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1 / 2)

太宰治有一瞬間因為這個姓氏而感到詫異,旋即又覺得理應如此。

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看著猗窩座,不,應該是狛治,接受邀請後轉身,大概是去接那個女孩子的身影,忽然露出了一個相當古怪的表情,像是要笑,又似乎帶那麼點憐憫。

“黑死牟閣下,請問我現在可以提問嗎?”他說完這句話,沒有等嚴勝回答,就再次開口。

“你為什麼會留在現任首領身邊?”

嚴勝很少去思考亂七八糟的人際關係,準確的說,他從前包括現在都習慣性地把接觸到的人簡單劃分成下屬,上級,敵人這三類,事實上,這樣粗糙的分類當然不對,但對很少同他人交流的嚴勝來說已經差不多夠用了。

為什麼留在鬼舞辻無慘身邊,這個問題有很多答案。

在嚴勝的關係劃分中,鬼舞辻無慘屬於上級,而且這個上級的概念和當初鬼殺隊的當主完全不同,因為加入鬼殺隊這件事,隻不過是追求極致劍技的過程而已。但鬼舞辻無慘不同,他是引導者,無論成為鬼這件事現在看來是否有意義,當時都給了自己一條能繼續錘煉劍技的道路。

“......無慘大人拓開了我從心底渴望的道路。”嚴勝沉默了一會兒,這樣回答。

“那是過去。”太宰治說,“我想問的是,現在。”

現在,嚴勝把這個詞翻來覆去地思量了幾遍,還是沒找到什麼適合作為回答的部分。如果說是自己作為下屬應當追隨鬼舞辻無慘,那麼當初的自己為什麼會選擇殺死鬼殺隊的當主?

這樣的理由不夠站得住腳。

如果說是因為金錢,其實當初不來橫濱,從那個名字叫孔時雨的獨立中介人手中接單子也足以維係生活。至於之前的彌補殺了前前任首領可能導致橫濱更加混亂這個理由,也已經在鬼舞辻無慘差不多坐穩位置的時候變得不那麼有力了。

好像所有純粹以理智來推斷的結論都是現在的自己沒有必要留在港口mafia,也沒有追隨鬼舞辻無慘的理由。

“......隨波逐流。”嚴勝說,“我也沒有離開的理由。”

他說著,想起了被殺死的時候自己曾經問過的問題,如果是緣一的話,做什麼都應該是有目的,有理由的吧,而不是像自己一樣,失去了追求最高劍技的目標之後,就隻剩下一片空茫了。

太宰治沒有再問下去,他定定地看著嚴勝,之前思索過的要問的問題在這一刻都消失了,他以為,像嚴勝這樣,從那種大家族裡跑出來的人,總是有什麼特彆的緣由的。

結果,卻也隻是一個連自己要做什麼都不知道的迷茫的普通人而已。

兩個人都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過了片刻,太宰治忽然像是找到了什麼突破口似的,有些急切地再次開口。

“那麼,你養那個被托付給你的小孩子又有什麼理由呢?黑死牟閣下,你明明可以把他托付給其他人,橫濱是很亂不錯,但你姓五條,你完全可以把那個還沒斷奶,每天都會占用你大量時間的小孩子交給五條家的人照顧。”

“對方的托付對象是我。”嚴勝脫口而出,這就是他一直給自己設定的答案。

但旋即,嚴勝就意識到一件事,太宰治,或者說,除了鬼舞辻無慘,童磨,以及禪院甚爾之外,不應該再有人知道伏黑惠的存在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他問。

嚴勝的語調很平靜,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太多變化,內斂到就好像他沒有刻意在大部分人麵前隱去伏黑惠的存在,但他的注意力卻一直在太宰治的身上,準確地說,是鎖定。

是太宰治的異能力嗎?嚴勝否定了這個想法,。

那麼是那個森鷗外的異能力?嚴勝也不能確定。

不過有了懷疑之後,那個森醫生就顯得格外可疑了,無論是資料上寫的沒有異能力,還是前前任首領的私人醫生這個身份,都很有深究的必要。

至於太宰治......

嚴勝回想起不久前在病房接觸之後忽然洶湧的情緒,再加上鬼舞辻無慘查看下屬思想的能力,嚴勝可以確定,太宰治的能力和信息收集方麵沒有關係。而且就那些問題,眼前這個少年與其說是有什麼明確目的,倒不如說是在空茫中尋找什麼。

“是聽首領說的。”太宰治眨了眨眼睛。

五條嚴勝這樣的人,會給出什麼樣的反應?

如果直接提問得不到答案,那是否能從行事作風裡得到答案?

自己的捉弄,會有什麼樣的效果?

......

“你在誘導我。”嚴勝的聲音毫無波瀾。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