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幫忙將小太孫和太子妃分開。
可屋裡人太多,也不能這麼多人看著啊。顧見邃目光一轉,周圍的人立即都懂了,全部退出了門外,將大哭的小太孫也暫時抱了出去。
“婼婼,疼的話就告訴我。”顧見邃慢慢朝她俯下身。
魏紫吾點頭。男人的力道和嬰兒自是不一樣的,她蹙著眉,手指緊抓著男人的肩頭,聽著那曖昧的水澤聲,臉越來越紅。
待小太孫被重新抱進屋裡,這一次哺乳果然順利多了。
待兒子吃飽喝足了,魏紫吾便示意奶娘將他遞給一直站在一旁看的顧見邃,道:“殿下,你不抱抱他?”
顧見邃哪有不想抱的,隻是擔心自己手勁兒重,傷到這麼個軟趴趴的東西,略思索,道:“好。”
魏紫吾看著小心翼翼向奶娘學習如何抱孩子的男人,對方生澀笨拙地調整著姿勢,不由笑了笑。她知道他其實是很喜歡孩子的。
顧見邃抱著自己的嫡長子,低聲道:“不可以欺負你娘,知道麼?”
小東西不知是不是覺得這個身體硬邦邦的,跟娘親的柔軟完全不同,還是彆的什麼原因,竟慢慢張開了眼,看著自己的爹爹。
一旁的奶娘看到孩子睜眼了,笑道:“一般孩子是沒有這樣快睜眼的。殿下一抱小太孫,他就睜開眼了,這是好事啊!咱們這邊的說法,是說明殿下和小太孫親緣極為深厚!”
一旁的姑姑皺皺眉,看向那奶娘,這奶娘是從民間找的,不明白有些話在民間能說,對著皇室卻是不能說。什麼叫“這是好事啊!”在皇家,都隻有好事。
顧見邃卻不大介意。他隻注意了最後一句,父子親緣深厚麼?他與皇帝,正是父子交惡,他自是希望與自己的兒子親緣深厚的。笑著捏了捏兒子的臉……
魏紫吾生完孩子,最緊要的就是坐好月了。
女人月裡尤為重要,養得不好,身子就會被敗壞。不能受涼,不能受累,不能受氣,心緒尤其關鍵。
涼是肯定涼不到的,雖然已是深秋,寒霜下降,但從給魏紫吾漱口的水溫,到她脫了衣裳哺乳時的室溫,都控製得當。累也累不到,這院裡進出來往的人,都隻為給太子妃母子服務。受氣自然也受不到,太子沒有妾室,沒有人會來氣她。
唯獨……就是父母的事,可能會引起的情緒變化大些。
待魏紫吾母子入睡後,顧見邃站在廊下,看著不遠處的淩夫人。他知道多半是魏紫吾想母親,又讓魏嶢將對方給帶回來了。
魏紫吾的生母和名義上的母親都在,這件事終究要解決。顧見邃眯起了眼。
星月高懸,慕世宛也回到了自己房裡,經過這幾日觀察,還有與太子的接觸,她最初的擔憂已褪去許多。她也是過來人,能看出在太子心中,魏紫吾是極為重要的。
慕世宛正要脫了衣裳入浴,聽到外麵有敲門聲,她推門一看,竟是魏嶢。嚇得她差點一下關門。想了想,畢竟是魏嶢給了她這個身份,她才能親近女兒,終究是問:“魏都護過來做什麼?”
魏嶢看著她,道:“我想進屋坐坐。”
慕世宛發現,這男人眼神有些迷離,竟是喝了不少酒。魏嶢酒量極佳,一般都是跟他喝酒的人全趴下了,他還能眼神清明。慕世宛便蹙了蹙眉,並不想答應,卻又擔心這人來人往之地有人看見,惹來閒話。終究是稍微讓開,讓他進了自己屋裡。
魏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唇角略微抿著。他想起今日慕世宛對著太子笑了好幾次,但是對自己,從那日在客棧,就再也沒有露出過笑容,心裡難免不是滋味。雖然明知道慕世宛對太子完全是出於“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心態,並沒有任何彆的意思,仍舊覺得不痛快。
慕世宛問:“魏都護找我何事?”
魏嶢並不說話,隻不錯眼地看著她。
慕世宛有些後悔放男人進來了。為了躲開對方的視線,更化解這種道不明的尷尬,她道:“魏都護請稍等,我這裡有一種桑楹茶,喝了倒是能解解酒。”
她剛轉過身,想去拿杯子為對方沏茶,身體後麵卻貼上來一具硬朗熾熱的身體,鐵一般的手臂更是將她緊緊環住。感受到灼熱的酒氣落在她的額角,慕世宛的身體徹底僵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