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修羅王19(2 / 2)

和現在無法抵擋的強勢相比,剛剛是真的在手下留情了。

莫子帷臉色一沉,沒有心情再開玩笑轉移注意力以便暗殺,在劍陣裡,他連暗器都無法使用,隻能用著自己的底牌的抵抗。

“這就是他最強的殺招嗎…”天意看得瞳孔微縮,又很快搖頭否定,“不,肯定不止如此。”

他現在倒是對陳言的實力重新定義了,也沒有了起初的輕視心理,但也僅僅承認是可以一戰的對手罷了。

姚乾看得驚奇,低聲道:“這個劍陣,就連是我,也無法做到如此強勢。”

黎敬隻是抬眸看了眼,又閉上眼睛,雙手抱胸的閉目養神。

他不管陳言如何,也不管自己如何,目標就是殺死陳言,這是他的任務。

旁人怎麼想,陳言不懂,也不想知道,他現在隻想解決掉這個對手。

被困在劍陣裡,就等於小白兔進入狼窩,何談反抗。

莫子帷已經將能用的底牌都用了,他全身傷痕累累。

見陳言提劍而來,莫子帷感覺到了害怕,他捂著被傷到的腹部,退怯道:“兄弟,我們談談如何…”

“後悔本身就是任何人都無法承受的代價,你已經錯過了活著的機會。”

陳言一字一頓說著,手中劍貼著手臂,他身形一閃,人已經來到了莫子帷身邊,長劍就要抹過他的脖子,人頭落地。

這時,玄器宗的長老忽然飛身至台上,以修為壓製著陳言,將劍陣破開。

“劍下留人!”

他腳尖剛點在台上,就要掠身去救走莫子帷。

可嘭一聲,比賽台震裂崩壞。

煙塵滾滾下,他躺在了廢墟裡,胸口上還踩著一隻腳,稍微用力,他就是嘔血不止。

原來本是坐在椅子上看戲的寧秋,在瞬息間,已經出手了。

“死不起,就不要來參賽。回去找副棺材躺著,多省事。”

寧秋腳踩著人,居高臨下看著他。

見此,陳言也不猶豫,長劍劃過,血口噴張,莫子帷瞪大了眼睛,緩緩倒下。

本來在玄器宗長老出手時,評委席的人已經站起來了,沒想到有人比他們更快!

往年都會有這種情況,臨死前,宗門帶隊長老都舍不得愛徒死去,經過評委席協商後才留下一命。

沒想到今年彆人更狠,連商量餘地都沒有,小的動小的,老的動老的,互不乾涉!

玄器宗的長老已經半死不活了,混濁雙眸彙聚了淚水,無神望天。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隻是收了沈家好處,要暗中解決掉陳言這個普通人而已,怎麼會折了一個天才弟子,還將玄器宗的臉麵給丟儘。

寧秋收回腳,轉身看了眼寂靜的評委席,挑眉冷聲道:“愣著做什麼,比賽繼續,彆耽誤時間。”

“哦哦…好。”

評委席的人麵麵相覷,看著寧秋重新回去坐好,他們也不敢說什麼。

玄器宗的人本來就破壞規則在先,難道還不能讓彆人出手了。

看來他們一直都想錯了,陳言能以普通人的體質走到現在,肯定不是一個人啊,能教出這樣的弟子,師父又怎麼可能是善茬。

這個插曲很快過去,卻又在大家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以至於後麵誰都不敢亂動。

選出十個之後,又是兩兩對打,隨後選出了五個人。

這五個人抽簽,其中有一個人輪空,很僥幸的居然是陳言。

進入了最後一輪,也就是剩下陳言,天意,還有黎敬了。

這次的規則還是如此,三個人抽簽,會有一個人輪空,這次是天意輪空,陳言和黎敬對打。

對於這個結果,黎敬心中早就知道了,畢竟背後有皇室在操作,隻是為了讓他和陳言對上。

“直接開始吧。”

黎敬的話很少,臉上基本沒有多餘表情,就像個木頭人。

他光著雙手,並沒有玄器。

應該說從來沒有人見過黎敬的玄器,或許知道的人,已經死了。

陳言皺了皺眉,他覺得這個對手很奇怪,就好像沒有人的情緒浮動,眼神很平靜寡淡,可招式上對他的殺意卻是似有若無,想殺又不想殺的糾結,就想主見和行為已經分開了。

兩人的對戰很激烈,引得無數人都小心翼翼呼吸著,不敢出聲,生怕驚擾了戰鬥。

黎敬很強,陳言也不弱,到最後麵,黎敬已經被逼出了玄器。

眾人這才發現,他的玄器居然是頭發!

他摘下一根頭發,就能變成一條細長鋒利的線,割在皮膚上都能血肉淋漓。

怪不得沒人見過他的玄器,畢竟也沒人想到居然會是頭發!

陳言有劍陣,黎敬也有線陣。

現在是黎敬更高一籌,他已經布置出線陣將陳言困在中間,稍微動一下就能在身上劃出血口,無法用劍的陳言,如今已經沒有反抗餘地了。

而線的終端在黎敬手中,隻要他將線一收,陳言就會被分成無數塊。

“我很欣賞你,你是個很好的對手。”

黎敬看著陳言,平靜像死水的眼裡雀躍了細微亮光,很快又恢複成死寂,“可是我不能讓你活著。”

這是他的任務,與生俱來就要聽皇室命令而行動的傀儡。

“我也很欣賞你,但是你也彆太小看我了。”

陳言嘴角一勾,風吹過他的發絲碰到了線,立馬被割下幾縷。

聞言,黎敬盯著陳言,他手中的線在慢慢收緊,很慢很慢,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陳言將手鬆開,長劍本是緩緩墜落,卻在陳言的控製下,高飛而起,就像要衝破九霄。

它速度快得化為了殘影,穿梭在這些細線間,很快就砍成了無數條,紛紛墜落。

陳言抬手一吸,長劍就回到了他手中,霎時間,他腳上一踏,已經來到了黎敬身後。

這次,他並沒有回劍殺死,而是將長劍橫在了黎敬脖子上。

兩人背對站著,陳言嬉笑道:“我不想殺你,你殺我的任務雖然失敗,但可以回去複命,下次再殺,如何。”

黎敬眨了眨眼,他懵了下,還能這樣的嗎?

“行,就這樣決定了。”

陳言收回長劍,隨即抓著黎敬的手臂,一掌打在他的胸口上,將人推下台。

一旦離了比賽台,就等於是輸了,如此也不能再繼續比賽,也沒有生死不論的規定。

黎敬抬眸看了看陳言,一會兒,他轉身離開,並沒有回皇家學院隊伍,而是往宮裡而去。

現在隻剩下陳言和天意了。

說實話,天意不想輪空晉級,如此對他來說是對自己實力的不認可。

所以當站在比賽台上時,他很專注,想要讓大家看看,南域新生的第一天才的實力是如何。

陳言很敏感,他當然察覺到了天意的決心,所以也很專心的對戰。

與黎敬相同,天意也是個很值得尊重的對手,傲氣是無可避免的,畢竟從小到大都被恭維習慣了,心性難免會傲。

可他是真的很強,修煉也非常刻苦,雖然為人高冷了些,但對待責任非常認真,將克己律己刻入骨子裡。

他們沒有往死裡打,雙方都知道自己的差距和優勢。

大概過了半刻鐘,陳言拿劍的手在微微顫抖,他看向對麵氣息也有些不穩的天意。

“天意兄,我輸了。”

陳言抬手,直接說道。

他們兩個人更多的隻是切磋,而不是生死決戰,既然已經分出了勝負,就沒有再打下去的必要了。

南域年輕一輩最強之人確實很厲害,他輸得心服口服。

“承讓。”天意微微點頭。

想著是不是過於冷淡,他抿了抿嘴角,不太自然的道了句:“你很強,假以時日,會比現在厲害。”

他不會說“超過我”這種話,畢竟陳言進步時,他也在進步,不會退步。

“哈哈哈,那就多謝天意兄吉言了。”

陳言笑得開懷,他離開了比賽台,回到寧秋麵前。

他低著頭,愧疚道:“師父,對不起,我沒有奪得第一名。”

“嗯。”

寧秋微微頷首,眼裡點綴著笑意。

雖未責怪,可陳言心中還是很愧疚,他答應過師父的。

寧秋笑了下,抬手摸了摸陳言柔軟的頭發,放柔了聲音,“既然知道自己技不如人,那就回去多加練習,總結這次的得與失。第一名,是與自己爭奪,而不是和他人。”

她想要讓陳言奪到得的第一名,隻是不斷與自我相爭的第一名,賽場的可有可無。

“師父,我明白了。”

陳言感動得一塌糊塗,他抬起頭,眼神孺慕的看著寧秋。

潛龍榜賽事從開始到落幕,隻是花了僅僅一天時間而已,可談資也多得很。

陳言雖然沒有奪得第一名,可以普通人的身份排在了第二名,這足以引起轟動,名聲已經快速擴展到其他域界。

比賽才結束,陳言領取了獎勵,剛想要離開,可是才出了門口,就被一堆人給擁擠在中間。

看著被擠在中間擁護的陳言,還被趁機偷摸,寧雙雙酸溜溜道:“師祖,你看那些個姑娘,都要化身為狼,把言哥哥給叼回去了……”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了一聲嬌蠻怒吼。

“你們在乾嘛,啊!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嗎,還不給我散開!”

天瑩瑩揮舞著她的長鞭,盛氣淩人。

聞言,眾人嚇得紛紛散開,不敢得罪這個小魔女。

陳言這才鬆了口氣,太熱情了,招架不住。

“哼!”

路過陳言旁邊,天瑩瑩朝他冷哼一聲,還瞪了眼,這才高傲得像隻天鵝似的走開。

陳言:???

他也沒有得罪過吧,怪哉怪哉。

“師父,雙雙…”

陳言走到了寧秋麵前,可沒想到就被寧雙雙踩了一腳,被怒瞪了眼,“哼!你就是個壞的!”然後氣衝衝往前走開了。

“……”

陳言滿頭霧水,這都什麼鬼,怎麼一個兩個都在瞪他?

“師父,我又做什麼讓她生氣了?”

陳言看向寧秋,實在是搞不懂了。

“傻子。”

寧秋像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也是走了。

徒留陳言在原地,瞪著死魚眼。

隨後走上來的雷戰,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陳兄弟,女人的想法,你永遠是搞不懂的。”

“這個我深有體會。”走在旁邊的卓俊然也是認同點頭。

彆看他妹妹膽子小還容易害羞,可發脾氣起來,他都招架不住。

三個同病相憐的男人互看一眼,同步歎了聲氣。

難哄。

潛龍榜隻是一場比賽,各家有各家的事情要處理,耽誤不得。

玉石長老在天羅門的地位僅次於掌門,他每天都很忙。

臨走前,專門去見了寧秋。

“老祖,您真的不回天羅門看一看嗎。”

玉石長老已經是不下十次的邀請了。

“有什麼好看的,還能看出一朵花來?”

寧秋斟了一杯酒,推到他麵前,“喝了就走吧,彆搞得磨磨蹭蹭,礙眼。”

“唉…”

玉石長老歎了聲氣,將酒一飲而儘,轉身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等下次出去曆練,我們可以結伴。”

天意很少主動說話,而能讓他主動的,就是真心交好了。

陳言點頭笑道:“可以的,一路小心。”

連續兩天,陳言都在相送這段時間交到的朋友。

雖然有不舍,但天大地大,以後總會有相見的時候。

晚上,陳言做了一桌美食,在院子裡和寧秋對飲,而寧雙雙隻能喝一杯,多的不行,獨自在生悶氣呢。

陳言灌了兩口酒,皺了皺眉,道:“師父,你說我的身世問題,什麼時候能引出來?”

他搞了那麼多事情還是風平浪靜,或許真的沒有什麼用吧。

“我已經知道…”

寧秋語氣頓了下,她看向牆頭上,冷聲道:“出來吧。”

陳言和寧雙雙看過去,就見有個人影從樹枝上跳下,赫然正是一身玄色長袍的黎敬,他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

“有大門你不走…怎麼蹲我家牆頭去了?”

陳言嘴角一抽,他放下酒杯,去將黎敬拉過來坐下,然後為他斟了杯酒,無語道:“幸好師父沒有出手,否則你還真的就永遠蹲在我家牆頭上了。”

他出現在彆人家,肯定都是從牆頭進去的,畢竟是殺人。

黎敬沉默了下,心中這般腹誹,嘴上說道:“多謝。”

這話不知是在感謝些陳言提醒,還是謝寧秋手下留情了。

陳言笑嗬嗬道:“彆客氣,來來來,先喝一杯。”

寧雙雙戳著米飯,看了眼黎敬,又低頭,又抬頭看了眼,如此反複了好幾次。

黎敬隻好沉默的看著她,什麼也不說,就是單純的看著,眼睛都好少眨。

“雙雙,你一直看著人家的臉做什麼,多不禮貌。”

陳言心裡酸溜溜的,他悄悄對比了下雙方容貌,他也不差吧。

寧雙雙看了眼陳言,又看向黎敬,好奇問道:“……你練的玄術,是會導致臉僵硬嗎?”

全程能夠維持一個表情,讓她覺得很新奇,再配上深色衣服,就更奇怪了。

“額……”

陳言下意識看向黎敬,還以為他會有情緒波動,可惜還是麵無表情,突然覺得雙雙的描述也很正確。

寧秋嘴角一翹,還故意板著臉,說道:“雙雙,吃你的飯,有些真話不能亂說,傷害彆人的心靈。”

“哦…”寧雙雙撅了撅嘴,繼續低頭扒飯了。

陳言好奇問道:“黎兄,你大晚上蹲我家牆角,是有什麼事嗎?”

“有人想見你。”黎敬看向他,又補充一句,“和你的身世有關。”

陳言拿著酒杯的手頓了一下,寧雙雙也是抬頭看向黎敬。

“師父…”

陳言下意識尋求了寧秋的幫助,他本來做好放棄的準備了,沒想到又突然出現。

“去一趟吧,不會有事的。”

寧秋神情淡淡,似乎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好,我跟你去。”

陳言深吸一口氣,又猛灌了幾口酒。

見黎敬隻是喝了他剛剛倒的那一杯,就沒有再動過,而是雙手搭在膝蓋上,坐得很直。

“你怎麼不繼續喝?這酒是師父自己釀的,千金難買。”

陳言覺得黎敬就像是皮球,踢一下才會動。

黎敬沉默了下,似乎在思考怎麼回答,最後還是如實道:“你剛剛隻是說喝一杯。”

陳言:……

這沒法交流了。

老實也要老實在對的地方吧!

“噗嗤…”

寧雙雙笑出了聲,見他們都看過來,又連忙捂住嘴巴,悶聲道:“我不笑,不笑。”

寧秋嘴角緩緩勾起,多看了這麵癱少年幾眼,還挺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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