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很快來到園子,魏紫吾看著那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現,她心裡就覺得踏實了。
太子也聽清章蘊長公主口中偶爾低喚的名字,微蹙了蹙眉,叫石安靜取了一枚不知是什麼丹丸子,捏開長公主的嘴喂了進去。對方很快地安靜熟睡。
太子命自己的人負責將醉後的長公主送回公主府,對魏紫吾道:“怎麼在英王府裡到處走。”
這究竟是顧見緒的地方,萬一他突起什麼歹心,是很利於行事的。魏紫吾明白太子的意思,但她覺得顧見緒今日怕是沒時間來關注自己。
她便道:“是小姑姑叫我陪她散步。”她隨著太子稱呼長公主。又擔憂道:“殿下,你說小姑姑不會在彆人麵前,也這般喚我爹吧?”
太子亦是目光深深:“今日大抵是有什麼讓她觸景生情,且因知道你爹快要回京,以前她沒有如此過。”
魏紫吾沒有說話,她突然覺得,怎麼顧家的這些男人女人都對得不到的東西如此執著。是因為身為上位者,習慣了要什麼有什麼,偶爾遇著求而不得的,反而成了天上明月麼。
太子又道:“婼婼,我讓聶鐸先送你回宮。”女眷沒必要留到晚上才走。
太子親自將太子妃送出英王府的大門,一對儷影天造地設,自然引來無數目光。魏紫吾自小也算是受人關注了,直到與太子成親後,她才真正知道什麼叫受人矚目。太子的身份,究竟是不同於旁人。
魏紫吾正要上馬車,忽然回頭看太子,低低道:“殿下少飲些酒。”她已發現,他喝多了酒,會更野蠻一些……
顧見邃低頭看看魏紫吾拉自己的手,笑了笑,道:“好。”
***
一天下來,賓客都散了,蕭令拂聽到人傳顧見緒回房,立即打起精神。
聽著顧見緒在房門外的聲音,蕭令拂想起她還曾千方百計將他與魏紫吾促成一對,沒想到卻是自己與他成了夫妻,心中難免嗟歎。
顧見緒今天是新郎,酒喝得多是一定的,且他早前在新房裡看到魏紫吾,心中煩躁,飲得就更放縱了,走進屋裡,看不出太多新婚的喜悅,倒是眉宇輕鎖,麵色略顯嚴肅。
蕭令拂看到顧見緒,心跳明顯變疾,任何姑娘在新婚之夜也無法完全鎮定,即使是她。
顧見緒來到蕭令拂麵前,沉默打量她的神情。他知道對方心裡的人是太子。但這個房,是必須要圓的。
蕭令拂感到房間裡靜得異樣,說:“殿下放心,我們既已是夫妻,我就會與你齊心合力……”
“等久了吧?”顧見緒似乎並沒有在洞房時與她談心的意思,說了這句之後,便將她放倒在床榻上。床帳也被從外麵放下來。帳中酒氣縈人。
蕭令拂不一會兒就在顧見緒遊走的手指下輕顫,她原本還想開口讓床尾那兩個伺候帳內事的媽媽出去,但她驀然感受到男人與她天差地彆的重量,令她一下就啞了聲。
好在顧見緒的相貌也是俊雅出眾,蕭令拂雖因陌生而有些害怕抵觸,卻沒有太多反感。甚至在對方強壯的手臂環住她時,感受到被強烈的男性氣息包裹,還有些本能地悸動。
顧見緒看著躺在他麵前的女子,想起前幾日,魏紫吾也是這般避無可避地在喜床上承受太子的進犯,第二天甚至連床都起不來。他閉上了雙眼,沉下身體。
顧見緒完事一次後,便道:“早些安置吧,明早要進宮朝拜。”隨即去了淨室。
蕭令拂本就文弱纖細,雖然顧見緒的動作並不激烈,但這樣她已然吃不消,倒是覺得隻有這麼一回挺好,因她自己很緊張,並沒有發現顧見緒全程皆很冷靜。
直到第二日要入宮,蕭令拂才在王府門前又看到顧見緒。她後來才知道他新婚當夜就回了自己的正堂歇息,沒有與她睡在一個屋。蕭令拂的聲音沒有泄露她心中的不悅,而是頗為柔婉問:“殿下昨晚為何離開了?去了哪裡?”
顧見緒看看對方,語調倒是很溫和,道:“我習慣一個人歇息。令拂快上馬車吧。”
蕭令拂胸中翻騰,她此刻倒是很想問一句,若換成是魏紫吾,你也會新婚的晚上扔下她一個人睡?但蕭令拂知道,她接下來要麵對的最大敵人已不再是魏紫吾,而是周漓慧。生生忍下一口氣,進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