。”
能在二十歲掌權時就將原本頹敗的瞿氏做到如今黑白通吃,一家獨大。心智手段自是不必說。那個男人隻提名字,在A市就是一個傳奇。
江嫋低頭輕輕笑了笑:“我知道。”
“我隻是想要讓他知道我對瞿朗有多深情而已,一個膽小怯懦的女孩為了愛情什麼都敢做的樣子不是很動人嗎?瞿青山不相信愛情,所以這種情感才更為誘人。”
她語帶笑意,係統不置可否。
瞿朗還有一天就要回來了,瞿青山今天本可以不回去。等到瞿朗回來後,再讓他帶走那個女孩子。可他卻忍不住回去了。
連司機也很詫異,瞿先生很少在中午的時候回老宅。隻有在這棟房子裡呆了幾十年的管家隱約有些猜到他的心思。
他不自覺地被野外的水仙絆住了腳。
但在今天中午書房談話後,男人又恢複了往常清峻疏離的樣子。
“先生?”司機看了眼時間:十二點四十五分。瞿青山還沒有吃午飯,男人靜靜坐在後麵看不清表情,隻是淡淡道:“回公司吧。”
車子駛離老宅。在柵欄門關上的時候,男人從窗外雪景中收回目光,卻無意中看見二樓窗簾後藏著的人影。
雪下的很大,天色也霧茫茫的,隔太遠瞿青山看不清她臉上神情,可卻不由自主想起了她在書房裡的話。
男人慢慢閉上眼,難得有絲煩躁。
江嫋躲在窗簾後一直看著黑色轎車遠去,在男人關上車窗後才敢走出陰影。距離瞿朗回來隻剩一個晚上,在今天晚上必須有些實際性的進展才行。瞿青山性子清冷,要是不逼他一把,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忘了她。
女孩望著窗外若有所思。
而另一邊:瞿青山閉目坐在車內。在轎車駛離盤山公路後才睜眼慢慢道:“去告訴左路寧,管教好小兒子,要不然我不介意替他動手。”他聲音淡淡,卻有些冷意。
司機低頭應了聲,將原話帶到。
左家和瞿家都是A老牌豪門,到了瞿朗父母那一代時還算齊肩,但自從瞿青山接任,境遇便完全不同。A市碼頭上的生意有多少人是靠著他才能過活。瞿家一家獨大,任誰見了都不是幾分麵子的問題。
左路寧自然不敢得罪瞿青山。他最初收到這句話隻以為是左紳鬼混和瞿朗發生了什麼矛盾。可在打電話詢問小兒子時卻又沒問出來什麼結果。
“爸,您放心,我可不敢得罪瞿朗,瞿叔可能是見我最近在倒騰古玩怕我帶壞了瞿朗吧。”他並沒有說實話。左路寧將信將疑,最終再三叮囑:“瞿家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你這兩天最好給我安分點,要是搞砸了生意我饒不了你。”
男人聲音冷漠掛了電話。左紳眯了眯眼,將煙頭扔在地上。
“阿紳,怎麼了?”床上女人笑著伸出一隻手來,卻被少年打掉。
“沒心情,一邊去。”他雖然常年一副俊氣笑臉,但不高興時卻能把人玩死。女人顯然也知道他私下裡的麵孔,藏在被子下止住了聲音。
瞿青山怎麼會突然給老爺子帶話。
左紳想到那天給江嫋下藥的事,難道她告訴瞿朗了?
他想到這兒又否定了這個想法。瞿朗性子衝動,要是知道了這件事不可能現在還安安穩穩地呆在,早衝過來和他/乾/架/了。
左紳忽然想起了那天和江嫋在彆墅外拉扯時路過的那輛車,車牌號是瞿家的。他想到這個可能忍不住罵出了聲。
“cao,真是見鬼。”少年一把掀開被子,全然不顧那邊受冷驚叫的女人,赤腳穿上毛衣。
“左少,你去哪兒?”披著波浪頭的女人小心問。
左紳嗤笑著扔過去一串鑰匙:“市中心三室兩廳的房子,嘴巴最好閉緊點,不然……”他穿上毛衣後頓了頓,回頭挑眉笑了笑:“老子整死你。”
左紳急匆匆去求證,而得出的結果是――江嫋這幾天確實是住在瞿家老宅。
“左少最近怎麼不開葷了?”酒吧裡,旁邊人遞過去根煙取笑。這些一起玩的人少說也有十幾年,沒了瞿朗時開玩笑也百無禁忌。
左紳靠在沙發背上淡淡搖頭,看著杯子裡的酒神色若有所思。他想起那天遞給江嫋那杯沒得逞的藥水,和女孩子那副要哭似的表情,突然眯眼冷笑:“真是便宜瞿朗了。”
酒吧裡人聲嘈雜沒有人聽見他那句話,不然又要引起軒然大波。
左紳一直偽裝的很好,但很少有人知道他早就看不慣瞿朗那副正人君子的樣子了。這次對江嫋出手也不過是想嘗嘗瞿朗女人的滋味,卻沒想到吃了一嘴腥惹上了瞿青山。
瞿青山會替江嫋出頭,確實出乎意料。少年坐在陰影裡,像是想到了什麼,慢慢扯出絲笑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