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中的煙已經燃燒到指尖,他抬頭看了眼二樓黑漆漆的窗戶淡淡道:“等天亮再去公司吧。”他聲音聽不出情緒,司機也不敢多問,隻是心底多少也有些感觸。
他是跟了瞿青山時間最長的人,在瞿青山還沒有接手瞿家前就是他的司機。自然知道這棟彆墅是瞿青山的母親生前住過的地方,城市近郊環境很好,可自瞿青山搬進老宅之後就很久沒去過了。司機沒想到他會把那個女孩安排到這兒來。連瞿青山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分明隻是情人而已,就算再喜歡也不該這麼衝動。
他吐了口煙霧,又想起江嫋那天夜裡在餐廳裡邊哭邊吸煙的樣子,眸光微微沉了下去。
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瞿青山就去了公司。他擔心她醒了害怕,所以在樓下守了一個晚上。可手機屏幕卻從來沒亮過。
男人揉了揉眉心,風度從容:“走吧。”
直到車子離開院子,江嫋才慢慢打開窗簾。
另一邊:酒吧裡少年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神色陰鷙。
“左少,你還好吧?”旁邊人互相看了眼小心問。
那天晚上瞿朗醒來後就一直發瘋,為了一個女人和他們這些一起玩了十幾年的朋友都斷了聯係。本來這件事情在他們眼裡看來並沒有什麼。男人嘛總會有幾個真愛,更何況他們這種身份的家庭,誰會真的從一而終。但卻沒想到瞿朗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那個看似嬌嬌弱弱平時連說話也不敢大聲的女人也是厲害,直接就玩了失蹤。惹得瞿朗把氣都撒到了他們身上,甚至和左紳大打出手。
瞿朗手揪在少年衣領上,眸光狠厲:“我一直把你當兄弟,知道你喜歡江嫋但卻顧及你顏麵從來沒戳破過,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我們關係。”他說到這兒頓了頓,又深吸了口氣一字一句道:“左紳,這件事上你要是騙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青年摞下狠話深深看了他一眼離去。
剛才局麵分明已經控製不住了,但左紳一句話卻平息了這場爭執。酒吧裡聲音太大,沒有人知道那句話是什麼,卻奇跡地讓暴躁中的瞿朗住了手。雖然好奇,但幾個人也不是不懂眼色的人,這時候自然是緊緊閉著嘴。
那個煞神已經離開了,穿著T恤的少年臉上還帶著笑意,抹了把嘴角仰麵躺在沙發上:“你們信嗎?”左紳喝了口烈酒忽然問。
慣來愛拍馬屁的小弟連忙接話茬:“當然不信,他說左少喜歡江嫋那種貨色,簡直是放屁。”
他語氣討好,卻沒注意到躺著的少年似笑非笑的眼神:“哦~你覺得我不喜歡江嫋?”
他這樣問倒讓人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大家互相看了眼不敢說話,時間一分一秒地走著,手裡忽然震動了一下,左紳低頭看了眼手機,笑著拿起外套起身離開。
‘A市近郊彆墅。’江嫋果然在那兒。
少年低眸眼中閃過一絲戾氣,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地下室裡:
昏迷中的女孩被綁在椅子背上,她麵色很白,幾乎已經像雪一樣了。原本養的水潤的唇色因為主人的不安穩有些乾枯,可即使是這樣也依舊很動人。比起那些五官穠豔的美人,江嫋的相貌更加清淨,柔弱的風情雅致,每一筆都恰到好處。
左紳坐在一旁目光奇異地看著她。
為了找到她他幾乎費儘所有人脈。左紳手腕靈活,三教九流人脈也廣。或許是被瞿朗說中存著一樣的心思,江嫋失蹤這件事上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瞿青山。
因為這個猜想,左紳派人悄悄跟蹤了瞿青山好多天,果然找到了被金屋藏嬌的江嫋。在震驚的同時又覺得這件事情越來越有意思。想到當初老爺子的警告,少年心中頗有些玩味兒。彆的不說,光是男人看男人就有些慧眼識風月了。背著瞿朗將江嫋藏起來,這裡麵門道可不淺。
地下室裡靜靜地,少年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綁架你,就不怕瞿青山和瞿朗向左氏發難?’係統看了眼四周有些疑惑。
江嫋淡淡道:‘以我對他粗淺的了解――左紳根本不在乎這些。他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做事隻憑興趣。’她醒來後就在這兒了,其中發生了什麼一概不知,想必也是麵前這個少年的手筆。這是他們第二次單獨見麵,每一次都不愉快。
左紳眼帶笑意,顯然將之前老爺子警告的事忘的一乾二淨。在一起玩的圈子裡左紳做事最陰險,也最肆無忌憚。這種隱藏在和善笑臉後的性格就連瞿朗之前也被騙了。
天慢慢黑了下來,左紳並不著急叫醒江嫋,他享受這種貓捉老鼠的樂趣。少年把玩著手腕上的寶貝在一旁隨意坐著。過了很久,椅背上的女孩長睫輕輕顫了顫。
她已經快要醒了。左紳笑了笑,故意使壞把手腕上的蛇湊到她麵前。
猩紅的蛇信舔在臉上,江嫋眉頭緊皺著,慢慢睜開眼。
“小姐姐,晚上好。”
少年打開窗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