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我們動物園沒交出黃術讓你堂哥乖乖做藥酒,你就如此喪心病狂,像你這樣的人,也配當我師姐的徒孫?”
“嗯,不配!”
龍十八跟著搭腔,她現在可算反應過來鬱冰的算盤了。原本以為她就是喜歡鑽營了點,沒想到心腸這麼黑。
蘇拾可沒放過她,炮火對準她,“你也沒好到哪裡去,助紂為孽,說的就是你!”
“你們還大晚上選閉館時間過來,不就是打著毀屍滅跡的注意嗎?”
龍十八:她不是她沒有她委屈。
“我隻是想看她耍什麼陰謀……”
蘇拾說道:“然後我家紅玉就被欺負了,我平時都舍不得欺負。”最多就是罰她寫卷子。
紅玉看蘇拾訓這些人跟訓孫子一樣,彆提多暢快了。聽到蘇拾這話,她立刻挽起袖子,扁扁嘴,眼淚要掉不掉的,“我被打得手臂都淤青了……”
龍十八腹誹:你個隻有魂魄的鬼,淤青個頭啊!手臂上那些明明就是用術法變出來的傷口。
偏偏蘇拾還吃這套,畢竟紅玉最近表現很好,昨天三門小測還考了滿分。今天就算被圍毆受欺負了,最多就就是把他們打倒,甚至都沒見血,表現可以說很優秀了。
雖然地上這些人是淩雪宗的弟子,但蘇拾對他們完全沒感情。她也不想將這事輕飄飄地放過,不然這等於是告訴大家,他們動物園隨便欺負沒問題。
鬱家這塊,她準備交給師姐來處理。師姐比她聰明比她成熟,肯定能夠處置得妥妥當當的。
至於其他助紂為孽的人,也得給他們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才行。
幾個淩雪宗弟子見蘇拾不聲不吭,寒著張臉,他們一顆心更是懸在半空中,一個個道歉連連,表示願意接受懲罰。他們心想,蘇拾好歹也是他們的師叔祖,看在這一層關係上,教訓他們應該也有限。畢竟他們不是鬱冰那個主謀,隻是被蒙蔽了。
轉瞬之間,蘇拾就有了主意。
“你們願意做任何事來表達自己的歉意對吧?”
淩雪宗弟子紛紛點頭。
蘇拾嘴角翹了翹,“好啊,那這個月動物園所有動物的鏟屎和打掃工作都交給你們了。”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紅玉立刻拍手,“好啊,讓他們先打掃猴館,今天有小猴子拉肚子了,賊臭。”
她經過的時候,都被熏了一臉。
淩雪宗弟子麵如土色,臉漲得通紅,給動物鏟屎?他們就沒受到過這樣的委屈。
龍十八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有種逃過一劫的感覺,幸好她沒對紅玉那厲鬼出手過,也不算淩雪宗弟子,是客人。不然她也得跟著鏟屎,那畫麵一想象,味道來了。
死貧道不死道友,她才不會傻乎乎給他們求情呢。
……
華國某處後山。
容貌俊美的男子眉毛擰了起來,“還是沒有小師妹的消息嗎?”
他是九恒觀的大弟子燕橫塞,玉芙真人的師兄。如果外界有人看到他們兩個如此平靜地坐在一塊,隻怕要震驚得掉眼珠。在二十年前燕橫塞奪了玉芙真人的機緣後,兩人便形同仇敵,但這些都隻是這對兄妹故意在人前演的戲。
玉芙真人表情比寒冬更冰冷,“沒有。我這段時間頻頻鬨出大動靜,但小師妹還是沒來找我。”
清冷的眸子溢滿了擔憂之色。
他們倒是想占卜一下小師妹的下落,可惜每次占卜都要吐一次血不說,還占卜不出結果,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阿拾還活著。隻要活著,就有希望。
兩人說完這話後便陷入了沉默。
燕橫塞說道:“不然我們找律師上電視弄尋人啟事,就說小師妹的遠房親戚給她留下了巨額遺產,讓她過來領取遺產。”
說不定被錢一吸引,阿拾就主動跳出來了。
玉芙真人說道:“阿拾才不是那種人,她不會的。如果這個月還是找不到的話,我準備再開山門招新一批弟子。”看能不能將阿拾吸引過來。
燕橫塞說道:“那我建立的那幾所學校也可以擴招,說不定阿拾會過來報考。”
玉芙真人正要說什麼,忽的訊石上傳來了龍十八的消息——雖然現代手機也很方便,但是在天地異變後,好些地方都沒有信號,所以玉芙真人平時都會將訊石戴在身上。
當她看到訊石上浮現的信息時,愣了一下,然後冰雪般的麵容浮現出清麗的笑容,眼角眉梢的欣喜都要滿溢出來了。
“我找到阿拾了。”
她隻丟下這句話,手指捏了法訣,縹緲的身姿就這樣消失在燕橫塞麵前,甚至沒留下其他信息。
燕橫塞險些沒氣死。找到就找到,好歹告訴他阿拾的下落啊,這樣一聲不吭就偷跑,同門情還有嗎?
既然找到了阿拾,那他也得找機會和阿拾見見麵。哎,誰讓明麵上他和玉芙是敵人,想見個麵還得找借口。
被他腹誹的玉芙真人才不管那麼多,能給他報平安已經是看在同門份上了。
她第一時間便趕到了龍十八所在地。
她站在半空中,飄然若仙,她第一眼便見到了心心念念的小師妹。還是那張清純無暇的麵龐,一雙杏眼烏溜溜的,看人時自帶無辜的感覺。
她家阿拾背著手,一臉嚴肅地在那邊監工。
“樹下那邊還有一塊粑粑,還是新鮮的,趕緊掃了,彆讓萌萌他們踩到。”
“那塊地多拖幾遍,剛剛我看到珠珠偷偷在那邊尿了。”
“太笨了,你們,連鏟屎都不會,還要我教你們。”
再看被她指示的那些人,玉芙真人馬上認了出來,好像都是淩雪宗的弟子,他們一臉敢怒不敢言。龍十八則是躲得遠遠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不遠處還有一個淩雪宗弟子被捆綁了起來,臉色蒼白,隨時都要暈厥過去的模樣。
這場景怎麼看都像是惡毒女配狐假虎威,趾高氣昂欺負小可憐。
嗯,阿拾這麼做肯定有她的原因,錯的肯定不會是她,從小阿拾就那麼單純善良,不會無憑無據地針對其他人。如果她針對了彆人,那肯定是被陷害的。
她輕輕咳嗽了一聲,望著蘇拾的眼神柔得不像話,“阿拾。”
正威風地指揮淩雪宗弟子鏟屎的蘇拾聽到了這如夢如幻的聲音,下意識地轉過頭,精致絕世的容貌躍入眼簾,再看著通身冰冷如雪的氣質,妥妥的就是她的二師姐。
蘇拾大喜,第一反應就是她省錢了!之前的她想要在新聞聯播廣告時間弄個尋人啟事,為此還努力攢錢。現在找到師姐了,這筆大開銷可以省下來了,萬歲!
在開心過後,便是委屈。嗚嗚嗚,沒找到師姐之前,誰都能欺負她,她就是小可憐一個。
蘇拾眼眶一紅,扁了扁嘴,“師姐,你怎麼才來?我被欺負得好慘啊。”
她手指指向了那些正捏著鼻子打掃的弟子,“他們都欺負我!”
說這話時,她大大的眼睛含著包淚,要掉不掉的,彆提多可憐了。
被她指的弟子隻想暈厥過去,到底是誰欺負誰啊!就算是睜眼瞎都說不出這種話吧?明明是他們這群人被她欺壓得慘兮兮的。他們同樣用委屈的眼神望向玉芙真人,希望掌門能夠秉公處理。他們寧可被門規處置,也不想留在這動物園打掃一個月的糞便。
掌門一貫秉公任直,不偏不倚,肯定會做出最公正的判斷的吧。
在他們期盼的目光中,玉芙真人開口了。
不同於平時人前冷淡的神色,她的表情看起來很心疼,“可憐的阿拾,師姐終於找到你了。誰欺負你就是我的敵人,師姐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他們對你做什麼了,你一五一十告訴我,師姐一定為你討回公道。”
看她家阿拾,醒來才幾個月時間,都瘦了這麼多,這段時間肯定沒少吃苦頭。
淩雪宗弟子聽著她睜眼說瞎話,當場石化成雕塑,他們感到自己的心被戳得千瘡百孔,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