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台切先是將手中的花草放進了花瓶當中,後退幾步看了眼,發現的確十分符合花瓶,也沒有突兀的地方。
轉過頭,去了走廊下來。
“燭台切殿,你乾什麼?”狐之助晃了晃尾巴,有些疑惑地問道。
聞言,燭台切停住了步伐,他指了指走廊下來隻放到一半的綠植,開口道:“我先把下方的綠植整理好,剛剛走的時候,我也隻放了一半。”
還剩下一半沒有放。
幸好走的時候挪的很快,隻剩下幾盆沒有放了,也不需要其他刀劍幫忙,他自己一個人就可以搞定,短短幾個來回,走廊儘頭便被一叢高大的綠植遮擋住了陽光。
清澈的陽光從寬大的樹葉空隙中投射下來,一串串不規則的光斑在空曠的走廊上麵印出來,走廊被整齊平整的木地板鋪滿了,正中央是隻價值不菲的桌子。
桌子完全是黑色的。
四周都有看不見的雕刻,一些鳥形的暗紋環繞在桌子的四周,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
桌麵上有一些白紙,還有黏土和顏料。
最前麵的有一個小巧玲瓏的架子,架子擺滿了工具。
剛從萬屋買回來的貂毛刷子則被放在黃花梨做成的筆筒中,這個算是嬴政自己的練習之作。
在房間裡麵看視頻的時候,跟著視頻中的人學著做的。
雕刻的是一些風景,山連著山,正上空有一雙眼睛一般的太陽。
高大的綠植將這一片寬闊的地方變成了個小小的叢林,幽靜而靜謐。
等到一切都收拾好的時候,燭台切擦了擦自己額頭上麵的汗,滿意地看著自己準備好的東西,這是他發揮的最好作品了。
製作視頻重要的就有背景。
最好是一看背景就能習慣性讓看的人代入到視頻的氛圍中。
為什麼美食視頻在廚房,化妝視頻在家中,都是讓人的潛意識明白這個地方做這件事情毫無違和感,可以順滑的進行下一個標題。
手辦的製作第一要點就是要讓看的人有足夠的耐心。
背景必須要靜謐。
美麗。
最好是濾鏡是暖色調的,背景是乾淨清澈的,製作是不急不緩,慢慢來的,一幀一幀的畫麵都可以做壁紙的那種。
看見一切都和他預料中的那樣,燭台切低頭對著狐之助說道:“狐之助桑,我們去請大人出來吧。”
下麵的狐之助看見麵前這副場景也愣了一下。
眼睜睜看著燭台切隻是稍稍改動一下,整個走廊都變得不一樣了,人好像一進到這個環境,精神都變得放鬆下來。
它一隻狐狸都沒有幸免。
網紅刀劍,恐怖如斯。
聽見這句話,它收回剛剛的胡思亂想,抬起頭,應了一聲:“好的,燭台切殿。”
一刀一狐往本丸走廊深處走了進去。
嬴政一直都呆在裡麵,他看著燭台切得到他的話語之後,臉上的表情突然亮了起來,行了襲擊便抬起腳往房間外麵走去。
之後,除了回來搬了他的工作台出去,便沒有再回來。
全程他隻聽到了一人一狐的對話,還有燭台切看上去似乎在布置環境,還讓狐之助也開始幫忙。
現在好像是忙完了。
聽見最後的動靜,便沒有聲音。
嬴政在心中默默地想道。
還沒有想完,房間的門便被從外麵敲響了。
伴隨而來的還有燭台切恭敬地聲音:“大人。”
果然。
嬴政聽見後,抬起頭看向了門口,淡淡地開口道:“進來!”
話音剛落。
房間門被從外麵推開了。
燭台切從外麵走了進來,看見嬴政,行了一禮,恭敬地道:”大人,背景擺設已經搭建好了,請問您是現在過去拍攝嗎?”
狐之助剛行完禮,從地上將自己的小腦袋抬起來,看見了自家審神者大人,忍不住晃了晃尾巴,開口道:“大人,燭台切殿準備的很用心哦。”
兩個人這樣的說法。
嬴政沒有開口,目光淡淡,似乎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房間中還是沒有回應。
下首的一刀一狐心中有些沒底。
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各自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緊張。
順便一提,燭台切已經做好了重新布置的準備。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中終於又有聲音響起來。
平靜而淡淡。
“那便去吧。”
此話一出,一直緊張的一刀一狐齊齊做了鬆口氣的動作,同樣感覺頭頂上的壓力少了很多。
嬴政說完之後,便從上首下來來到了房間門口,路過一刀一狐的時候,兩者皆是行了一禮。
不得不說,本丸中那一次論壇教育十分成功。
花溢的功勞首當其衝。
本丸中的刀劍包括狐之助都明白了自家大人的身份,努力學習了禮儀,現在大家都會了不少。
特彆是燭台切。
本來就十分穩重的他,禮儀幾乎挑不出錯來。
等到眼前看不見大人的衣角時候,燭台切這才從地上起來,他目光看著下方的路,走路姿勢也很規範,一直到了走廊的儘頭。
前麵的嬴政終於停下了腳步。
他現在空曠的木地板上麵,走廊很寬很大,在加上原本還有一大截的觀賞院子的台子,儘頭的綠植將這兩個地方合並成一個地方,這就顯的大了。
環顧了下四周。
環境的確靜謐,甚至綠植都十分貼心的擋住了靠向桌子上麵顏料的位置。
一切都帶著用心兩個字。
“大人,桌子那邊的位置光線是最好的。”燭台切看見自家大人環顧四周,忍不住還是開口解釋了一句。
聞言,嬴政點了點頭。
抬起腳來到了桌子後麵,一坐下的時候。
果然如同燭台切說的那樣,周圍是暖暖的陽光,但是桌子上麵的光斑一點都不曬人,還帶著太陽特有的氣息。
手中拿起了工具,開始慢慢勾勒圖紙,鉛筆接觸到白紙的時候,嬴政意外的發展自己的心中十分平靜。
清澈的陽光,淡淡的香氣,不遠處的一隻佇立的花瓶,氣氛意外的寂靜。
狐之助看見自家大人入座了,它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隨後抖了抖耳朵,抬起腳往主人的方向走去過,在桌子下方的某個陽光照射的地方,團了起來。
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旁邊還有自家審神者的氣息,這讓狐之助忍不住想要打個哈欠,準備入睡。
張開了嘴,眼睛眯起來,喉嚨間發出呼嚕嚕地聲音。
突然,它瞥見了不遠處的燭台切不知道從哪裡搬出來個攝像機,似乎在調試什麼,攝像鏡頭正對麵的就是這邊。
狐之助緩緩地發出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