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2 / 2)

“你之後有什麼打算嗎?大學畢業以後想要做什麼?”他目光溫和。

江嫋卻微微搖了搖頭,在遇見瞿朗之後,她其實很少想過這些了。她是喜歡繪畫,但母親說繪畫隻是一種生計手段。

女孩神色糾結,瞿青山放下手中的紅酒杯道:“你如果願意的話,我可以送你去米蘭留學。”

這句若有所指的話叫江嫋指尖輕顫,慢慢抬起頭來:“叔叔。”她語氣祈求,讓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江嫋其實很敏感,這幾天瞿青山對她的曖昧她不是感覺不到。隻是心底一直安慰自己是因為瞿朗才這樣的。這種自欺欺人一直持續到今天。

可瞿青山想要打破它。

男人目光清峻,似乎並不知道這句話引起的軒然大波。他從桌上拿了支煙點燃,眯眼吸了口,等對麵女孩的答案。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江嫋看著他,聲音有些艱澀:“叔叔不是同意讓我和阿朗訂婚嗎?”

瞿青山夾煙的手頓了頓,笑了起來:“我隻說可以和江家的姑娘訂婚。”他說到這兒語氣又溫和了下來:“嫋嫋,你知道的,你和瞿朗不可能。”

她是私生女,從沒有哪一刻能讓江嫋更清晰的認知到這種差距。

瞿青山看著她表情變化。從蒼白地臉色到咬出血跡的唇瓣,他心頭奇異地泛起了一絲憐惜之情。像是在可憐路邊一隻迷路的貓兒。

他將抽到一半的煙遞給她。

火星觸到指尖,江嫋第一次吸煙,邊哭邊咬著唇。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與手中的香煙形成鮮明對比,可竟然莫名有些旖旎。

瞿青山目光溫和地拍了拍她發頂。

“乖,吐口氣。”江嫋紅著眼抬起頭來,按照他教的方法吐出煙霧。

失戀的人似乎天生會對煙上/癮/。江嫋看著男人拿過手中的煙頭掐滅,扔進煙缸裡。慢慢垂下眼。

“吸煙對身體不好。”

“傷心也是。”他頓了頓,聲音溫柔。

江嫋低著頭卻看見麵前被推過來一個盒子――精致的禮盒裡是一枚鑽戒。

“我聽說女孩子難過時需要漂亮東西來哄一哄。”

分明是他要拆散她和瞿朗,這會卻又換了副溫柔關心的樣子。

江嫋安靜低著頭。她哭過之後情緒已經平靜了很多,過了會兒才啞著嗓子小聲道:“我明天早上跟瞿朗說一聲就會離開,這兩天謝謝叔叔照顧。”

她這樣的女孩子遇見事情第一反應就是逃避,即使被欺負,受傷害的是她。可瞿青山卻堵住了她的退路:“你可以繼續留在瞿家。”他聲音溫和,連帶著麵前的鑽戒也有些諷刺。

江嫋麵色白了白,慢慢睜開眼,語氣艱澀:“以什麼身份呢?瞿朗前女友?”

瞿青山笑了笑,看著女孩孱弱眉眼一字一句道:“除卻瞿朗妻子的身份,什麼身份都可以。”這句話像是在暗示著什麼。

江嫋咬了咬牙,並不說話。

夜店,幾個人輪番灌著酒。

瞿朗擺了擺手:“不能再喝了,要不然回去會嚇著嫋嫋。”他說著忍不住打了個酒嗝。

左紳給旁邊人使了個眼色。年輕人立馬會意:“來來來,阿朗,最後一杯了。不喝不是兄弟啊。”

又一杯被滿上,這個夜裡還很長。

左紳在一邊看著,在看到瞿朗已經不省人事後輕輕笑了笑。

酒店房間裡:□□著上身的少年摟著身邊的女人,睡得正香,而女人身上的吻痕也說明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照片上的少年就是昨晚一夜沒回家的瞿朗。

“先生,這……”管家有些猶豫,這些照片是早上有人拿信封寄過來的,信封上署名是要給江嫋。

瞿青山一張一張看過照片,神色未變。

照片上少年睡的太沉,要仔細觀察就知道是被人設計了。

“瞿朗昨天是和誰在一起?”男人放下照片,揉了揉眉心。

“據說是左家那個孩子。”管家低聲道。

聽見預料中的名字,瞿青山麵色沒有絲毫變化。隻是在管家詢問要不要處理掉這些照片時淡淡道:“原封放回去吧。”

原封放回去就意味著這些照片要遞到江嫋手中。管家有些詫異地抬頭看了眼,看見男人眼底沉沉暗色後將本欲說出口的話咽了下去。

‘先生可能自有考量吧’,他心裡想到,就是不知道那個柔弱的孩子能不能承受住這個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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