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生氣(1 / 2)

那太監聲音在漆黑又空曠大道上顯得尤為刺耳,沈眠一時也愣住了,他腦袋一片空白,忘了要跟楚雲昭解釋,隻能呆呆看著不遠處轎攆上楚遲硯。

楚遲硯臉上神色淡淡,暫時看不出什麼喜怒,但沈眠覺得他是生氣,隻是他不知道,本應該還在參加祭祀楚遲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是早就發現了,還是偶然?

三人一時都沒有說話,一直等到楚遲硯走到麵前來。

空氣仿佛都被壓製了,楚遲硯視線一直看著沈眠,沈眠也不敢移開,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有些害怕。

他對楚遲硯一直都是有恐懼。

手心已經浸出了汗水,甚至還控製不住微微發抖。

相比於沈眠緊張,楚遲硯有些過於愜意了,他就像隻是路過一般,也不看任何人,徑直走到了沈眠麵前,打量了一眼後伸出手,沈眠下意識朝後退了一步。

就那一步,楚遲硯神色立馬冷了下來。

“我……”沈眠想挽救什麼,但他又說不出什麼話來。

楚遲硯捏住他下巴:“躲什麼?”

沈眠搖頭:“沒有,沒有躲,我就是沒站穩。”

楚遲硯感受著指下細膩皮膚,道:“陛下有什麼要跟我解釋,嗯?”

他力氣很大,大到沈眠都覺得自己下巴快被捏碎了,他本來就怕疼,現在加上恐懼,很快眼眶就泛紅了。

“疼……”

楚遲硯無動於衷,冷道:“說話。”

“彆告訴我你穿這一身,走到這裡,隻是為了好玩。”

“要是不能說出讓我滿意理由。”他靠近沈眠耳廓,低聲道:“我就當著他們麵——gan你。”

沈眠一抖,有些求饒和不敢置信般看著楚遲硯。

實際心裡已經炸了,媽這喪心病狂狗男人!要果就自己果,他可沒有果體習慣!

楚遲硯眸中隱隱有些怒火,下手也一點都不顧及輕重,沈眠這樣看他,讓他心裡多了一絲快意。

陸準皺眉,手中劍慢慢握緊了,他又是何等耳力,彆人聽不到,不代表他也聽不到,雖然不是楚遲硯對手,但如果以命相搏……

“四哥!”楚雲昭突然開口:“你誤會了!”

沈眠轉過頭看著他,不知道楚雲昭要說什麼。

“你住口。”楚遲硯瞥了楚雲昭一眼:“我要聽他自己說。你也逃不掉。”

楚雲昭一時噤聲,剛才鼓起勇氣建立起心理防線很快崩塌,他也害怕。

沈眠沒辦法,鑽心疼痛也比不上想要保命,他也怕楚遲硯說到做到,畢竟在這狗比眼裡就沒有羞恥二字。更何況還有陸準,他不能害了他,刹那間,腦中電光火石碰撞,他道:“我隻是……想、想出去放河燈……不是要、要跑。”

“放河燈?”楚遲硯顯然不信:“是嗎?”

沈眠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他哽咽道:“當然是真了,是你讓我解釋,說了又不相信我,你不講道理,我、我好疼啊……”

他哭訴沒有得到楚遲硯心軟,但到底還是放輕了力道。

“對啊,”楚雲昭趕緊上前,舉了舉手裡荷花燈:“我和眠眠早就約好了,但你看他看得這麼緊,肯定不會同意,我們才想了這樣一個辦法,然後讓我師父一路護送我們出去。”

楚遲硯看了一眼荷花燈,放了沈眠:“為什麼不跟我說?”

沈眠心裡有一瞬間錯愕,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我想去給父皇和母後放燈,但他們又不是大周人,我怕你不答應我,但我又實在想去,才、才這樣,不是故意要騙你……”

他哭得一抽一抽,肩膀微微鬆動,眼睛都哭紅了,看得楚雲昭也想哭。

他還是第一次說謊騙四哥呢,嚇死人了。

楚遲硯看了沈眠一會兒,然後道:“倒是我錯怪你了。”

沈眠鬆了口氣,抽泣道:“那當然了。”

但楚遲硯卻又接著說:“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們終究是騙了我。”

沈眠:“……”

他還沒反應過來,隻見楚遲硯抽出了身側侍衛一把刀,然後直直就朝陸準刺去!

陸準手一動,不過忍住了,站在原地受了楚遲硯一劍。

楚遲硯拿劍刺得就是他肩膀,陸準單膝跪地,又變了個聲音:“陛下恕罪。”

沈眠被嚇壞了,衝了過去:“你、你不要殺他……”

楚遲硯還沒說什麼,一個人聲音更大:“師父!”楚雲昭大哭:“四哥,你不要殺我師父,是我讓他帶我們出去,我師父太負責了,這又不是他錯,你要殺就殺我吧嗚嗚……”

楚遲硯:“師父沒了可以再找。”

楚雲昭搖頭:“不,我就要這一個!”

楚遲硯看了看楚雲昭,手裡劍卻又朝著陸準肩膀轉了幾圈,陸準悶聲忍受,沈眠看著心痛不已。

他心也跟著揪起來了,是他害陸準這個樣子。

一時間,沈眠都有些動搖了,書裡麵小皇帝都沒有跑,陸準在大周得到重用,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他真該跑嗎?

還好陸準戴了麵具,他敢保證,要是楚遲硯知道這還是陸準,肯定不會留他性命。

他不敢求情,如果他求情話,楚遲硯反而會更加變本加厲。

“你和一個人很像。”楚遲硯突然道:“他叫陸準,以前我刺他時候,他也像你一樣不吭聲。”

“周和,你要是就這麼安分做九殿下師父,應該能活久些,要是有什麼彆心思,你自己知道後果。”

“做什麼事之前想想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不是你,永遠都不是你。”

沈眠被他說雲裡霧裡,楚雲昭也是,不過楚雲昭道:“我師父能保護好我們!”

楚遲硯沒理他:“自己回去禁足三個月。”

說完這句話,他哐當一聲丟了劍。

拉著沈眠就往回走。

沈眠一步三回頭,想看看陸準傷勢。

“還看?你想讓他死?”

沈眠立馬轉過去小聲道:“不看了。”

陸準咳了兩聲,他覺得楚遲硯已經知道了什麼,但為什麼不拆穿他?

還是隻是湊巧提醒?

他不知道。

雖然他在大越帶兵打仗多年,但論起玩兒心計,他承認比不過楚遲硯。

肩膀上突然傳來一點濕意,楚雲昭哭得很傷心,眼睛淚汪汪:“師父你怎麼樣了,會不會死啊嗚嗚……嗝!”

不知道該說他天真還是傻,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是什麼都沒問,陸準有些心軟,幫他擦了擦眼淚,笑了笑:“我沒事。”

-

楚遲硯轎攆很寬,坐兩個人綽綽有餘。

但沈眠就像如坐針氈似,一邊擔心陸準,一邊擔心自己。

楚遲硯上來之後也沒再跟他說過話,他也不知道這狗逼心裡是怎麼打算。

他試著開口:“那個……你、你怎麼出來了啊?祭祀做完了嗎?”

聞言,楚遲硯偏頭看他,冷冷,沈眠很心虛,剛想把頭低下去,就被他一把抓住頭發,狠狠地吻住了。

“唔……”

沈眠掙紮不開,楚遲硯抓他頭發手也很用力,扯得他頭皮都疼。

而且這狗比吻一向霸道又猛烈,他覺得他舌頭都有些隱隱發麻了。

抬轎宮人全都低著頭,即便知道上麵在發生什麼,也不敢抬頭起來看。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