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鸞殿內,皇後的臉色稍顯蒼白,不過都掩蓋在了一眾胭脂水粉之下,但太子還是一眼看得出來。
“母後,近來太醫可有來請平安脈?”太子蹙眉。
皇後:“昨日剛看過,隻是睡得少了些。”她的語氣不疾不徐,用眼神示意太子坐下。
太子笑嘻嘻地在她左邊坐下,看著皇後手裡拿著的賬本,“有人給我送來了一份禮物。”她玩味地看著手裡的東西,“不過相比較這個,啟兒……”
皇後看向太子,眼神稍有不同。
“對張家,你得拿出個明確的態度。”皇後幾乎是明示,神色顯得有些嚴厲。
張家。
太子稍顯疲倦地蓋住了眼底,又是張家。
…
“轟隆隆——”
乾打旱雷。
莫驚春坐在茶樓裡與同僚吃酒,他們中一人年過三十,膝下總算得了一子,喜得跟什麼似的,高興邀請著諸位熟悉的同僚出去吃酒。
雖然現在京城氣氛不太明朗,但對於他們翰林院的官員來說,大部分並不在意。除了新進來的人,其他多數是後半生都在在這做學究。隻做學問的人,與朝堂的風向,向來沒有太大關係。
莫驚春也抿了幾口酒,今日請客的人算是翰林院關係還行的同僚,他總得給幾分薄麵。
他的酒量一般,吃了幾口眉角就飛著紅。
不過一桌有人小酌怡情,自然也有喝大了的。右手邊除了還勉強留有神智的請客人,並有兩個喝得爛醉躺了下去。
莫驚春再坐了坐,就發現唯一清醒的人居然是他。
莫驚春:“……”就他一個人可不能扶起這麼多個醉漢,而且喝得這麼爛醉,明日上值他們可有得疼。
莫驚春吃完最後一杯,慢吞吞起身打算越過地上的“屍體”去包間外叫人,至少得把這些醉漢扶上馬車。
有些還是自己走過來的,想想就頭疼。
“唔……”
桌子下的屍體動了動,發出囈語。
“……皇……”
莫驚春正踩過兩個扭曲糾纏的人體中間,真納悶那兩個人身體究竟得多柔軟,才能扭曲成那樣。
“皇後……落胎……唔……”
莫驚春僵在原地,猛地看向今日請客的袁鶴鳴。他那坨紅的臉頰與緊閉的雙眼,還有那通身的酒氣,無不說明他已經爛醉如泥。
“是男孩……”
“嗷!”
幾乎是前後腳落下的聲音,袁鶴鳴驚坐了起來,感覺腦袋巨疼,整個人暈乎乎的,勉強辨認出眼前的人是莫驚春。
“我……”
他含糊不清地嘟噥。
“你摔下來了。”
莫驚春嚴肅地說道:“你知道你喝了多少嗎?”
將喜悅變為酒量的袁鶴鳴:“……”嗷,腦袋疼。
他有種回到了公事又出了錯,顫巍巍麵對著莫驚春的時候。
莫驚春無視了他腦袋後的大包,和半醉半醒的袁鶴鳴一起善後,把一堆爛醉如泥的同僚送上馬車,又親自壓著袁鶴鳴回去,給守門的陰沉沉留下一句“讓他以後莫吃酒”的囑咐才甩手離開。
莫驚春神色發冷。
他今日是走路來的,袁家想派人送他回去,但莫驚春想散散身上的酒氣,便婉拒了。
莫驚春心裡有些焦躁,他借著送人的勁全都徹查過,他們醉倒的模樣該是真的。
可誰又能保證這其中不會有偽裝?
他對一貫信重的袁鶴鳴有些不滿,這酒後嘴巴不牢靠就莫吃酒,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袁鶴鳴家裡有個做了太醫的妻弟,或許是有自己的門路。至少他在半醉半醒間說出來的囈語……皇後的確曾經小產落胎過,那是在太子八歲時,就在永寧帝圍場遇險那一年。
莫驚春心頭一驚,很多事情都串起來了!
永寧帝,麗妃,皇後,張家,太子……
狡黠月光下,莫驚春驟然停下步伐,死死地看著地上的影子。他心頭微涼,覺察到了一樁他不想知道的事情。
【任務五:警告太子】
精怪姍姍來遲的任務,更像是在肯定他心裡的猜測。
作者有話要說:走一下劇情(x)
困到窒息我先睡了,晚安,隔壁的晚點醒來更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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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0醒來看了下稿,困懵逼寫出來的確實有點無邏輯,修了最後一部分。
皇後落胎的部分改了,細節也修了下,抱歉。
(大概還要再睡一下,前一晚有事通宵了腦子有點木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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