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1 / 2)

嚴勝行動力很強,做事從不拖泥帶水,再加上住所裡麵還有一隻時間粉碎機,在冷血說完之後,他簡單地道了彆,便出了病房。

擂缽街其實不能算街,它是兩千米直徑的爆炸留下的深坑。

住在這裡的人,大都沒有其他容身之處,也就擂缽街這種尷尬的地方能容納他們了。這樣的人其實不少,因此不過短短幾年的時間,這個深坑就遍布了可以稱得上房屋的建築物。

嚴勝正走在這片和不遠處的租界相比顯得千瘡百孔的土地上,被拋棄的土地以及被拋棄的人,上麵的建築自然也沒有什麼規劃可言,所以路時窄時寬,高低不平且不提,更甚很多地方複雜得像是迷宮。

現在是白天,太陽很好,但那並不能讓擂缽街變得漂亮,太陽和陽光不是萬能的。這裡太糟糕了,越是在擂缽街的坡道上走動,嚴勝越是想不明白為什麼猗窩座會留在盤踞在這種地方的,小團體裡麵。

不過‘羊’這個組織在擂缽街還挺有影響力,找這個組織自然比找猗窩座容易得多。

沒多久,嚴勝就到了情報上邊冷血和‘羊之王’發生戰鬥的地方,這裡已經是廢墟一片的樣子。不過很顯然,大部分戰鬥痕跡都是那名‘羊之王’留下的,冷血的優勢在暗殺,而不是這種正麵戰鬥,他顯然暴露的相當早。

“猗窩座。”嚴勝輕聲說,以他的洞察力,自然不會發現不了在不遠處的前下屬。

“......黑死牟,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被叫到代號的前上弦之三表情凝固,心跳也幾乎要停止,他本以為,這是不知道哪路神明給予的一次新生,但現在,他看到了黑死牟。

嚴勝穿過廢墟,走到了他近前:“無慘大人讓我來告訴你,他現在是港口mafia的首領。”

......

“我不是猗窩座。”聽到‘無慘’這個詞的時候,即便在陽光下,前上弦之三的心底還是猛地竄出了一陣寒氣。

嚴勝蹙了蹙眉,他知道,猗窩座這是拒絕的意思了。

如果按照鬼舞辻無慘的命令,他現在應該直接動手,但嚴勝隻是默不作聲地站在原地,和否認了曾經上弦鬼月稱呼的前下屬對峙著。

嚴勝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因為他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現在做什麼不再是鬼舞辻無慘做決定了,於是‘命令’就變得不必須要遵從了。在這個念頭升起的瞬間,嚴勝忽然就沒有了動手的念頭,他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前下屬,就像自己現在更承認‘嚴勝’這個名字一樣,猗窩座大概也一樣選擇了人類時候的名字。

眼前的少年其實有著同曾經迥異的氣質以及截然不同的發色和眼瞳,準確地來說,是更像普通人類的外貌。

“你要去港口mafia嗎?”嚴勝問,純以聲線來講,他的聲音稱得上清朗。

猗窩座沒有回答,嚴勝注意到,他的呼吸變了,肌肉也開始以微小的幅度繃緊,這是戰鬥的先兆。

“你不是我的對手。”嚴勝的聲音毫無情緒波動,就像他隻是在陳述事實一樣,不過那也確實是事實,“無慘大人現在並不是鬼,港口mafia會比擂缽街適合你和你要保護的對象。”

要保護的對象......

猗窩座的目光一凜,他的雙手握成拳頭,又鬆開。憤怒和恐懼纏繞著占據了猗窩座的身體,但在看到嚴勝平靜無波的赭紅色眼瞳的時候,他的心情又平複了下來。

如果是從前的黑死牟和從前的鬼舞辻無慘,根本就不會有這麼多的解釋,而且,黑死牟說,無慘大人現在並不是鬼...沒有鬼知道鬼舞辻無慘的過去,就連稍微升起探究的想法都會被鬼舞辻無慘毫不留情地殺死,可就鬼舞辻無慘平時的言行舉止,大家也能推斷出,在成為鬼王之前,無慘並不擅長戰鬥,甚至身體還相當孱弱。

“我不想去。”猗窩座說,就他自己而言,這一世除了更加優越的身體素質和恢複力之外,其他的力量都來自鍛煉和從前的經驗,“無慘大人既然不再是鬼王,那他現在能算強者嗎,我隻追隨強者。”

“我知道了。”嚴勝沒有回答猗窩座的問題,也沒有再提他推測出的那個猗窩座要保護的對象,他有些恍惚,好像又感受到了緣一的存在。

那種感覺很奇怪,嚴勝甚至不確定緣一是否真的存在,他最近有看過一些現代精神方麵的書籍,有時候,嚴勝甚至會覺得那個緣一隻是自己的臆想,可鬼舞辻無慘,童磨,猗窩座,還有他自己都存在於這個世界,神之子緣一為什麼就不會同樣存在呢。

這樣的想法站不住腳,且沒有除了嚴勝自己本來就恍惚的情緒感知之外的證據,而且他又憑什麼會覺得緣一是和自己共用這具身體呢。

“真的麼,猗窩座君,你真的要留在擂缽街嗎?是為了那個女孩子吧,她的身體狀況留在這種地方,真的可以嗎?”

猗窩座正要轉身離開的動作凝滯了。

而嚴勝則幾乎是立刻從思緒中抽離,他轉過頭,說話的是剛剛才在病房裡把資料遞給他的那個有著和童磨類似異質感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