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太子從前的次數,他現在居然一點也不想?尤其她記得,以前他們越是分開得久,他就越是急切。
顧見邃這樣反常,魏紫吾越想越覺奇怪,突然想起遇清擔心賀辛瑤自薦枕席的事……
但魏紫吾立即又否定掉了,她相信太子。對方必然還是他為了她和孩子,克製的緣故。不過,她實在有些擔心他忍得太難受……不會弄出什麼毛病來罷?她注視自己丈夫俊美的臉。
想了想,魏紫吾輕抬手臂環在顧見邃的脖頸,在他耳邊道:“殿下,我聽說,三個月之後就能……”她幽幽頓住。
顧見邃的喉結動了動,垂眸看一眼主動粘在自己身上的魏紫吾,天知道他用了多少自製力,才幫她穿上衣裳。起初他的確隻是想觀察他這寶貝的身體發生了哪些變化,然而,他很快覺得看得到吃不到著實痛苦,倒不如不看。
便不動聲色接著魏紫吾的話逗她:“三個月之後就能?……能什麼?”
太子的聲音太正經,聽起來是真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魏紫吾的臉貼著太子的肩頭,看不到他眼底促狹,麵上有些發燙,卻仍是低聲說出來。
又道:“所以,若是殿下想要,隻要輕一些,也是可以的。”
顧見邃唇角微翹,愛憐地撫著魏紫吾的腦袋,道:“不想。婼婼好好給我多養些肉才是正理。”
***
定北都護府。
魏嶢自靈州返回,先去河東找了一趟寧績,沒回都護府多久,青州都督鄒穆又親自上門拜訪。
鄒穆為魏嶢倒酒,道:“魏老弟,你此回恩情,哥哥銘記在心。我在此放下話,隻要你有用得著我的地方,說一聲,我必當竭儘全力!”
魏嶢接過鄒穆斟的酒,淡淡笑道:“咱們比鄰多年,何用說這些。”
鄒穆又感慨道:“老弟以後就是國丈。太子殿下在靈州捷報頻傳,這般文韜武略,是本朝之幸啊!”
魏嶢頷首,道:“正是。”
又說了些大燕的內事,鄒穆道:“不過,聽老弟信上意思,綏海也準備出兵來犯?”
“沒錯。”魏嶢道:“綏海的狄旭年先是到大燕求娶榮德公主,豈料又傷了岐王,行事詭譎,並非那樣安分的。”魏嶢知道,若非西北和西麵突然爆發戰事,以皇帝對顧見毓的重視程度,命他主動進攻綏海也不是沒有可能。
鄒穆道:“綏海這些年休養生息,又暗中從大燕招納賢士,注重培養精銳力量,兵力並不弱。不過,他們若要犯邊,從陸上必然是要經過魏老弟的地方,從海上則是最易選擇我所轄的青州和萊州。隻要咱們提早防備,協力互助,綏海不足為懼。”
魏嶢道:“這也正是我告知穆兄之意,現下你當加強青、萊二州海巡,從今起嚴控綏海船隻。隻要是綏海的船,皆不得輕易靠岸。”
鄒穆道:“好!一切按老弟的意思。”
“說起綏海,那狄治鏜豔福不淺啊……”鄒穆喝多了,話就也多起來:“據馮仁禮三年前出使綏海回來說,狄治鏜那位繼王後,堪稱光豔絕倫,就連咱們大燕,放眼望去,也難尋那等顏色。狄治鏜近些年身體不好,怕就是叫他那位慕王後給掏空了,身子虛……哈哈哈。”
魏嶢垂下眼瞼,端著酒杯的手停頓片刻,繼續遞到唇邊,仰頭一飲而儘。
……
此時的綏海王宮裡,韓頌道:“娘娘,一切都安排好了,韓行已在宮外接應。但是,娘娘私離王城若是叫皇上知曉……”
慕世宛穿著低等內侍的衣裳,青色的一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低低道:“帶路。”
韓頌在心裡搖頭,自從上回慕王後私離王宮被王上發現,就加強了侍衛看守,重重守衛形同□□。此次王後終於乘著狄治鏜父子去北麵查看軍械坊,尋得外出機會,又豈會不走。
乘著夜色,韓頌隻得引著慕王後來到一處偏僻的宮牆角門,韓行果然牽著馬在外接應,上前道:“娘娘,按照您的意思,商隊已候在南城門外,請隨我來。”
慕世宛翻身上馬,毫不遲疑縱馬而去。韓頌看著對方的身影,立即上馬直追而行。
他跟在慕王後身邊多年,自然了解對方諸多往事。
韓頌知道,慕王後一直以為,她的女兒在十幾年前居雲山莊那次突然爆發的山洪中就被水衝走,誰料竟然還活在人世,甚至可能是被魏嶢救走養在身邊,獨獨令她受母女分離之苦。
慕世宛被想要找到女兒的強烈願望所驅使,自然沒法再如過去的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