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七章(2 / 2)

“哦?”謝白淵放下茶杯,便見他笑了笑:“這些日子因為一些小事和督軍之間鬨了些笑話,陸某日夜不安,總想著要親自見見督軍才好。”

他這副樣子和那天在巷子裡拿/槍/指著謝宴時的囂張完全不同。

江嫋忍不住抬起頭來。卻看見他拍了拍手,便有人將一副古盒拿了過來。

“我前些日見了這幅清山萬河圖,知督軍喜字畫,便特意買下了。”

是明代真跡。

謝白淵看來一眼卻沒說收下。隻是笑道:“陸二爺客氣了。”

陸兆知道這老狐狸定然不會收他的禮,於是也不在意。他要的隻是外麵人知道他今天來了官祗而已。

一下午的時間匆匆而過,謝白淵與陸兆並沒有說什麼大事,於是也沒避諱著她。江嫋停了筆,見麵前多了道人影。

“九姨太這字頗有督軍風範。”

謝白淵笑了笑:“我隻教了阿嫋幾日,是她聰慧。”

江嫋確實很聰明,原本還有些疲軟的字,幾個時辰後便初具風範。便連謝白淵看了也驚訝。

黑色的錦繡拂過紙張,陸兆拿起一旁寫廢了的紙看了眼。

剛開始是她自己的名字,後麵卻是一個謝字。旁人看了都以為她寫的是謝白淵,但不知怎的,陸兆卻覺得她寫的是謝宴。看著女孩輕輕垂下的眉眼,他恍惚想起那日她拂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樣子。

往往看著再簡單不過的女人,心底的秘密就越多。

陸兆挑了挑眉,將紙放在旁邊。江嫋正要斂目拿過,卻見他笑著做了一個口型:“謝宴。”

他背對著客廳除了江嫋之外沒有人發覺,便連謝白淵也沒看清。

女孩指尖頓了頓,慢慢落下長睫,隻是攥著紙的手卻不自覺收緊了些。她麵色陡然白了下來,窗外寒天落雪竟比不上她半分顏色。陸兆心中歎息,分明是調笑她自己竟也怔了怔。

門外車子鳴笛。男人伸手接過帽子,低頭道:“如此良日,陸某也就不多打擾謝督軍與九姨太了。”

他準備離去,謝白淵笑了笑,也未挽留。

“山上路難走,陸二爺小心。”

鐵欄門被關上。陸兆一出院子臉色便變了,男人麵上輕佻笑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眼底深沉謀算。

“二爺。”小廝迎過來。

陸兆微微擺手止住:“車上說。”

輪胎碾過白雪慢慢離去。江嫋抬起頭來,便見頭上多了一隻手。謝白淵揉了揉她頭發:“大可不必在意他。”

他說的是陸兆,江嫋點了點頭。

這幾日過的飛快。

因為那天的事,謝白淵再沒提過留宿。但他對江嫋極好,因此官祗裡的人也不敢怠慢。頭發披散開,江嫋低著頭坐在梳妝鏡前慢慢放下梳子。

這官祗裡大的很。她不習慣有人隨身伺候著,夜裡便讓她們都回去了。房間裡空蕩蕩地,江嫋起身剛拉上簾子,卻被人從後麵抱住。

不知為何,她就是能一下分辨出來是謝宴。

青年掌心收緊,身上冷冰冰的,看起來像是剛從外麵回來。

寺廟裡的埋伏已經設好。陸宴來官祗的消息放出去,那些打著南通商行主意的人蠢蠢欲動,到時候隻要謝白淵一走,雲州必定大亂。

青年垂下眼喉結滾動,隻要再等幾天就好,她就會徹底是他的了。

耳邊氣息微冷,江嫋猶豫了一下,慢慢回握住他的手。她指節纖細蜷縮起來很好看。謝宴眸光深了些,看著她拉開他的手寫道:“這麼晚了,怎麼過來了?”她其實更想問的是:不怕被督軍發現麼?她什麼也沒有自然不擔心,但他正是受重用的時候,萬一被彆人撞見……

她心中為自己考慮,謝宴都知道。青年十指扣著她的手,難得有些其他情緒:“阿嫋。”

“我想你了。”他頓了頓,聲音低沉娓娓深情。

江嫋微怔了怔,原本準備寫在他掌心的話都停在了指尖。女孩指腹柔軟帶著暖意,謝宴慢慢合起手包裹住她手掌。

“阿嫋,我想你了。”他又說了一遍。軍裝袖口冰冷,他卻緊握著她的手,有種/禁/忌/的溫柔。

江嫋慢慢轉過身來長睫顫了顫,不知猶豫了多久。忽然踮起腳在他喉結處/親/了/親/。風紀扣開著,女孩唇瓣柔軟,像是水仙花葉掃過,有股芬芳的/色/氣/。

謝宴沉沉歎了口氣。

她伸出虎牙輕輕/磨/著那處皮膚,分明是她來/引/誘/他,耳尖卻紅的不像話。謝宴被折磨地眼睛泛紅,微微仰起頭來,攬著她腰的手上青筋跳動。

房間內熏香燃儘,江嫋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舔了舔被咬紅的地方。

“我娘說如果有喜歡的人,便要先做個印記。”

“我咬了你,你以後可不許後悔。”她在他手上寫,終於不再逃避。

唇瓣陡然離開,指尖被柔軟劃過。謝宴眸光深沉看著她不知在想什麼。江嫋剛才還膽大,這會被這目光看著,竟有些不好意思。

她迅速收了手便要推開他,卻被一隻手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