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比賽(1 / 2)

從閆新月家回來的時候,慕之雲很驚喜的發現媽媽也回來了。

慕清看著風塵仆仆的,臉頰依然很瘦,但是明顯比之前紅潤些,臉上的笑也變多了。

慕清原本是一個很克製的人,這時候也忍不住激動的抱了一下女兒,還掏出了包裡給孩子買的禮物:有不太精致的紀念品,還有更適合四五歲孩子玩的小玩具,看著亂七八糟的,慕之雲卻知道,這都是媽媽的心意。

她很珍惜的把這些早就不太和她年紀的禮物,一一小心收起來,就像是那些曾經丟失的童年,也一起回來了。

不過慕之雲最喜歡的,還是媽媽帶回來的一套百科全書,書很厚,都是硬皮本,幾大本放在一起怕有十幾斤,也不知道媽媽是怎麼提回來的。

摸著還帶墨香的書皮,慕之雲心裡甜滋滋的。

慕之雲隻知道媽媽是去外省出差,卻不知道去了哪裡,媽媽回來之後也沒說,但是等慕之雲回房做作業的時候,慕清悄聲跟父母說,那個拐賣集團的判決終於下來了,村長和曲美芝都是死刑,還有幾個死緩的,何大平則被判了無期。

這起案件的性質太惡劣,主犯基本都是從嚴從重判決,據說在法庭上,這群手上沾著累累人命的人販子,一個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還有哀求饒命的,全然忘了當年那些受害者又是怎麼求過他們的。

“何大平曲美芝畢竟和雲雲相處過幾年,所以這事兒我不想告訴她,免得有什麼不好的心理影響,”慕清低聲對父母說,“說完這一次以後咱們就不提了,就當以前的事是霧霾,風一吹就散了。”

慕家二老都點頭稱是。

三個人不知道,慕之雲自從被天賦點改造了一番身體,就連五感都加強了不少,變得格外耳聰目明。

慕之雲坐在小書房裡的書桌上,手裡搖著一根筆,聽到母親一一說著村裡那些人的下場,非但沒有像大人說的那樣受到什麼衝擊和驚嚇,唇角反而揚起了淡淡的笑意。

惡有惡報,天經地義。

要是這群人被判輕了,慕之雲才會覺得有不好的影響呢。

她隻恨殺的不夠乾淨!

這天晚上,慕之雲做了一個難得的好夢。

她又回到了何家村,但是村子裡已經沒有那種沉沉的暮色和黑壓壓的山脊,天很藍,風很輕,陽光照在身上,叫人心頭發暖。

慕之雲忽然就聽到幾聲很輕的笑聲,她循著聲音看過去,看見一隊年輕的女孩兒,都是朝氣蓬勃的樣子,還有幾個女孩子手裡牽著小小的稚童,一路說說笑笑的,就往天邊去了。

從夢裡醒來的時候,慕之雲的嘴角還帶著笑。

她喜歡這個夢,非常喜歡。

靠著在閆新月家蹭書看,慕之雲很輕易就完成了第二個任務,第三個任務也沒花太久的時間,從王老虎幫她借書,到學完初一的數學內容,總共也就花了不到一周的時間。

頭三個任務完成,隻剩下最後那一個靠臉的了。

慕之雲並沒有急著抽卡,而是先清點了一下自己剩餘的天賦點,還有兌換值,以及現在還不知道有什麼用處的學科點數。

她之前完成初始任務以後,還剩了10個學習能力能力點沒用,再加上後來獲得的兩個學習能力點和一個身體能力點,竟然難得的豪富了一把。

她現在手裡的兌換值一共是30,學科點數也是30,那個需要100兌換值,看起來稍微靠譜一點的抽獎顯然是抽不起的,也隻能試試所謂的垃圾大禮包,裡頭究竟能開出些什麼垃圾了。

第一次垃圾大禮包抽獎:

一瓶水:這就是一瓶普普通通的水,能喝,但是不太好喝。

慕之雲:……

第二次:

冰川水:這是一瓶來自冰川頂峰的水,請燒開飲用,至於味道……誰在乎呢?

慕之雲:不,她很在乎。

垃圾大禮包還真是名不虛傳呐,特彆的水。

慕之雲歎口氣,搓了搓手,似乎是想把黴運氣給徹底搓掉,然後試了最後一次。

……又是一個瓶子。

慕之雲都想摔桌了!

但是再定睛細看,她發現這個瓶子和之前那兩瓶水有點不同。

漂流瓶:這是一個來自遠方的漂流瓶,瓶子裡放的可能是藏寶圖,也可能是一個小男生的碎碎念。

慕之雲麵無表情的打開瓶子,倒出裡頭一小卷紙。

然後係統提示:恭喜宿主獲得圖紙:殘破的小板凳。

她就知道!係統果然無聊,變著法子逼她抽獎,不過也不至於太無聊,叫她卡死在第四個任務。

話雖然是這樣說,慕之雲還是長舒了一口氣,覺得心情都輕鬆了不少。

圖紙紙麵泛黃,上頭還有些不知名的斑斑點點,邊緣也有殘破的痕跡,看著……果真像是從垃圾箱翻出來的東西。

雖然這張圖紙的畫風一如既往,很好維持住了垃圾大禮包的風範,但是誰在乎呢,她隻是想把任務刷完而已。

慕之雲又去看圖紙說明。

殘破的小板凳:這是一條缺了腿的凳子,但要是能修補好,或許還有點用。

這是什麼意思?

慕之雲疑惑的看向圖紙。

這張圖紙並不複雜,大概就類似於小孩子的手工玩具,詳細標出了零件的類彆和尺寸,唯一不同的是,這些零件都需要自己做。

而且從圖紙上看,這還真是一把破凳子,最下放的整體圖裡,這條凳子隻有三條腿,光看圖紙就覺得搖搖晃晃的。

慕之雲也是服了係統這無厘頭的作風!

圖紙上對凳子的材質倒是不做要求,慕之雲準備做一把木凳子,畢竟木料相對更容易得到,而且她記得外公挺喜歡敲敲打打的,陽台上還有一套專做木工活的工具。

這天傍晚,慕之雲從學校放學回來,正好看見外公正在車一串木珠子。

慕之雲好奇的看了一會兒,又問了不少問題,比如這個工具是做什麼用的,或者為什麼要這樣打磨。

外公倒也不嫌她煩,笑眯眯的回答著問題,又問慕之雲:“你喜歡這個?我手上正好還有幾塊檀香木,給你做一串珠子,把直徑車小一點,小姑娘帶肯定好看。”

慕之雲卻搖搖頭:“不是,外公,我們學校有個手工課,是自己做小木凳,我想自己做一條。”

“現在學校裡還做這個?”慕遠興嘀咕了一句,“這些東西容易傷手,要不還是我幫你做吧。”

“那可不行,”慕之雲當然不會同意,“老師要我們自己做,尤其強調不能叫家長幫忙。”

其實是因為,在係統的判定裡,哪怕一個零件不是她自己做出來的,就不能算完成任務。

“那有設計圖嗎?這東西看著簡單,也不好憑空做出來。”外公又問。

“有的。”慕之雲便遞出了那份從係統抽出來的圖紙。

這張圖紙看著有些舊,還折了兩個角。

“這是從哪個老倉庫翻出來的舊東西,”外公一邊嘀咕著,一邊摸出老花眼鏡細細看起來,看了半晌,他又感歎,“這東西可不好做呀,像是老工藝,怎麼成小學生的作業了?”

慕之雲隻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但是這作業還是一定要做的。

這條木凳的設計確實挺有意思,通身沒有用一個釘子,全是用榫卯結構連接起來的,但要說有多複雜也不至於,隻能誇一句,設計得格外巧妙。

不過……外公又扶了扶老花鏡,仔細看向圖紙的一角:“怎麼這條凳子還缺了個腿兒?”

慕之雲眼睛一亮:“是的,這也是我們老師布置的作業,要我們把那條腿補完整,外公你有辦法不?”

慕之雲的外公以前是廠裡的技術一把手,照他自己吹的牛,隻要是結構相關的事,那是從沒碰到過解不了的難題。

可這時候,他看了半天圖紙,還是犯了難。

“這事兒可不好辦,這凳子的結構太複雜,又不能用釘子,具體要怎麼加,還得靠算。”外公說。

因為利用的榫卯結構,並不是簡簡單單安裝上去就行,每個部件的寬窄大小顯然都是經過精心設計的,要是調整得不對,說不定整張凳子都安不上去了。

慕之雲也不急:“那我試試先把其他零部件都做出來再說。”

隻要能把這殘破的小木凳做出來,第四個任務就算完成了,不過慕之雲還是想試著修改一下這張木凳的圖紙,畢竟從圖紙說明裡看,其中似乎還有什麼玄妙。

外公還想給外孫女搭把手,可惜也被拒絕了,隻保留了一個物資補給兼場外專家的角色,一邊把自己的小倉庫提供出來,讓慕之雲挑選木料,一邊隔空指揮慕之雲這個新手該怎麼操作。

剛開始他還擔心小姑娘力氣小,準頭也不夠,那些鋸子錘子之類的東西,容易傷到她自己。

沒想到,他外孫女看著秀秀氣氣,力氣倒真不小,而且學習能力還特彆強,不一會兒,就把那些工具使得運轉自如,似乎趕得上他十年的功力了——當然,這一點,驕傲的老頭絕對不會親口承認的。

不過,說不定他們家以後能出一個手工藝大師呢,誰說隻有讀書一條路,手工藝大師比一般的大學生都神氣——慕遠興美滋滋的想。

楊嘉舒聽到陽台上咯吱咯吱的木鋸聲,抽空湊過來看了一眼,發現是老的帶著小的又在玩珠子,她搖搖頭,也懶得管這兩個人,繼續忙去了。

等到太陽都快落山了,慕清才從單位回來,她踏著暮色走到單元樓底下的時候,抬頭一看,就發現父親和自己的女兒正在陽台上忙著,就是不知道正忙什麼。

但就這麼一副單純的畫麵,也叫她不由自主就露出笑容,步伐都輕快了幾分。

“你們在做木凳?還是傳統結構的木凳?”慕清覺得這份作業還挺有意思,也看了兩眼那張圖紙,心裡的感歎和她父親一模一樣:這麼舊的東西,真不知道是從哪個犄角旮旯翻出來的。

也隻有十幾歲的小孩子,才好像找到什麼寶貝一樣,一心把這木凳給做出來,而且一點忙都不讓他們幫。

事實證明,最後一個任務還真是一頭攔路虎,慕之雲廢了老大鼻子功夫,用了整整半個月時間,這小木凳也就將將做了一半出來,至於怎麼改良成為一個完好的木凳——壓根一點頭緒都沒有。

另一邊,市裡迎夏杯的比賽,卻馬上就要正式開始了。

這是京城一項傳統的賽事,80年代中旬就開始舉辦,但因為今年取消了小升初的考試,不少好學校為了掐尖,都把眼睛盯到了這項比賽上,反而極大的推高了今年比賽的關注度。

不少學校的尖子生都摩拳擦掌,想要在這場比賽裡好好出一把風頭,也好搶到為數不多去重點中學的名額。

一大早上,周敏就趴在座位上,對慕之雲和閆新月抱怨道:“我爸從昨天晚上就逼著我一定要考個好成績,說要是得了名次,就能去重點中學的重點班,但那所學校實在太遠了,我要是在那邊讀書,早上6點就得起床,我可不想去——當然了,也考不上。”

她自暴自棄的趴在桌上,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不斷唉聲歎氣,一邊歎自己腦子太笨,一邊又歎她爸媽期望實在太高了,完全不了解自己女兒的水平究竟是什麼樣。

慕之雲和閆新月對望一眼,也隻能無奈搖頭。

她們都覺得,其實周敏也不是笨,她就是對這些沒什麼興趣,也不大想學。

可就算懶懶散散半學半不學的,她的成績還是能在集訓班裡排到中流,倒也不算多差。

“我也要衝一把,”閆新月捏著小拳頭,“我爸答應了,隻要我能在這次比賽裡拿到名次,他就給我買新出的那套漫畫。”

少女的心願非常質樸,也非常實際。

至於慕之雲,她其實是有些可有可無的。

慕之雲還挺喜歡刷題,也喜歡挑戰難題,但是……主要是小學階段,她好像也沒什麼難題可以做了。

慕之雲現在已經開始刷初中的奧數題,再去參加小學的比賽,反而有種欺負小孩子的錯覺——當然,就算她情商差一點,也知道這話不能當著彆人的麵說出來,要不然,說不得會被閆新月還有周敏聯手群毆的。

所以當王老虎還有閆新月問她有沒有信心的時候,慕之雲也隻是含蓄的笑一下:“還行吧,重在參與。”

這天是周末,慕之雲跟媽媽還有外公外婆說今天有比賽,幾個大人一愣,問是什麼比賽。

慕之雲輕描淡寫的說:“就是個數學比賽,挺簡單的。”

家裡人點點頭,也沒當一回事。

然後慕之雲就一個人帶著文具去了校門口的集合點。

比賽的賽場在另一個城區,所以校長特地租了一輛大巴車,連老師帶著集訓班的參賽孩子,一股腦拉了過去。

在車上,這群孩子倒是興奮得不行,完全沒有比賽前的緊張感,閆新月和周敏拉著慕之雲,一直嘰嘰喳喳的,簡直就跟春遊一樣。

王老虎瞪了鬨得最歡的那幾個學生一眼:“都給我好好閉目養神準備比賽,彆瞎鬨了!”

孩子們卻隻是一陣嬉笑,也許是想著比賽完集訓班就要解散了,就連王老虎平時的威嚴都不像以前那麼管用,甚至有孩子主動拿著畢業冊,請王老虎留言。

畢業冊是畢業班最近新流行起來的東西,差不多人手一本,其實就是一本花裡胡哨的小冊子,每頁都有些姓名星座,人生格言,對本子主人的祝福之類的條目,可以請同學寫了,以作紀念。

有大大咧咧的,直接買了一個大厚本,請全班同學都寫上,也有精致一點的,畢業本隻給跟自己要好的同學寫,甚至還有人因為誰寫誰不寫的事情鬨了矛盾,又是一出朋友鬨翻的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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