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手裡的事務有些多,白日裡都陪魏紫吾去了,夜裡便讓她先睡,自己在書房看文書。
夜色深濃時,顧況進屋來了,他的臉上帶著幾分猶疑之色,道:“殿下,先前接到密報,魏侯爺……”
“說。”太子示意頓住的顧況。
“殿下,密報說,魏侯爺手下的方曲鶴半個月前領了二十多輛馬車,偽飾作突厥殘部竄逃的家眷,出了大燕邊境,不知是要送往遼東方向去,還是出海。咱們的人想要一探內中裝著何物,被方曲鶴發現,隻有一人生還。”
太子眸光冷冽,沉默許久,方道:“這必定不是魏嶢第一次命人往東邊送東西。繼續往深裡查。”
又交代:“我記得魏嶢成親那年,回京之前是在密州。他那一年都做過什麼,繼續再查清楚些。”
顧況答是。又道:“殿下,您說皇上是否因為知道了一些隱秘,才如此針對魏侯爺。”
太子道:“不會。魏嶢行事縝密,沒有那樣輕易被發覺。”最重要的是,他的父皇若真有魏嶢的把柄,早已下殺手,豈會還是現在的態度。顧家自己就是兵變問鼎,他的父皇對手握重兵的人都保留著幾分猜忌。
顧況道:“不知魏侯爺是不是為了其他人辦事?或是因為皇上的緊逼打壓,為求自保,留下後路……”
而最壞的可能,顧況不敢說,是不是魏侯爺擔心飛鳥儘良弓藏,有逆反之心?莫非想讓太子妃當個公主?就看魏嶢此舉是因為野心還是自保,是想要起事,還是打算出海。
看來魏侯爺此次進京是一心想帶走太子妃。若非東突厥正好起兵,抑或是太子和太子妃再晚一步成婚,或許,太子殿下這輩子就難以償願了。甚至有可能從此再也見不到太子妃。
顧況想到的,顧見邃自然也想到了,擱在書案上的右手倏然收緊,平靜的雙眸下暗流洶湧。
顧況又寬慰太子道:“不過,這些是已過去的事,既然魏侯爺此次默許殿下之言,沒有帶走太子妃,過去的計劃想來也會有改變。”
顧見邃未道自己的看法,隻說:“命參與此事追查的人守緊口風,任何人若泄露半句,殺。”
“是。”顧況當然明白。事關太子妃的事,殿下都格外慎重。
太子又拿起先前的文書看兩眼,隨即擲到案上,站起身,淡淡道:“今晚到這兒罷。”
顧況自然答是。他看了看太子已徑直離去的背影,知道太子恐怕在與自己想同一個問題,以致壓根無法再看進去任何東西。殿下一定也在想——太子妃從前參與了不少魏侯爺的正事,就是不知太子妃知不知道魏都護的這些安排布置。此次,又是不是原本也打算跟著魏侯爺離京……
顧見邃回到寢殿外,司沅便上前稟報:“殿下,太子妃已睡下了。”
顧見邃點點頭,進屋看了看那隻小瞌睡蟲,隨即去淨室拾輟完自己走出來。
魏紫吾睡覺一向很老實,今晚卻是睡得不安穩,太子注視著她這麼一會兒,她已翻了兩次身。
顧見邃就見對方的臉蛋在錦被中悶出酡紅,肌膚滑膩剔透,似蒙著珠光,櫻紅的唇瓣先是彎了彎,隨後就微微嘟起,一看就是很失落的樣子。
她的身體微微睡得有些彆扭,因翻動太多次,雪白的中褲也向上攀了一截,露出纖細圓潤的小腿。
顧見邃的手指便沿著她姣好的小腿曲線輕撫。
魏紫吾今晚做了十分奇怪的夢。
她先是夢到爹爹,是在她小的時候,爹爹抱起她,往空中拋了兩下,雖然高低起落,她卻笑得格外開心。隨即,她又夢到了太子,他也學著爹爹那般拋了她一下,卻將她拋進了一片水裡,她入水就變成了一條人魚,就是夜泊瑤洲裡那個樣子。
水浪越來越搖蕩不定,她也隨著波濤的起起伏伏,承受著水浪巨大的撞擊力。
她的肌膚被水波輕柔裹覆,輕柔得就似有手在緩緩撫慰一般,酥酥麻麻的異樣感覺湧至腿心,令她情不自禁夾起了雙腿,在夢中也有這樣的反應,令魏紫吾感到格外羞澀。
然而很快地,她就因疼痛張開了雙眼。足踝處發痛,是被太子握得過於用力的緣故,畢竟對男人而言那太過纖細。還有她有十來日沒有感受到過的脹痛和震動,她對上一雙情愫不明的黑眸,視線再滑向男子寬闊赤.裸的雙肩,又發現自己身上也身無寸縷。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他在對她做什麼。
顧見邃見她醒來,一點不自在的神色也沒有,仿佛即使在她夢裡,他如此也是理所當然。
“婼婼。”他凝視著她,親了親她淡粉色的耳廓,聲音柔和。動作卻非但沒有停止,那在她身體裡征伐的力道,反而開始變得粗野凶猛。
魏紫吾被他這陣勢驚得掙紮起來,但又如何掙得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