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試跑(1 / 2)

“……”

楚遲硯神色散漫,說出來話卻一點也沒開玩笑意思。

那人依舊安靜地站在原地,沒抬起頭,也沒說話。

沈眠雖然知道楚遲硯沒有一天不發瘋,但這狗逼真是越來越喪心病狂了。

這不有病麼?

“這怎麼可以,我還不如去射樹葉。”沈眠道。

楚雲昭也覺得不妥,那個人他還想讓他做師父呢,眠眠技術又差,那人多半會沒命。

“對啊,這樣多危險啊。”

兩人一唱一和,楚遲硯看了看楚雲昭又看了看沈眠,臉上看不出喜怒:“怎麼,不過一個奴才而已。”他把曲起手指在沈眠臉上觸了觸:“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對奴才都這麼心軟?”

沈眠心慌慌,怕楚遲硯看出什麼:“你又不了解我。”

“我一直在了解。”楚遲硯盯著他,道:“比如我看得出來你心不心虛,騙沒騙我,害不害怕。”

沈眠藏不住心思,他沒楚遲硯城府深,楚遲硯這話,難不成是發現了什麼?

不,一定不能自亂陣腳。

沈眠把頭一轉,不怎麼有底氣:“我才不相信你。”

楚遲硯倒也沒解釋,站起來拿過楚雲昭手裡弓,弩,對沈眠招了招手:“過來,我教你。”

沈眠不想學,特彆還是在有楚遲硯情況下。

上一次教他射箭,結果去射了楚懷逸,這一次,他也覺得這狗逼沒那麼簡單。

“我就不能不學嗎?”沈眠皺眉:“我又不喜歡這個。”

楚遲硯冷了臉:“過來。”

沈眠沒辦法,乖乖過去了。

那人安靜就像不存在一樣,但他不存在,不代表楚遲硯不針對。

他對那人道:“過去站著,作為公子靶子。”

“楚遲硯!”沈眠急了:“我都說了我想射樹葉!”

“樹葉沒挑戰性,你不會認真。”楚遲硯毫不退讓:“哪兒有人好。”

“四哥……”自從楚遲硯做了皇帝,脾性越發奇怪,楚雲昭現在也不敢隨便大呼小叫了:“你不能殺他,我還讓這個人當我師父呢。”

“我什麼時候說要殺他了?”楚遲硯扔了一個蘋果給那個人,看著沈眠,道:“現在他能不能活著,就要看我陛下了。”

沈眠:“……”狗東西!

他抬眼去看了那人,身高體型都差不多,就是相貌和聲音不對,到底是不是陸準呢?

反正不會是那什麼羌吾族王子,雖然成渡也會易容,但那雙眼睛騙不了人。

“我就隻來一次。”

他拿起弓。弩,楚遲硯自身後抱住他,富有侵略性氣息將他環繞,沈眠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緊張什麼?”

沈眠:“我隻是想起,太子以前也這麼教過我。”

楚遲硯手慢慢用力,沈眠立刻補充道:“不過我立馬把他推開了。”

“我會殺了他。”楚遲硯淡淡:“本來他勾結彆國皇子就該死,現在,更該死了。”

沈眠沒說話,楚懷逸生死,他一點都不在乎。

沈眠被楚遲硯手帶起,對準了那個人。

——頭頂上蘋果。

沈眠這才開始緊張了,他不能保證自己射中,他高度集中精神,無比認真,手裡都滲出了汗。

楚遲硯好像輕輕笑了一聲,隨即,手中箭射了出去,但卻偏了。

就在射出去那一瞬間,楚遲硯將沈眠手朝下拉了拉。

箭從那人肩頭直直穿過,帶出些血跡。

沈眠都能聽到那人悶哼一聲,猛地跪在了地上。

他想過去看看,但楚遲硯不讓。

倒是楚雲昭跑得快了些:“師父!”

那人開口:“殿下。”

沈眠氣死了,明明都能穿過蘋果,他瞪著楚遲硯:“你就是故意!”

楚遲硯臉色也很冷:“是故意又怎麼樣?一個奴才而已,你都能這麼關心,我一直待在你身邊,怎麼就沒一句好話?”

“我……”沈眠突然無語:“你還在乎這些?”

“我怎麼不在乎?”楚遲硯說理所當然:“你心思不放在我身上,放在誰身上都是罪過。”

沈眠:“……”活了兩個世界,他真是從來都沒有見過楚遲硯這種厚顏無恥之徒!

“四哥,你不講信用!”楚雲昭似乎還挺生氣。

楚遲硯走過去站在他們麵前,他沒有穿明黃龍袍,而是以黑打底,繡了金色龍紋在上麵。

黑金龍袍襯得他身量頎長,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冷血狠冽。

“你叫什麼?”

“回陛下,屬下周和。”

楚遲硯沒什麼表情:“既然九殿下想讓你做他師父,那以後,便由你來負責他武術。”

“真嗎四哥?”楚雲昭馬上變了臉,笑開了花。

“嗯。”楚遲硯道:“好好學,你眼光不錯。”

周和:“屬下遵旨。”

這和沈眠想象發展不太一樣,他本來以為楚遲硯會為難於那人,但沒有。

楚遲硯轉頭看他:“開心了?”

沈眠:“……哼。”

楚遲硯覺得小皇帝這樣甚是可愛:“過來,走了。”

雖然沈眠還想問一問那人傷情,但有楚遲硯在,想想還是算了,等以後有機會了再問。

有楚雲昭話,那人應該不會怎麼樣。

等兩人走後,“周和”掩下眸中情緒,道:“多謝殿下。”

楚雲昭覺得他這個師父感覺像變了一個人似:“不、不用謝。”

-

沈眠這一等就是三天。

這天,楚遲硯終於沒有要求他整天都待在禦書房了,所以他立馬就去找了楚雲昭。

楚雲昭正在宮裡和新拜師父練劍。

“眠眠!”他看到沈眠很高興:“你今天怎麼想起來找我啊?”

沈眠:“因為很多天沒來了,有些想你。”

楚雲昭臉紅透了,臉上韓浩翔都泛著紅潤光:“我也想你。”

沈眠和他說了會兒話,發現這小孩兒三句有兩句都離不開師父。

“我師父很厲害,真好厲害,他比校場老師還厲害。”

“師父聲音很好聽,聽得我想睡覺。”

“他手也很好看,不像我這麼胖。”

說著,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那雙小胖手。

沈眠暫時不知道那人是不是陸準,但這三天楚遲硯一直纏著他,他也沒機會去見彆人。

這時那人看過來,朝他微微一笑。

沈眠對楚雲昭道:“昭昭你去給我倒一杯熱茶好不好,我好渴啊。”

“好啊,你等我,我很快就來。”

楚雲昭走後,沈眠立即過去,保持著三分警惕:“你是誰?”

那人笑了笑,麵部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妥,但那張臉很普通,沈眠聽到他用熟悉聲音道:“是我,陛下。”

是陸準!

沈眠很興奮,但還是壓低了聲音,道:“你易容了啊?太危險了,你傷怎麼樣了?”

陸準搖搖頭:“我沒事。”

沈眠突然有些沮喪:“對不起。”

“不是陛下錯。”陸準道:“楚遲硯心狠手辣,生性多疑,在我意料之中。”

沈眠:“那你打算怎麼辦?”

楚遲硯看他看得很緊,而且沒事必須讓他待在身邊,要找個機會逃跑,真非常不容易。

陸準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他道:“陛下彆擔心,我們有兩次機會。”

沈眠:“兩次?”

“第一次在五天後中元節,第二次在之後中秋節。”

隻有過節,楚遲硯事兒多,才無暇顧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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