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昨天晚上瞿青山將話中的意思挑明之後,江嫋就已經不敢再見他。索性瞿宅很大,男人每天很早就走了,也碰不到麵。
江嫋原本想等瞿朗回來再走。她心底還存著一絲希望,瞿朗會為了她拒絕瞿青山。她等了一個晚上卻並沒有等到瞿朗,反而是等到了一疊照片。
“江小姐,這是今天早上特地有人送過來給你的。”管家說完這句話就低頭離開了。
江嫋有些好奇,但直覺告訴她這裡麵可能不是什麼好東西。在猶豫半天後女孩咬了咬牙,終於打開了信封。
信封裡明晃晃的刺眼,首當其衝第一張就是瞿朗在床上摟著彆的女人的照片。
江嫋臉色刷的白了下來,捏著信封的指節因為太過用力而泛白。她顫抖著手一張又一張的翻過,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辦公室:
瞿青山正在開會,一通電話卻打了過來。
瞿朗一覺醒來看見身邊的女人時就知道自己被陷害了。在場玩的都是十幾年的老朋友,他沒有絲毫防備。
女人的尖叫聲吵的人腦仁疼。瞿朗猛地掀開被子,在看見手機上好幾個未接來電時心底咯噔了一下。從昨天晚上十二點到兩個小時前,江嫋給他打了六個電話。
青年揉了揉眉心,最終拿起手機打給了瞿青山。他將昨天晚上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男人,有些為難。
“小叔,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嫋嫋那裡你能不能幫我瞞一下?”他以為江嫋現在還不知道。
男人襯衣挽在手肘之上,姿態隨意。聽見這話時看著窗外目光未變,在電話那頭的少年有些焦躁時才慢慢道:“好。”
瞿朗所謂的解決問題,無外乎對左紳他們的報複。他畢竟還是太年少,在這種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逃避江嫋。那個孩子不敢麵對,卻不知道這正是他唯一的機會。
女人的信任隻會保留一次,錯過這一次,以後怎樣都無濟於事。
瞿青山顯然知道。所以他也明白即使沒有他,瞿朗也保護不好那株菟絲花。他太年輕也總是太衝動了。
會議草草結束。
瞿青山靠在窗邊抽了支煙,男人眉眼向來清峻分明,霧氣漫上時卻也有些令人琢磨不透。窗外雪已經停了,這幾天連續的大雪讓A市氣溫驟降,連人心也似乎凍住了。
他想著那個孩子還在哭地上氣不接下氣地模樣,微微歎了口氣。
“瞿先生,今天下午的訪談……”助理在一旁低聲提醒。卻見男人掐滅了指尖火星,淡淡道:“推了吧。”
煙頭被扔進煙缸裡,男人拿起大衣離開。
半山瞿宅,江嫋想要離開卻被管家攔住了。
“江小姐,這種天氣出去也打不到車,不如等先生回來送您吧。”他閉口不提瞿朗,顯然已是知道了什麼。
江嫋唇上已經咬地出血,卻固執的不讓眼淚流出來。這看似是很凝重的氛圍,可江嫋心底卻很放鬆。
‘係統,你看這個姿勢怎麼樣?’
‘瞿青山等會一進門是不是就能看見我強裝堅強的小可憐樣子?’她低著頭,長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力圖表情到位。
係統看了眼,不予評價。
正在兩人在心底對話的時候,院子裡柵欄被推開的聲音響起。瞿青山回來了。
江嫋麵色又白了些,讓人幾乎覺得她已經站立不住了。索性回來的隻有瞿青山一個人,瞿朗並沒有一起。
客廳裡靜靜地,連時針走動的聲音也聽的分明。
“瞿先生,江小姐要離開。”管家接過大衣猶豫道。
瞿青山神色未變,隻是淡淡擺了擺手:“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
管家和傭人們都走了,偌大的客廳裡隻剩了兩個人。江嫋後退了一步,終於鼓起勇氣抬起頭來:“我要離開這兒。”她語氣雖然柔弱,卻也罕見的堅定。
“可以。”男人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