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引來周圍一陣哄笑。
魏陵心中火起,原本被他製住不動的那人發出一聲慘叫。魏紫吾僅是微微蹙了蹙眉,道:“魏陵,將他們都扔出去便是,彆弄廢了人。”
對於今次文武科殿試的情況,魏紫吾還是知道得很清楚的——武科殿試如常,而文科則與以往每回都不一樣,隻因文科今次會試中發生了震驚朝野的舞弊案。
其時吏部尚書周睦任主考,禦史大夫陳正鈞任貢舉監考,錄取貢士兩百多名。但發榜後卻被人舉報稱此刻會試錄取不公,有人收受賄賂,且偏私同鄉。皇帝曆來重視科考,自是要複查。
禮部將考卷呈送禦前審閱,皇帝與太子父子兩人連夜親自閱卷,當晚一夜未睡,發現被選貢士的試卷質量果然良莠不齊,相距甚遠。
皇帝極為震怒,命將此次所有考官捉拿下獄。尤其是陳正鈞身為監察最高官員,非但不恪儘職守,反而知法犯法,令皇帝更為火光。然而陳正鈞卻在被捕歸案前被人刺殺。這亦是之前皇帝令太子務必督辦徹查的遇刺案。
皇帝曆來疑心病重,既然官員徇私枉法,便也懷疑考生中有人挾帶作弊,皇帝便決定特例特辦,今春再舉行一次會試,會試之後三日緊接著便是殿試,兩試連考。
並特指由太子顧見邃監考,定要還科考一個公正清明。
鑒於此,全國舉子再次湧聚京城,文人總是喜歡附庸風雅,自然要來逛逛這首屈一指的馥墨齋,彰顯品位。因而,近來逛馥墨齋的外地人尤其多。
而武科殿試的時間緊接在文科殿試之後,各地的武舉貢生也入京了,在官場,總是盛行同鄉之誼,因此,來自同一片區的文武考生大都已拉幫結派,到哪裡都是一群人。
相對文科,武科的貢生則選得較少,因大燕武舉不僅考武藝,還要考兵法謀略,這樣的將才苗子,自然比單純做文章的人難尋得多。
能走到武科殿試這一環節,全國統共才七十幾人。一個個都是身懷真功夫的。普通的江湖人士武藝練得高,兵法可就不會了。因而這些個武舉貢生,一般都是全國各地武將家裡的。
“姑娘。”那守著魏紫吾的大漢想再上前一步。
魏紫吾正欲動手。一道身影站到她身旁,沉聲朝那大漢吐出一個字:“滾!”
那大漢便看到了一身黑衣站在這姑娘身邊的男人。他最是看不慣小白臉,對方居然還敢叫他滾,立時就朝對方擊出一掌。
那大漢卻沒料到這人竟不是善茬,兩人交手不多時,大漢便已被撂倒在地不說,還被顧見毓一腳踩在背上。那大漢灰頭土臉之下凶狠吼道:“你敢這樣對我?你可知我舅舅是誰?”
顧見毓倒是笑了笑:“是誰?”又道:“你這種人竟也來考武科。”顧見毓是完全的上位者的心態,他可以擄魏紫吾,霸占自己喜愛的姑娘,但是他選出來的人,卻是容不得有品德瑕疵。
許是因為顧見毓的聲音太居高臨下,似乎這大漢說出任何人來,他也不會當回事。這大漢就閉上了嘴,到底是沒有說出誰是他舅舅。
等這邊的小亂子結束,魏紫吾向顧見毓道了謝。雖然顧見毓不出手她和魏陵也能解決,但對方好歹是幫了忙。
魏紫吾又道:“那我就回家了,殿下請自便。”
顧見毓卻攔住了她,問:“今晚能讓我請客了麼?”
魏紫吾還未來得及回答,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已幫她答道:“不能。”
魏紫吾和顧見毓都對這聲音十分熟悉,魏紫吾心下跳得失衡,回頭看向太子,招呼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